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到处都是痛的,她必须快点回房间去处理一下。
于是,她很轻的离开了一楼,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她放了热水,把整个人泡在滚烫的热水里。
皮肤被烫的通红,而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了些。
她擦干净身体,换上宽大的睡袍,插上电暖宝,对着洗手间里一人大的镜子上擦药。
胸口处一大片淤青,背后也是,可见这两个男人有多么的讨厌彼此。
顾清歌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洗干净的手,打开药膏,开始给自己上药。
在楼下吃着蛋炒饭的霍建亭很是高兴,至少,顾清歌跟他回来了。
这说明,这个女人是不是对那个姓叶的是不是不在意?
金黄色的蛋炒饭,里面还带着些翠绿色的青菜,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他很快就吃光了饭,喝光了西红蛋汤。
正准备上楼去,却发现顾清歌的包放在一旁,包旁边,似乎还有一件衣服。
他抽出一张纸巾,净了手,把包装袋里的衣服拿出来。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很适合顾清歌。
他甚至能想像到她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纯情的像是高中生一般。
视线巡回,他伸手看了看衣服的商标。
这个价格?
不像是顾清歌能买得起的。
难道。
他皱了皱眉,悄悄把那件衣服放回到包装袋里。
这件衣服,他一定要问清楚,是谁付的钱?
霍建亭上了二楼,进了顾清歌的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房间里没有人,阳台上没有人,四周都看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洗手间里的灯亮着。
霍建亭朝洗手间的门走过去。
因为霍建亭从来不会来自己的房间,所以顾清歌都是把门关起来,却并没有上锁。
这会儿,顾清歌正背朝着镜子,给那片淤青涂药膏。
看着莹白如雪的后背这突兀的多出这么一块淤青,她也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勇敢。
那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冲到两个人中间去的?
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顾清歌把这一次的受伤归结为自己的脑子短路了。
胸前的一片到是很容易上药,可是后背上的那一声就难上了。
她几乎要扭断脖子了,也还没把药上完。
后背上的伤在两块肩胛骨的正中间,不论她怎么够,都不容易把药弄上去。
要不就是药沾在衣服上,要不就是沾在头发上。
顾清歌精疲力竭,弄到两只胳膊酸痛也没把药擦上去。
闷闷的把药膏放在洗手台上,仰面大口呼吸着。
霍建亭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顾清歌那个女人正瞪着镜子,衣衫半解,珠圆玉润,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光洁如玉的后背上虽然多了那么一块淤青,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春光无限好。
霍建亭握着门把手,呼吸微重。
顾清歌听到声音,急忙把衣服拉上去,"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出去。"
拉衣服的过程太过猛烈,扯动身上的淤青,疼得她直挤眼睛。
连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平静下来。
"笨女人!"
霍建亭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洗手台上的药膏,不由分说,就扯开了顾清歌的睡袍。
结婚三年,这是顾清歌第一次在自己的丈夫跟前暴露自己,她很是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悄无声息的把被霍建亭拉下来的浴袍往上提。
"顾清歌,再往上拉,信不信我揍你!"
霍建亭的威胁声从背后传过来。
她僵在浴袍上的手顿了一顿。
顾清歌不敢动,连呼吸都很小心,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建亭把药膏挤在她受伤的地方,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把药膏抹匀。
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轻一些,可碰到那块淤青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她的躲闪。
"不准动!"
他又出声吼她。
顾清歌只好硬着头皮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
"别咬嘴唇,要疼就咬我。"
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她嘴巴边上。
看着那只伸过来强壮而有力的胳膊,顾清歌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
霍建亭的胳膊就伸在她垂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轻微张一下嘴,就可以咬到他的手。
只是,因为那是霍建亭的手,她就更加不会去咬。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就是顾清歌受了天大的委曲,也不会让霍建亭委曲一分。
这一次,她没有咬自己的嘴唇,而是垂下头去,一声也不吭的由着霍建亭给自己擦药。
顾清歌从偌大的镜子里望过去。
霍建亭正认认真真的在替她抹药,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顾清歌有一瞬间的恍忽。
霍建亭,你这是在讨好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冰凉的心里有一股细细的暖流正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从胸口到四肢,再到指尖,都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转过来!"
