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知道心疼他了。黑暗中,邺柏寒舒展眉头笑了,如果不是胃痛,他肯定还要跟她几句嘴,此时实在是难受,便边起身,边小声交待她:“先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你再去倒水。”
汪小雨轻“嗯”一声,快步离开,等她端着杯子进来,邺柏寒已经离开竹床,躺到她睡的床上去了。
见开水端来,邺柏寒欠起身子,从小东西手中接过来就喝。
邺柏寒苍白的脸色有及他情急的动作,令汪小雨猜测,他可能很疼很痛,关切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把水喝了下去。
“好些了吗?疼痛是不是减轻一些了?”伸手接杯子,她嘴里也在急切地连声发问。见他蹙着眉头不愿意搭理,汪小雨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真是蠢,水刚刚喝下去,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没有这么快见效了。
邺柏寒的胃,一阵阵痉挛般的在绞痛,等水一喝下去,他一声不吭又躺回到了床上。
汪小雨满目焦虑,小嘴张了张,终是将关切的询问吞进了肚子里。此刻,一切声音对于他来说都是噪音,还是尽量少烦他。
怕影响他,汪小雨打算拿起她的枕头,到竹床上坐一晚上。他的身材实在太高大,又魁梧,加上那床又窄小,他往床上一躺,汪小雨感觉,床沿边连坐人的空隙都没有。
将空杯子往床上柜上一搁,她欠过身子,去拿床里边的枕头,不料刚一俯身,她就被邺柏寒猛然伸出的手臂揽进了他的怀里,随即,他的手臂一挥,掀开的棉被便严实地盖到了俩人的身上。
“床太窄了,我怕影响……”
“闭嘴,睡觉!”
被他烦躁地一凶,汪小雨乖乖地把嘴巴闭上了。但她的手却不知道摆放到哪儿才好,生怕碰到了他,她小身子僵硬,贴在他厚实的身体上。
感觉到她的紧绷,邺柏寒抓起她暖暖的小手,将其按到疼痛的胃上,然后轻轻吐出一句:“别乱动,睡吧。”
“可……可灯燃着,我睡不着。”汪小雨怯怯地告诉他说。她有个习惯,如果睡不着,就爱乱动。
邺柏寒没吭声,但紧揽她的手臂松开了。汪小雨吐了口气,赶紧溜下床将电灯泡拉灭,便慌慌乱乱回到了床上,不过,重回他怀抱的身子不再紧绷,似一团棉花股,曲卷着窝在他怀里。她知道,如果她不放松,反而会影响他的休息。
身子是放松了,心却揪得紧紧的,实在担忧不过,没忍住,声音细细地还是问了:“还是很痛,是不?”
询问的同时,小手主动伸出,将暖暖的掌心贴上他的胃部。她感觉他身体的温度,不像以前那么灼烫,此时好像比她的体温都还要低一些。
“好些了。”揽住她的手臂突然间收紧,他清楚,这小东西正担忧着他。吮了吮唇下的小脑袋,嗓音沙哑地说了句:“乖,睡吧。”
与刚才相比,邺柏寒的胃的确好了一些,痛得发冷的身体,也逐渐在回温。
被他这么一喊,汪小雨胸口一荡,泪水差点儿涌了出来,憋了一天的闷气不禁全散了。她不知道他是真好些了,还是在欺骗她,但不管是真是假,她不敢再出声了。柔顺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多想,窝在他胸口,迷迷糊糊沉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刚一放亮,汪小雨就醒了。
她的手掌还按抚在他的胃部上,而他则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整个身子暖烘烘的,不再散发冷气。看样子,他的胃应该不痛了吧?
怕把他吵醒了,她窝在他怀里不敢乱动,于是仰着小脸,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以前她就知道他长得英俊,但他的英俊,被他的霸道与凶狠所掩盖,她从未真正感受到,经此一端详,她的心也跟着轻颤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老公真的好帅好酷,剑眉下,长长的睫毛卷盖住他深邃的双眸,双眸虽然紧闭着,但也能由睫毛射出一般蛊惑人心的魅力,鼻子很挺,跟外国人有得一拼,鼻子下,就是他超极性感的簿唇。
嘿嘿,原来她的老公有这么英俊。
“看够没有?”
