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喝下去的是霍太太,等在房间里的人是谁?"
王三五脸上划过一道惨白。
霍建亭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又是霍建声那个混蛋,是不是?"
"霍氏已经把他从管理层踢了出去,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霍建亭气得不轻。
胸口剧烈起伏着。
如果不是林小陌替顾清歌挡了那杯酒,现在的后果是什么?
他不敢想像。
都怪自己太过自信,太过肯定自己的能力,一直觉得以夏晴的实力,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可是如今,看来夏晴和霍建声还有霍婉菁已然结成一派了。
这些看起来的巧合越发让人觉得风云诡谲。
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霍建亭暂时想不到答案。
突然又想起一个人。
锐利的眸子眼中透出来的狠戾仅仅是一闪而过,他便又是那个平静冷漠的霍建亭。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到王三五的手里。
"去幕府山的车库,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交给报社。"
只要是霍建亭的命令,王三五一个字都不会问。
拿了钥匙就往外走。
霍建亭幽深的眼眸落在远处。
霍婉菁,这一笔帐是咱们该算一算的时候了。
太阳很好,尤其是过了春节大半个月以后,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
有不怕冷的女孩子已然穿上了春装。
整个城市都是暖暖的,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
红梅花开的正好。
霍家大宅的小花园里,牡丹也抬起了头。
霍建亭带着顾清歌和罗欢欢三个人走在通往正门的小径上。
小路是鹅卵石铺就,霍建亭生怕穿着高跟鞋的顾清歌吃不消,特意扶着她走过来。
他宽大的掌心放在她的腰际,看上去,像是一对很甜蜜的情侣。
顾清歌虽然心里还别扭着,但是霍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霍建亭于不顾。
所以,纵然心里别扭,她还是陪在他身旁。
亲生母亲被人指成是第三者,于霍建亭来说,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
一路缓慢而行。
幽幽的暗香浮在空气里。
也不知道怎么的,霍建亭突然就停了下来。
信手捻下一朵粉红色的腊梅花,挂在顾清歌的耳边。
风一吹,花瓣扬起来,露出玫色的花蕊,越发显得顾清歌气质清冷而高贵。
忍不住还是在她耳畔留下一吻。
"我的霍太太,你真美。"
霍太太。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心里却似喝了甜蜜一般。
可是,这个称呼她还能再享用多久?
峭料的春风扬着顾清歌的发,柔柔的,软软的,落在霍建亭的脸上。
还带着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阳光下的顾清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般幽静美好。
罗欢欢抱了一个不大的包,跟在两个人身后。
她笑的眉毛弯弯的,看着相亲相爱的两个人。
也许,顾清歌真的是弟弟的良人。
踏进霍家大门的那一步,谢亦欣和霍婉莹是震惊的。
看到霍建亭的时候,仿佛风了鬼一般,脸色煞白。
"建亭。你。怎么来了?"
谢亦欣的脸色很苍白,短短一个月未见,她憔悴了许多。
人似乎在一夕之间老了许多。
霍建亭挽着顾清歌的手,跨进门。
霍建亭的视线是冷漠的,毫无温度的看向谢亦欣。
"谢姨脸色不好,怎么?不舒服?"
谢亦欣艰难的笑了笑。
"没...没有。"
霍建亭带着顾清歌走进来,坐在谢亦欣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的报纸,不知道谢姨看过了没有?"
他不提报纸还好,一提报纸,谢亦欣的脸越发惨白起来。
顾清歌有些纳闷。
报纸?
又是报纸?
报纸上到底说了什么?
一旁的霍婉莹立刻站起来,扶住摇摇晃晃的母亲,稳了稳她的手臂。
视线转向霍建亭。
"三弟说的是那个抱走别人儿子的女人吧?"
"看过了。"
"我和妈都觉得这女人太可恶了。"
霍建亭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是吗?"