说实话,顾清歌后背上的那一块淤青足足有碗口那么大一片,莹白如雪的肌肤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大块淤青,和这如玉般光洁的细致肌肤很是不搭。
那么的突兀。
那么的怵目惊心。
霍建亭的眼神一直停在那处淤青上。
他有些懊恼,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和那个姓叶的打,她根本就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心里说不上来的一股滋味儿,又酸又苦又涩又恼,让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霍建亭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拳打在了她的胸口!
于是,他在这说不清楚的心里滋味儿里挣扎着,揣摩着,也就没有在意自己到底用了多大声音和顾清歌说话。
顾清歌刚洗完澡,没有穿胸衣。
这个时候,她是背朝着霍建亭的,当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即使她害羞,也不必担心被霍建亭瞧见自己的惊慌。
可是一旦她转过来。
那后果。
顾清歌不敢想像。
这种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转过身来的。
打死都不会转过来,就更不要说还没被霍建亭打死了。
霍建亭仅有的耐心被磨光。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我叫你转过来,你聋了吗?"
霍建亭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顾清歌的身子缩了一下。
该死的!
不就是给她上个药吗?!
都把她吓成这样?!
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
"不要。"
顾清歌清细的嗓音里夹了一丝羞赧。
"顾清歌,你确定不要转过来吗?"
声音里的危险系数升高。
顾清歌还是不敢转过来,紧紧抱着胸口,抱着一副你要揍就揍吧的态度。
霍建亭老大不高兴,他不就是要给这女人上个药吗?
为什么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顾清歌!"
"我数到三!"
"你再不转过来我就扒你衣服!"
霍建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顾清歌了,看这女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真的想揍她了。
"一。"
"二。"
"三。"
那个三字还没有喊完,顾清歌已然拉好了浴袍转过脸来。
霍建亭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就知道这女人怕什么。
见她把衣服又拉了上去,他越发觉得怪异。
"拉什么拉?"
"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哪里知道,顾清歌里面根本就是真空的,只人浴袍一掉下来,她就会一丝不挂的出现在霍建亭跟前。
这根本不是顾清歌想要的。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猜不透。
看着顾清歌一脸委曲两眼泪汪的样子,霍建亭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就大了起来。
他欺负她了吗?
"顾清歌,叫你转过来面对我,就那么难吗?!"
"我会吃了你吗?!"
顾清歌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会呢!"
心里却不这么想,要知道,光是想到这个男人会把自己看光光,她就已经不能正常呼吸了。
虽然她和霍建亭结婚已经三年,可是,在霍建亭没有爱上自己之前,她是不会把身体交给他的。
这是顾清歌的底线!
看到顾清歌转过身来,霍建亭非常满意。
这女人还是很听话的。
"脱衣服!"
他挑着眉毛看着她,大有威胁的意味。
"做。做。什么?"
顾清歌发现自己舌头打结,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洗手间里还带着她沐浴过后的香气,水汽氤氲,连带着她都比平时多了几分迷乱的味道。
许是不经意,却又恰到好处,她清细的嗓音在此时吐出声音来,不似平时,虽然带着些慌乱,却更加让霍建亭心跳加速。
霍建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回想起刚才替她擦药时触碰到的如瓷一般的滑腻质感,他突然还想再替她擦一次药。
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挪开那女人紧紧护在胸前的两只手。
"顾清歌!"
"只是替你上药而已,你在别扭什么?!"
"你以为我会对你这样发育不良的身材感兴趣?!"
顾清歌听他把话说完,才明白他原来是一番好意。
可是。
可是。
眼下的情景,她实在是不敢脱衣服。
"我。我。里面没穿衣服。"
低如蚊蚋的声音在宽大的洗手间里散开,仿佛烟丝儿一般,径自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