啊?他在装睡!
汪小雨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根本没有发现,难道他早就醒了,然后一直在装睡?可是他的眼睛不是还紧紧闭着在么?
我汗,他这么问,该不会认为她犯花痴了吧。
既然被他抓了个正着,就老老实实招吧。汪小雨尴尬地一笑:“呵呵,我发现你其实长得还蛮英俊的。”
“才发现你老公长得蛮英俊?”邺柏寒猛然把眼睁开了。
汪小雨嘿嘿一笑,之后转移话题问道:“你的胃,好些没有?”
“你觉得呢?”邺柏寒眸光闪闪,不答反问。上大学时他曾有过轻微的胃病,好多年没有疼痛了,昨天晚上可能是那烧酒太烈,加上饮酒的时候,他早就饿得前肚皮贴着了后肚皮,饮进去的酒,直接浇到空空如也胃膜上,受其刺激才引起胃部痉挛般的疼痛,到了下半晚上,疼痛感觉便完完全全消失。
“我,我哪知道。”汪小雨红着脸咕哝了一句,凭感觉,他应该好了一些,不然他肯定会跟昨晚上一样,蹙起眉头要她闭嘴,不准她说话。
汪小雨有些慌乱,长而黑的睫毛微微发着颤,小巧的鼻翼一张一翕,而微张的小嘴娇嫩欲滴。
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邺柏寒心中一荡,俯下头,簿唇情不自禁地覆上她了的泛着水泽的娇唇。
当他湿湿热热的唇瓣贴到她唇上的那一瞬,汪小雨的心迅速的收紧,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也激颤了起来。
一番唇齿纠缠之后,邺柏寒放开她,气喘吁吁望着被他吻得迷醉的两眼,他嗓音柔柔的哑声悄问:“告诉我,想不想我?”
“想……”
“小东西,我也想,都快想疯了!”她如实的回答,换来邺柏寒一阵炽烈的吮吻。
此时此刻,汪小雨矛盾极了,身心渴望,也喜极了他的亲吻,但她心中却也好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所说的话,凭这时的感觉,他应该是想她的,不然怎么会这般情动?可是,他为什么对她不理不睬,在美国差不多有半个月,为什么只给她发了几信息?
她小脸左右转动,连连躲闪着他灼唇的侵袭,趁隙指问他:“那你为什么回来了不回家睡觉?”
小东西,果然是为了这事在跟他闹别扭。见她抗拒他的亲昵,邺柏寒知道,倘若不打开她的心结,这小东西是不会畅畅快快让他索要的,就算在他强逼或猛烈的攻势下沦陷,亲热完了她还是会懊恼。
这么一想,邺柏寒就停止了一切动作,他定定地瞧着她的眼睛,用他深邃的目光把她锁住,然后沉声说:“蠢猪,你以为我就不想回家吗?”
“……”娇唇嗫嚅了一下,没发出任何声音。
“小东西,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很想回家,前一天晚上还好,因为我知道你还在学校里,但是周五的那天晚上,就把我想苦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你这小东西。”
“是……是真的吗?”嗓音及身体,都在猛颤,双眸迷迷蒙蒙的,好像被涌出的雾水沾湿。
“嗯。”邺柏寒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才又接着说道:“当时我很想跟你打电话,躺在床上跟你说说话,可我……”
说到这儿,邺柏寒勾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怕听到你的声音后,管不住自己,跑回家见你了。”
“哼,我不信。”
“小东西,是真的!后来……后来去冲了个冷水澡才睡着。”
“为什么要冲冷水澡?”汪小雨有些不解。
笨猪!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邺柏寒将嘴唇凑到她的耳下,低哑地悄声说道:“因为,老公想要你,像在凯悦的那晚一样,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你……想得不行,当然要靠冲冷水澡来灭火了。”
“你……你讨厌啦,成天就想做这事,色猪!”
“臭丫头,那是爱你的一种表现!”
