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祝夫人的房中,祝语蓉正在向祝夫人展示着她刚刚用蜀绣技法仿绣前世记忆中人民大会堂中所悬挂的芙蓉鲤鱼坐屏。
现如今她的刺绣技法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学院里四个苏湘蜀粤四门刺绣姑姑曾经感叹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刺绣天才,而教导其他技艺的姑姑却认为她应该是本门技艺的天才才对,为此还经常争辩不休,搞的祝语蓉几次私下里感叹:只怕任何成年人居住在一个幼童的身体里,同时兼具成年人的阅历和坚韧,小孩子学习才艺的最佳年龄,可能都会成为姑姑们口中的天才吧!
而她当初也是受不了祝夫人和山长大人,也就是她的外祖母的殷殷期盼,再加上抱着不学白不学,要是在现代想学的话还得报班,花着高价还不一定能学到这么纯粹的技艺的想法,坚持学了下来。
现在她可以说是琴棋书画,除了棋,可说是样样精通,女红、中馈技艺超群,经史子集、女训、女诫倒背如流,规矩、礼仪更是无可挑剔。
而她的刺绣能够被人如此称道,少不得她那四个教导姑姑的宣传,就连外祖大人都特特的为曹家绣坊求一副镇店之作,而她为此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两个多月,才将这幅芙蓉鲤鱼坐屏绣了出来。
祝夫人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女儿洋溢着骄傲的将这幅坐屏在她面前颠过来倒过去的献宝似的摆弄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她用了什么料子,什么针,什么线的,又花了她多少的心思,最后忍不住的笑嗔道:
“好了,娘回头一定将你对你外祖母的一片心意,一字不漏的说给你外祖母听,只是蓉儿啊!你如此卖力,到底是看中了你外祖母哪件压箱底的宝贝啊?这你可得跟娘说道说道,省得到时候娘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功夫,那我们蓉儿岂不是要亏到家了吗?呵呵呵~~~”
“娘~!人家才没有惦记外祖母的宝贝呢!女儿是那么贪财的人吗?只不过…嘿嘿嘿!这个有所劳就要有所得可是圣人的教诲呢!那个,娘,您说蓉儿拿这幅刺绣跟外祖母讨她那个如意翡翠吉祥锁怎么样啊?嘿嘿!”祝语蓉此时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淑女的自觉,脸上带着讨好和市侩的笑容,像个小狐狸一般,跟自己的母亲调笑着。
“你这丫头,也不知到底是随了谁,居然如此的市侩!”祝夫人一边笑,一边戳着自家女儿的额头说道。
“哎!娘啊!女儿可当不得您如此夸赞呢!人不是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吗?女儿这不是都跟娘学来的嘛!这不,前些时日,李家婶婶来,拿了娘新描的一副花样,还要让您女儿照着这幅花样用粤绣技法帮她绣一副披巾,娘嗔怪李家婶婶想要不劳而获,结果,隔日李家婶婶不就送来了一匹上好的宫锦、一匹蜀锦、一副如意连理缠枝的头面吗?怎的今日倒反过来数落起女儿的不是啦!娘您这样可不好哦!”祝语蓉巧笑倩兮的说道。
而祝夫人看着女儿这幅少有的小女儿姿态,听着女儿撒娇的话语,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连她房里的几个大丫头都拿帕子掩着嘴乐个不停。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祝夫人身边的宋嬷嬷,也就是祝夫人的奶娘,走了进来,伏身一礼后,言道:“夫人,管家来报,宫里来人请见夫人,现正在前厅候着呢!”
闻言,祝夫人赶紧起身,整了整仪容,换了件见客的外裳,交代了祝语蓉两句,就吩咐备了软轿赶往前厅见客去了。
而前面刘公公向管家道明来意后,就被祝管家安排在了前厅用茶,留下两个机灵的仆从伺候着,就赶去后宅向夫人通报去了。
刘公公倒也不急,反正临走时皇上的那个眼色他明白,不就是慢慢来,是“请”祝大家进宫,而不是“宣”,虽是一字之差,最终也都是要面圣的,但这中间可就有学问了,请也就是慢慢来,要可着祝大家的时间来,宣可是要即刻随他走的,再加上皇上的那个眼色,分明是让他把皇后那里的情形告诉祝大家,让祝大家有个应对之策,这样,皇上才能发落的下去崔家小姐。
刘公公正琢磨着其中的关窍呢,就看到一乘软轿停在了正厅门口,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相迎。
见祝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步下轿来,刘公公神态谦恭地赶紧上前大礼问安,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师傅,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刘公公,当不得如此大礼。这岂不是折煞小妇人了!”祝夫人见状赶紧上前言道,虽然她是皇后的师傅,可同时也是皇家臣子之妇,还是谦恭些为上。
刘公公闻言起身应到:“夫人,言重了!夫人可是连皇上都敬重的大家,又是皇后娘娘的师傅,当得老奴大礼相见的。”
“罢了!罢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个虚礼了,不知刘公公此来,是否有甚旨意传下呢?”
