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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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六日过去了,这几日祝语蓉过的很惬意,而自从那日她和司徒立轩两人把话说开了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更加的轻松随意了起来,司徒立轩不再采取紧迫盯人的动作,祝语蓉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不再纠结于心中的情伤,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同时祝语蓉私下里也不再称司徒立轩为夫君了,而是像小时候一般的直接叫司徒立轩的名字,得益于两人感情的逐步稳定,司徒立轩这两日也放心的开始逐渐接触司徒家的事物处理了。

这日夫妻两个一同去给老祖宗请过安后,司徒立轩便依依不舍的去巡视司徒家京中的产业去了。而祝语蓉为了打发时间便开始做起了私房活计,所谓的私房活计其实说白了就是祝语蓉想要将这个时代的肚兜改成现代女性的内衣样式而已,虽然没有现代内衣中的钢托来承托,但起码能够做出一个大致的样式,能够起到一定的支持和扶托的作用就好,之前一直没有做是因为自己的岁数还小,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但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到了可以用胸*罩的年龄了。

徐嬷嬷等人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手中正在做的活计是什么,但也没有太在意,反正小姐做出来后她们不就知道了吗!所以祝语蓉靠在软榻上做着活计,徐嬷嬷和同琴棋画药儿几人便坐在一旁的脚踏上各自做着自己的活计,几人还时不时的说笑几句,正说笑间,就听门外有小丫头急急来报,说是大少爷回来了。

祝语蓉闻报虽然纳闷儿司徒立轩为何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但还是速度颇快的将手中的活计收拾了起来,随手塞入了衣柜中,这么羞人的物件儿还是先藏起来的好。

祝语蓉刚将未完成的私房活计藏好,司徒立轩便满脸严肃的走了进来,祝语蓉连忙快步的迎了上去,问道:

“立轩,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不然你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

司徒立轩并没有立刻回答祝语蓉的问题,而是冲着祝语蓉使了个眼色,便走到了桌旁拎起了桌上备着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

祝语蓉接到司徒立轩的眼神后,便立刻会意的将徐嬷嬷等人遣了出去后,才走到了桌旁,面对着司徒立轩坐了下来。

司徒立轩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便沉吟着回答起了祝语蓉之前的提问。

“蓉儿,太上皇薨了。”

祝语蓉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楞了一下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似地,急急的问道:

“太上皇薨了,那新皇明日的大婚会怎样?会不会取消?”

司徒立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新皇不顾太后的劝阻,以孝为名,宣布要为太上皇守孝三年,大婚的事情自然也就作罢了。”

祝语蓉也是摇头轻叹道:“没想到,太上皇撑过了新皇的登基大典,却终究还是没有看到新皇成亲的那天,只是差了一日,唉!世事还真的是不能尽如人意啊!”

司徒立轩见祝语蓉有些伤感,安慰的握了握祝语蓉的手说道:

“蓉儿,人生在世岂能尽如人意,我们还是但求无愧于心的好。”

祝语蓉从刚才听到太上皇薨逝的消息后脑中便不自觉的浮现出往日每次觐见景帝时的情景,这位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年轻几岁的景帝,为了天朝的稳定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耗尽了精力,才会在正值壮年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就连最后看着自己儿子登基大婚的心愿,也只完成了一半儿。

祝语蓉正自在心中感叹间,听到了司徒立轩那感叹似地安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我没有什么的,只是有些感叹罢了,只是可惜了嫣然还要再等三年了。也不知嫣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希望她不要太难过吧!”

祝语蓉话一说完,就见司徒立轩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不只是李家小姐,恐怕整个李家现在恐怕都乱了套了,本来明天大婚后,便是尘埃落定,李家也时隔三代终于又出了个皇后,就连李家老家主和老祖都赶到了京城,正自大肆庆祝的时候,却出了如此的变故,也不知会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立轩,我想去看看嫣然,你知道的,除了嫣然外,我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了,如今嫣然遭此变故,我想去安慰安慰她。”

“蓉儿,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司徒立轩摇头说道。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还有什么可避忌的?”祝语蓉不解的问道。