爱我?他是说爱我吗?汪小雨迷惑了,她不知道他嘴里的爱,是指爱她的身体,还是指爱她的整个身心。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们都是这样爱女人的。”此时说这些,不是给他高涨的欲望在催温?邺柏寒焦渴难忍,唇重重在她耳畔连连亲吮,手透着急切,就想往她内衣里探,“宝贝……”
“哎呀不行,问题还没有说清楚呢。”汪小雨抗拒激烈,身子向后弓着,抵死不让他的手探进去。
小东西,真是能折磨死人!邺柏寒极其无奈,吸吸气,忍着下腹的肿痛问她:“还有什么问题,快问。”
“那你回到家后,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
“嗯,老公错了,下次老公回家后,一定先把你逮回房间,狠狠爱了我的宝贝再说!”
“喂,你真的好讨厌,人家说的正经话呢。”汪小雨直翻白眼,她彻底无语,抡起粉拳在他胸口打了一下:“色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猪八戒。”
“是,可我的下半身只对你动情。”话音一落,簿唇出其不意将她的小嘴封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她的手就被他抓住,然后,朝他某个地方按。
汪小雨吓得惊呼,肯定不干了。伴着两人的拉扯扭动,窄小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欢叫声,这个声音,令她更加害怕。
这房间完全不隔音,就在刚才,妈妈醒来后打的一个哈欠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他们这边发出这么恐惧的声音,她老人家肯定也能够听得见了。汪小雨又羞又急,扯住手猛力地往外挣:“死太监,你快松手啦。”
邺柏寒置若罔闻,唇埋在她的颈项间,印下一串串焦渴的吮吻。
“不要,我不想这时候……”
邺柏寒的吻变缓了,手下的动作也迟疑了很多,可他心不甘,好不容易才又把他的小宝贝拥在了怀里,此时要他罢手,岂不是要他的命?
汪小雨连忙颤着声音,再次哀求他:“老公,我们……我们回家之后再做好不好?我……我怕。”
听到这声老公,听到她带颤声的哀求,邺柏寒就算被欲火焚烧掉了,也不会再强求她这个小东西了。他知道她胆小羞涩,在这种环境下要她,真的有些为难她。
她那声老公令他好一阵激动,停止所有的动作,捧住她的小脸,然后带着疼爱重重地在她唇上狠啄了一口。
唉,结婚已快半年之久,而他跟她却仅只欢爱了一次,恐怕,全天下没有比他更可怜的丈夫了。邺柏寒叹息着将她拥进怀里,笑着说:“反正,你不把你老公折腾死,你是不会罢休的。”
汪小雨红着脸吃吃地好笑,此时此刻,她感觉幸福极了。
“老公,你爱我吗?”她的小手紧张地在他胸膛上划着圆圈,这个问题她一直很迷茫,此时,她很想他告诉她。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我哪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这时他给她的感觉是爱,可是昨天在车上,还有太多太多,似乎都说明他不是很在意她。
“那是你笨。”
“你才笨呢!”汪小雨不服气,嘟起嘴顶了一句,“昨晚我让你睡竹床,你就真去睡呀?你不怕冷么?”
“我那是听你的话,如果我的小宝贝让我去死,我也不会蹙一下眉头,何况只是睡竹床。”说过之后,邺柏寒闷闷的好笑,这些话,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嗤。”虽有些气结,但这样的话哪一个女孩子不爱听,汪小雨自然也不例外了。甜甜地笑了几声,脸突然一板,指责他:“那你昨天在车上,为什么不理我?”
“这得怪你自己,谁让你气我来着。”
“我没有,是你气我。”
“小东西,我跟你解释了半天,说瑞克先生这次是受我的邀请,我无法脱身,可你就是不相信,居然还怀疑我跟别的女人。”
“我没有不相信。”
“还狡辩!”
“我……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晚上没回来生气。”她生气,是有太多的原因。
“那你生那门子气?”
“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复?”
“什么时候?”
“你在美国的时候!”
邺柏寒若有所悟,的确有一条信息没有回复,但那个时候他正跟一个重要人物在会晤,后来见事情不重要,而且马上也要回柳城了,就没有回复她的。
“这个……呵呵,对不起。”这貌似是他做得不对,而且这次去美国,因为太忙,给她联系也少之甚少,小东西心里不好想,也应该。
“还有,那个黄发碧眼的女模特儿,是怎么回事?”汪小雨嘟起嘴巴,把令她烦闷了好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网上看到的?”邺柏寒咧开嘴唇,露出一个极为开心的笑。
她吃醋,说明她在意他,他的小妻子已经爱上他了!这丫头的性格他太了解,如果不爱,这只小野猫才不会这么柔情似水的对待他。
“嗯,我网上看到的。”
“你信吗?”