"连你们都觉得她们这么做很不好,那就一定是十恶不赦了。"
"不知道如果报纸上登的那个女人还活着,就真实的活在我们身边,大姐会如何对待她呢?"
霍婉莹显然没想到霍建亭会这么问。
一时间答不出来,僵愣在那里。
管家很快就告诉了霍天齐,不大会儿的工夫,霍天齐已然从书房里走了下来。
见到霍建亭和顾清歌以及罗欢欢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
却还是很平静的坐在了霍建亭身旁的沙发上。
见到霍天齐下来,谢亦欣似乎有些不情愿,身子稍稍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爸。"顾清歌还是很乖巧的身霍天齐打招呼。
霍天齐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是微微颔首。
在见到罗欢欢的时候,他还的怔了一下。
张了张嘴,想和罗欢欢说些什么。
后者却把脸侧向一旁。
他只好又把话咽下去。
霍建亭看了看父亲。
"爸,今天的报纸您看过了吗?"
霍天齐有一瞬间的微愕,随即点头,"看过了。"
平淡无波的眸子望着众人,就像他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倒是霍婉莹和谢亦欣母女,似乎不太敢看霍天齐,头垂的低低的,埋在沙发里。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建亭似笑非笑的望着父亲。
"爸,难道您没看出点儿什么来?"
霍天齐脸色一沉。
"建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咳。"谢亦欣突然咳嗽起来。
"老头子,我有点儿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谢亦欣起身。
"谢阿姨,好戏还没开唱呢,您就要走了么?"
"是心虚还是害怕?"
没等谢亦欣离开,一旁的罗欢欢突然出声。
一双怨恨的眸子紧紧盯着谢亦欣。
霍天齐的视线落在谢亦欣身上。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病了,也不必急着上楼去吧?"
"李姐呢?"
"叫她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精明如霍天齐,不是看不出来这里头有隐情,又怎么会让谢亦欣逃走呢?
谢亦欣只好干咳几声。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咳嗽,大概是感冒了吧。"
只好又坐回去。
霍婉莹急忙朝李姐使个眼色,"李姐,二小姐呢?"
"去打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一天到晚不着家,连妈也不管了么?"
李姐笑笑,"大小姐别急,我这就去给二小姐打电话。"
霍婉莹心里明白,看这架势,势必有一场硬仗要打,如果没有泼辣的霍婉菁在,又怎么斗得过眼前的几个人?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霍建亭没有开口,只是有些局促的捏着顾清歌的手。
顾清歌知道他紧张,不时的拍拍他的手背。
罗欢欢"腾"一下站了起来。
环视众人。
"今天,我之所以进你们霍家的大门,只是为了澄清一件事!"
从包里合出一搭东西,放在霍天齐跟前。
"这是我母亲生前的病历。"
"她有什么病,对什么药物过敏,以及胎儿的健康状况,这里面写的清清楚楚。"
霍天齐一惊。
随即拿起东西,翻看起来。刚拿起病历,甚至还没有打开。
霍天齐便看向罗欢欢。
"你叫小桃妈妈,你是小桃的女儿?"
"你也姓霍?"
罗欢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视线转向谢亦欣脸上。
"谢阿姨,当年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谢亦欣面色如常,眼神里却是焦灼惶恐的一种状态。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有问题。
谢亦欣气息有些不稳,视线飘忽不定的落在霍天齐身上。
"她。呃。难产死的啊。"
"怎么又提到这个问题?"
"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提起来做什么?"
罗欢欢似乎很气愤,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笑话!"
"天大的笑话?!"
"人死了三十多年是不假,但是怎么死的,却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呢?"
谢亦欣身子一僵。
一旁的霍婉莹看不过,站起来,对上罗欢欢。
"罗欢欢,你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在我们霍家大呼小叫?"
"你有什么资格?"
罗欢欢微微一笑,转身,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霍婉莹的手里。
"我有什么资格?"
"凭什么?"
"你好好看看这个,就明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