祝夫人见状,摆了摆手无奈说道。
“回夫人的话,老奴今日是领了陛下的旨意到此,请夫人入宫觐见的。”
“哦?不知陛下所为何事?如是不急,我们且厅中叙话吧!”
“不急!不急!”刘公公一边回话,一边随祝夫人向厅中走去。
落座后,将前因后果缓缓向祝夫人一一道来,祝夫人闻言,不禁有些恼怒,这崔妙彤当初那般不知羞耻的行事,企图害她女儿的闺誉,如此无德之人,又怎能成为她的入室弟子。可不想,此女不仅无德,还如此的胡搅蛮缠,竟然闹到了皇上面前。好,今日本夫人就要给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好好的上一课。也为女儿好好的出口气。想罢,转头冲刘公公言道:
“公公且宽坐,小妇人这就入内更换诰命服饰,稍后即随公公入宫。”说罢,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开,回房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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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祝夫人已于昭阳殿外候见。”
“快快有请!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怎能如此怠慢祝大家。快滚出去,将祝大家请进来。”
“奴才该死!奴才遵旨。”说着,刘公公一路小跑着去请祝大家了。
此时的崔妙彤还是维持着刘公公出宫前的姿势,跪在皇上的面前,而皇上就这么视若无睹的任她跪着,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崔妙彤的双腿早就从最初的酸麻痒痛,到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
因此心中更是怨恨万分!时不时的就用哀怨而又委屈的眼神看向皇后娘娘,她的姑母,心中盼望姑母念在往昔的情份上,出言为她讨饶,她也不求皇上能够给她赐坐,但,哪怕让她站起来,也比现在强上百倍。再这么跪下去,她都怀疑回头还能不能站起来了,更别提走了。
而另她没想到的是,她从最初的偶尔看向皇后,到现在简直可以说是紧紧地盯着皇后了,目光中又充满了委屈的神色,可往昔对她疼爱万分,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皇后姑母却一直和皇上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话家常,期间连一眼也没看过她。
皇后是什么人啊!在宫里这么多年,神经早就练得比常人敏感的多,又怎么会不知道崔妙彤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其用意也是不言自明,要是换做以前,崔妙彤还没跪下,她就出言让她起来了。可今日,皇后实在是被这个本家侄女气的够呛!也冷了往日怜惜她的心思,算是看清了崔妙彤的本性,这个丫头不仅心大,且眼里只有她自己,对她多好都是白搭。还不如就此收了心思,好好的修身养性得了。至于崔家,她已经帮的够多的了,以崔家如今的势力,再出一个皇后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皇后想的很多,心灰意冷之下,当即就决定今日不论皇上做什么决定,她是一律不会干涉的,这个侄女是该好好的敲打敲打了,所以也就视而不见的任崔妙彤一直跪在那里。自己则懒懒的靠在软塌上同皇上话着家常。
此时,皇后听到刘公公来报,一扫颓态,赶紧起身,向皇上告了个罪,转身快步向殿外迎她师傅去了。
“师傅!”皇后见到祝大家就要行礼,却被祝大家抬手拦了下来。
“涵芸!不可如此,要知道你现在可是皇后之尊,当着奴才们的面,怎能如此行事?难道忘了臣妇往日的教导了吗?为上者,当气度雍容,这么多年了,你怎就改不过来呢!”
祝夫人趁着拦皇后下拜的档子,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紧接着收回手退了一步,向皇后行了个半礼,
“见过皇后娘娘!”
“师傅,快快起身,倒是本宫不好,今日累师傅来此为弟子解围。”
皇后说着,上前搀了祝夫人向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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