“我……”现在她不信,但当时她至少相信了百分之八十。“哼,你们穿那么少,还紧贴在一起,任谁看见都会乱怀疑。”
“那我再问你,是我贴她,还是她贴我?”
“是……是她。”好像是那女模特儿紧贴他。
“哈哈哈,这不就得了。”邺柏寒大笑起来。其实,是宋开阳跟那位女模特儿打得火热。
“哼,可是那女人太……太诱人了,还有……还有她的……”汪小雨嘴唇嗫嚅半天,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但,尽管没有说出口,她的意思够明确了,邺柏寒岂能不知道,于是猛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双亮眸坏笑着看了她好久:“可是,我只喜欢它,只贪恋它……”
“哎呀,讨厌啦,你……唔……”
接下来,俩人自是一番火热的痴缠。
“还质疑吗?”邺柏寒双手撑于床面,俯首看着她,嘴里抽风似地剧烈喘息着。
汪小雨娇唇微张,两眼半阖着只知喘息,无力应答。
从彼此剧烈的喘息上看,邺柏寒刚刚给予他小妻子的吮吻,是多么的激烈。
汪小雨没答话,绯着脸闷闷地笑了。刚刚,他的难受她感觉到了,而她,也差点在他的热情下险些被降服。
俩人相拥着讲了一会儿话,见大家都起来了,才恋恋不舍地穿衣起床。早餐之后,邺柏寒被蒲林镇的官员,接到镇政俯商谈有关投资的事宜去了,而汪小雨则陪着唐秀雅,在肖月英的引领下,围着古老的小镇边走边看边玩。唐秀雅很兴奋,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够回到小镇看望亲朋,拜望九泉下的父母。
等逛了一圈回到肖月英的家,已是下午,邺柏寒商谈完投资事宜,正坐在堂屋等候着。见到儿子,唐秀雅便向他提出,想留下来多住几天。她十几年没有回来,老人觉得仅只半天时间,根本无法满足她的思乡之情,她还有很多亲朋好友,需要去拜访看望,等下次再来,不知道又是猴年马月,所以想多留几天。
邺柏寒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这儿气候宜人,就权当是休养吧,于是,他载着他的小东西,驱车离开了蒲林镇,而贵叔一家三口都留下来陪老夫人。
--------------------------
黄氏企业,黄万青总裁办公室。
看清楚来人,黄万青先是惊愕,随后便张开双臂,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老大……”
黄万青的嗓音带着哽咽,动情的喊了一声,便给了布森一个紧紧的拥抱,老奸巨猾的眼里,硬生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黄万青嘴里的老大,正是越狱潜逃的布森,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以前没有暴露的一个心腹。为了躲避搜捕,布森易了容,易容后他看上去六十来岁,是一个面目和善、地地道道黄皮肤的中国老人。
其实,布森的实际年龄,大约四十出头,是一个拥有二分之一中国血统的健壮男人。因父亲是中国人,再加之从小在唐人街上长大,他一口流利的中文,令你丝毫不会怀疑,他是一个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外国人。
布森的那位心腹名叫刘云逸,是一个台湾人,年龄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他的外貌与体格健壮剽悍的布森刚好相反,看上去清清瘦瘦,满副斯文的样子。
站在办公室中央,布森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点着头夸赞一句:“嗯,万青,混得不错!”
