“你们听说没，四王妃自被强人掳走后，被圣医所救，而且变美了。”老妇头上插着一朵嫩黄的小花，神采飞扬道。

“还用听说，四王爷身旁那个紫衣女子不就是王妃嘛！”粗布衣老头指手划脚地说，“老头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

“咳咳！”书生模样的人突然开口，举起手中的书，“我这里有《四王妃与圣医风流韵事》，这可是最最新的传奇哦，不买会后悔的！”

“什么呀，不过三日，你便编排出来，谁要买？”老妇白了卖书人一眼。

“给我看看，三十文一本，钱给你！”一名年轻男子开心道，脸上泛着红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将钱交到卖书人手里。

“诶，这书八十文，我可是有内部消息的。”卖书男子得意笑道，“八十文换皇家风流韵史，你可不亏！”

“我要了！”粗布衣老头忙掏出钱，“给你，我想知道圣医如何将王妃变美的。”

“老不要脸，无非听了风流二字，便要看！”老妇啐了一声，扭头走出人群。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都面带暧昧地看着有些窘态的老头。

陈蕊见莫愁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忙令两名女子拉开早已准备好的横幅，“还我公道”，血淋淋的字在阳光下有着惨烈的味道。黄衣女子声泪俱下：“各位，小女子等人是索颜院的**女子，在此，有一桩天大的公案要向三王爷讨个公道。”

众人一时禁了声，只静静地看着凤霜天，毕竟是天子脚下，一众**女子竟然公然在王府闹事，这又是一大奇事呀！

“当着这一众百姓，本王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无理取闹，当治你们个十恶不赦之罪！”凤霜天严肃道，瞥见莫愁眼中的得意，本王可不能轻易输与莫愁呀！

陈蕊姐姐，你可不要被凤霜天吓到哦，莫愁用眼神鼓励黄衣女子，不成功，则成仁，这可是咱们昨日商议好的。

“小女子代姐妹们谢过王爷宏恩。”陈蕊落落施礼，朗声道，“**女子被人看不起，这个小女子是知道。但是，小女子等人之前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有谁知道**女子的苦衷？有人曾说过，有些事，任谁都无法阻止，若这世上真有后悔药可吃，不知会救醒多少人！”说完，黄衣女子看向莫愁，是王妃告诉姐妹们，事情发生了便安心对待它，只要日后努力改变，人生一样可以不同。

“是呀，我的女儿也被那杀千刀的卖去了青城的妓院，唉，细想想，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做**女子！”人群中一柔弱的妇人小声道。

“若不是**女子，男人们会花天酒地么？说到底，她们都是一群妖精！”又一面相凶恶的女子反驳，“可怜她们，谁来可怜我们？”

陈蕊轻笑着，继续说：“刑律规定，意欲勾结邪教者，与其有涉者罪同连坐。而举发者，朝廷许以厚金，或成其愿。王爷可有此事？”

“有！”凤霜天沉吟道，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而设下陷阱的是自己才救出来的莫愁，真真可恨！

“小女子等人并非闹事，只想在这世上苟活，只求一条生路，别无他求。王爷因崔锦生勾结神月教而意欲将小女子等人送入边戍行军妓院。小女子虽目不识丁，却蒙高人指点，刑律上说，只要我们能告发犯人的罪行，便可免于责罚。今日，小女子等人便要告发崔锦生的罪行。不知，王爷可容小女子等人告发？”

“律法只为当官者所知，若不是有高人指点，她们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众人一致下了结论，又看向凤霜天。

“自然，只告发的当属天人共愤之事，才算！”凤霜天笑道，这个莫愁可真会找麻烦。

“天佐十九年六月五日，崔锦生将王翠奸污卖入索颜院，王门共八口死于火中；十九年六月十三日，崔锦**污老妇张李氏、其三岁孙女张雨，将张雨卖入索颜院，张氏其余人共十五口死于剧毒；二十年三月七日，崔锦**污幼童齐军，碎尸御河，齐军之寡母蓝灵被卖入索颜院；二十一年六月，崔锦生火烧寡妇黄莺，并将其肉喂鹰，尸骨作杯饮其血，将其女林梅抢入索颜院……”陈蕊越说越激动，她也是被崔锦**污后拐了来的。

“我的天，崔锦生竟然犯下如此狠毒之事，无论男女一律遭其毒手，当真可恶！”群情激愤，众人面带期待地看着凤霜天。

凤霜天皱眉，他怎么不知道？唉，可真是个大麻烦！云鹄竟然纵容其外甥做下如此罄竹难书之事，他这个京兆尹难辞其咎。

“王爷，这里站着的索颜院的姐妹们都是受害者，陈蕊抖胆请王爷垂怜小女子这一众受尽欺侮、无权无势之人。天无眼，还请王爷开眼。王爷是京兆尹，掌管着凤城的一切，还请王爷还凤城百姓一片青天。若王爷不力惩恶人，还会有人赴小女人等人的后尘。”陈蕊泪如雨下，王妃听到这些事，到了破口大骂的地步，而三王爷等人不过一脸漠然，真真是令人心寒。

“莫愁，你救救夫君吧！凤城出现数十条人命，夫君不自知，这是京兆尹失职。太上皇的五弟便因未查明三条人命被贬为庶人，夫君这次可是有大麻烦了。”李乐乐几乎哭着说。

凤傲天亦是一脸震惊，三哥已算是恪尽职守了，为何会有几十条人命案，想到这，轻声道：“莫愁，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是呀，莫愁不过是个刁钻的小女子，怎么会知道，凤霜天亦一脸震惊，只，眼前最要紧是过了这一关，忙道：“莫愁，你想想办法！”

“大家且听莫愁说几句！”莫愁见目的达到，缓步走到众人面前，“三王爷已经查明崔锦生的罪行，会还姐妹们一个公道。”

此时，先前混入人群的白衣女子款步出了人群，斜进一条小胡同，来到满是绿树围绕的一片庄园。摘下面巾，女子红艳的唇畔满是得意之色，走过正门，向右一拐，轻盈挥袖，飞身停在旧陈红漆门前，扣门，静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