“蓉儿,你想过没有,我们虽然成亲了,但是我们成亲如此仓促的原因,世家间也都很清楚的,虽然是因为我们的成亲才让李家的小姐有了封后的机会,但你此时上门,李家人会作何感想?”司徒立轩为祝语蓉仔细的分析着。

听司徒立轩如此一说,祝语蓉也被点醒了,想到如今几大世家中的纷扰,再加上回门的那天父亲私下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祝语蓉不禁为自己的莽撞惭愧了起来,只是自己对于这个时代唯一的闺中密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心的。祝语蓉虽说并没有同李嫣然过于的亲近,但毕竟是从小儿一起长大的,两人一起进了敬慎书院,又一起成为了母亲的入室弟子,尤其是这两年里,为了方便跟在祝大家身边学习,李嫣然可以说是住到了祝府中,两人便日日一起钻研功课,讨论学问,虽然没有达到那种无话不谈的闺蜜的关系,但也可以算得上是相处融洽。祝语蓉因此多多少少也会对李嫣然有些担心,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如今让司徒立轩这么一说,祝语蓉也警醒到了自己的失误,身为祝大家的女儿,自己有时候确实是不够冷静,如果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去李宅探望嫣然的话,让人认为自己是去示威的就不好了,更是愧对了母亲对自己的教诲。

祝语蓉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暂时将那丝惭愧的情绪压了下去,抬眼看向司徒立轩,同时用轻的只能两人听到的语声说道:

“立轩,那日我爹私下里跟咱们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如此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蓉儿,你问这个做什么?”司徒立轩也学着祝语蓉的样子,低声说道。

“嗯~,我只是突然间想到一件事,就是我爹说的那个平衡的问题。”祝语蓉依然做贼似地说道。

“平衡的问题?你是说…”司徒立轩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说,那天爹说的我们成亲打乱了世家间和皇室的势力平衡,所以皇室才会同李家联姻,以达到制衡的目的那件事情吗?”

“对,我爹那天不是还说这是太上皇最后布的一手好棋嘛,可如今新皇如此作为,岂不是打乱了太上皇的这手儿好棋,皇室一日未与李家联姻,那么李家一日便不可能对新皇鼎力相助,而皇室也不可能大力的扶持李家上位,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什么变动,我想,不只是李家,恐怕就连新皇都会陷入被动的,蓉儿不明白的是,新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不顾大局的举动,而且新皇此举实是以孝之名,行此不孝之举?”

司徒立轩闻言并没有立刻为祝语蓉解惑,而是深深的注释着满脸不解的祝语蓉,看得祝语蓉不自在的扭了扭脸儿后,司徒立轩才轻轻的一叹说道:

“蓉儿,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有时候你真的是聪慧的吓人,可有的时候你却又迷糊的让人哭笑不得,你真的想不清新皇此举的深意吗?你再好好的想想。”

祝语蓉疑惑的看了看司徒立轩,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了起来。想了半天,她是越想越糊涂,而司徒立轩此时也并没有像往日一般急祝语蓉所急,上赶着为祝语蓉解惑,只是静静的等在一旁,等着祝语蓉自己想明白。

直到祝语蓉想了半晌后,还是一头雾水的看向了司徒立轩的时候,司徒立轩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祝语蓉叹道:

“蓉儿,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萧瑾瑜此举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怎么可能?我都已经嫁进了司徒家了,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对他表示过什么,作为帝皇,新皇又怎么可能为了儿女私情而不顾江山社稷呢?”这怎么可呢!祝语蓉根本就不能够想象萧瑾瑜那个凡事都要权衡利弊的人,会为了她而做出对稳固皇位不利的事情来。

“蓉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忘了爹那天的话了吗?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也不仅仅是祝大家的女儿,曹家下代的女师这么简单,要知道,你背后站着的可是曹家和祝家这两个单独拿出来都不弱于五大世家中任何一个世家的势力,再加上,萧瑾瑜这些年来对你的情意,太上皇在还好说,迫于太上皇的压力,萧瑾瑜即使是不甘心,也只有遵从父命,可一旦太上皇薨逝,萧瑾瑜做出此等举动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可是,我已经和你成亲了啊!他即使不甘心,拖上这三年,又能够改变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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