夸赞的同时,手掌还重重地在黄万青的肩头拍了拍。
“这都是托老大的福,万青才有了今天。”黄万青热情地将两人迎到沙发上坐下,又亲自给他们沏上茶,等忙完了一切,便一屁股坐在布森的身边,嗓音透着浓浓的真挚说道:“这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安,整个身心都为大哥的安危在担忧,今天看到老大安然无恙,万青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哼,他们想抓住老子,有那么容易吗?当年如不是遭了邺柏寒那浑蛋的出卖,那帮警察连老子长什么样子,他们都不清楚!”布森一脸自大与傲然,话语愤愤的,眼内射出的阴森寒光,使室内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不少。
黄万青唯唯诺诺,连声称是。布森报复心极强,心狠手辣的他,杀人如削萝卜白菜,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易容,平时,他都以易容后的面貌见人,除少数几个心腹以外,黑社会内部的其他成员,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见他还在愤愤的谩骂,黄万青就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老大,你这次前来,是为了……”
“杀了那混蛋!”布森恨恨的,咬牙切齿迸出了这几个字。来找邺柏寒寻仇,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美国风声紧,他怕万一又落入了警方手中。中国大,容易躲藏,而且还可以报仇雪恨,所以他化了妆,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逃到了中国。
“老大,好好,万青我举双手赞成,这混蛋当年害我们死伤了多少兄弟,连整个总部都被他捣毁了,早应该送他上西天了。”黄万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拍案叫好。如果老大能够出面干掉邺柏寒,当然最好不过了,免得他出面,给自己惹下麻烦。
说完这些,黄万青又赶紧出声,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与立场:“当年的详细情况我年初才知道,回家之后,我就在寻思怎么对付这小子,想替死伤的兄弟们报仇、想替老大出出这口恶气,只是万青力量单簿,一直无法完成心愿,现在好了,老大您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只要老大吩咐一声,万青一定赴汤蹈火,愿效犬马之劳。”
“好,等这件事办成之后,我手里还藏了一些货,到时候作为奖励,我免费送给你。”
“谢谢,谢谢老大,这是万青应该做的。”黄万青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在想:我现在连动一下都不敢,要这些货有狗屁的用?
“万青,你想办法替我和云逸找一个住的地方,现在这个情况,宾馆我们是住不成了,看你有没有好的藏身点,供我和云逸呆一段时间?”布森把他的要求提了出来。
“嗯,好的,老大请放心,您和云逸兄住的地方就包在万青身上了。”黄万青非常爽快,将事情应承下来了。其实,别看他一副热情的样子,他的内心深处并不希望自己跟布森有任何的瓜葛,布森是全球正在通缉的大毒枭,他恨不能避而远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把自己陷了进去,就太不划算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办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送走布森和刘云逸。黄万青陷入沉思中。目前,他自个也被警方盯上了,将布森他们藏到他家中是绝对不可行的,思来想去,最后黄万青想到了妍丽。
对呀,妍丽在柳城西郊,还有一幢别墅,平时根本无人居住,前两天妍丽还跟他说过,等下次幽会,就到她们家的别墅去,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可以在露天下跟他追逐、欢爱,当时,令他遐想了好一阵子。于是,黄万青抄起电话就拨,他打算借幽会之名,先对别墅地形做一番考察,如果觉得可行,就再跟妍丽提出来。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黄万青驱车赶到了妍丽在西郊的别墅。他到的时候,妍丽也是刚到不久,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别墅的门窗一年四季都紧闭着,一进到室内,一股潮湿的霉味便扑面而来。邺显政在世的时候,妍丽偶尔会与他来这儿住上一两晚,浪漫浪漫。那时候有一个管理员在这儿专门打理,自从邺显政了去世,她便把管理员辞退了,目前妍丽正在找买主,打算脱手卖掉。
“瞧把你猴急的,我都来不及请人打扫,游泳池也没有来得及注水。”说着话儿,妍丽主动地偎进了黄万青的怀里。俩人十天半月才幽会一次,对正处在如狼似虎的妍丽来说,每一次见面都显得十分渴望。
换作以往,黄万青只怕比她还要性急,早把她顶在墙头,或者压在沙发上索要了起来。可是今天他心中有事,**自然下降了许多,仅把她拥在怀里亲吮了一番,便提出想参观别墅。妍丽也没有怀疑,兴高采烈,带着他在室内室外及周边逛了一大圈。
参观之后,黄万青对周边的环境非常满意。因为别墅在山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少,且,别墅与别墅之间也相隔甚远,据妍丽讲,左右相邻的两家别墅也是常年空着无人居住,据说,别墅的主人已经去了国外。
等一切平息下来,黄万青紧紧搂着妍丽,把布森的事情提了出来:“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你的意思……”妍丽洒满汗珠的俏脸,一下子变得兴奋异常。对于她来说,打击邺柏寒就是最好的消息,而她的心思,黄万青也清楚。
“嗯!”黄万青郑重地点点头。
“快说说,你找到什么方子了?收购股份,还是……”
“我准备直接找人做了他,你觉得呢?”黄万青用商量的口吻试探妍丽。刚开始,他没有打算跟她明说,只想说借她别墅用一用,后来想了想还是直说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妍丽很可靠,而且,她跟邺柏寒也有着深仇大恨,平日里,总盼望着能把邺柏寒弄死了才好。
“好好好,这样最好了。”妍丽就差高兴得拍手欢呼。什么收购股份,什么整垮他的办法,都没有让他死来得干脆,又快又直接!他一死,宁宁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邺氏不就又回归到她的手中了吗?
“我有个朋友,认识两个顶级的职业杀手,如果你觉得这方法可行,我就来着手安排……”
不等黄万青说完,妍丽情绪激动把话抢了过去:“行行行,我举一百双手赞成。”
“好,就这么定了,为了我的小可人,老子豁出去了。”
黄万青的话,招来妍丽一阵感激万分的狂亲。她边亲吻,边在他怀里娇笑:邺柏寒,不久你就要上西天了!哈……
“不过,我把这两位杀手请来后需要居住的地方。他俩属于见不得光的人物,像宾馆酒店,他俩绝对不能够居住,我想把你的这别墅借来用一用,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就去想别的办法。”
“行,没有什么不妥的,只要能够尽快把他解决掉就行。”
“就算尽快解决掉,恐怕至少也要十天半月,再或许时间会更长一些,毕竟动手之前,他们需要时间准备。”
“没问题,总比要等十年强吧?”
妍丽的话,把黄万青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他上次曾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等笑声止住,他继续交待说:“他俩住进来之后,生活方面可能需要你的照料,比如买菜、做饭什么的。”
“一日三餐要我照料?”妍丽有点错愕。如果这样,那该多么麻烦呀。
“也不一定,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帮他们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不想给他们做,买好东西送过来就行,但千万记住,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这件事,所有的事情都要由你亲力亲为。”
“嗯,这些你不交待我也知道。”此时此刻,妍丽的心情既兴奋,也紧张,如果这一次能成功,她就又可以重新回到以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日子了。
参与谋杀,妍丽不是第一次,除了紧张兴奋,她并未感觉害怕,何况是由别人动手,自己最多做几餐饭、帮他们做做卫生而已。
--------------------------
当天晚上,布森和刘云逸就被黄万青开车送了过来,妍丽看到这两个“杀手”后,刹那间她的心凉了半截。
一个斯斯文文,看上去经不起任何风浪的文弱书生;一个年岁已高,一副老态横生的六十岁老人,他们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吗?虽然那个年老的杀手瞧上去很健壮,但不管怎么说,别人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人了,这工作,可是玩命的呀。
妍丽顾不得礼貌不礼貌,当着俩人的面,拉住黄万青的胳膊强行把他带到了房间里:“万青,你说的杀手,就是这俩个人?”
“是啊,就他俩!”
“凭他俩,就能够干掉邺柏寒?”妍丽满脸满眼的不屑,还有些难以置信。
黄万青笑了起来,手掌在妍丽的俏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说:“小宝贝,你就相信我吧,你呀,别看他俩是这副模样儿,可是,干杀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过手!”
“可我总觉得……”
“哎呀,我的小心肝,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你信不过他们,你就相信我,我何时欺骗过你?”
见黄万青说到这份上,妍丽不便再说什么,心中充满疑惑,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布森和黄万青坐在客厅里,刘云逸则到别墅外,查看地形去了。
“这女人,可靠吗?”布森问黄万青。目光森寒,望着紧闭的厨房门。
“绝对可靠!”黄万青的回答十分肯定,且表情严肃。
“是你的女人?”
“这个……”黄万青讪讪一笑,点头承认:“对,她是我的女人。”
“嗯,绝结可靠就行。”布森心不在焉应了句,魂却飞去厨房里的妍丽身上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