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离开之情深缘浅终成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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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冰弄月

北宫冰蒂抱着醉的不轻的人,进了府,可吓坏了众人……

箫忆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却捏着他的下巴,眯着眼看着他说着:“北宫冰蒂,你的脸好臭哦?笑一笑,笑一笑……我要你笑……”

北宫冰蒂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皱着眉,脸红红的人,张口想说什么——最后终是叹了声气,对醉的不轻的人,笑了笑。这样的忆儿,真得很像个孩子,凶她,她不知道。可如果不听她,她又会哭……他此一生,从未如此奈何过!

看到听她的话,对她笑的人。箫忆竹开始更放肆的揉捏着对方的脸,嘴里还嘟呶着:“祸害……祸害……”

北宫冰蒂随她揉捏,吩咐旁边吓得不轻的管家:“去熬一碗醒酒汤,送到本王房里。”说完,便抱着她往后院走去。

“是!”管家恭敬领命道。随后看向离去的背影,揉了揉眼:“是王爷啊?”

“主子回来了?”许世然摇扇走来,问了句。

“是!”管家说道:“王爷还带回来一个喝醉的姑娘……”

“姑娘?”许世然笑了笑。

“是!”管家回道:“是一个很美丽的白衣姑娘。”

许世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老管家好奇道:“许公子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许世然摇扇笑了笑:“她是未来的邪王妃!”说完,便悠然笑着离开。

“王妃?”老管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快!快吩咐厨房熬醒酒汤,你们几个快去伺候着,快!”先皇啊!王爷总算要娶妻了!

邪冰弄月里,突然炸开了锅,众人飞鸟般穿梭、奔忙。

老管家看到一个女子:“卫姑娘?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卫珂铭看着他,问了句:“王爷回来了?”

“嗯,回来了!”老管家岂会不知这卫姑娘的心思,可王爷的心思一向难测,他带回这位卫姑娘,也没说怎样安排——王爷从未带女子回来过,他本以为此女和王爷关系不一般,便当成半个主子伺候着。可许公子后来告诉他,王爷和此女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恐怕王爷连她全名都不记得是什么。所以现在他也很是头痛!不知道该对这个女子怎么处置。

卫珂铭犹豫再三道:“带回的女子……是雪舞吗?”

“雪舞?”老管家自是也听过天下传闻,王爷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可是刚才的那个白衣女子,姿容绝世,气质也不像风尘之人,倒是有些贵气。他笑了笑:“应该不是吧!我还有事要忙,卫姑娘早些休息!”

卫珂铭看着离去的人,望着这清冷的宏伟府邸。无论她费尽多少心血,都得不到那个男人的一丝垂怜!而那个出身卑微的青楼女子,却能让那个男人牵肠挂肚,为她悲,为她喜。她好恨,恨那个夺走她仅有机会的女子。她拳头紧握,咬着嘴唇,咬破了都不知道疼,一滴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裙上,她嘴唇微动:“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夺走他。”所有靠近他的女子,都会不得善终。

房间里

丫环老妈子,站在旁边,都吓得全身发抖,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这姑娘到底是谁啊?王爷纡尊伺候着她,她居然还和王爷闹……

箫忆竹躺在床上,笑着说道:“北宫冰蒂,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啊?”

北宫冰蒂沉默不语的为她擦着脸,却被床上的人挥开,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毛巾:“再拿一条来!”

丫环忙将湿好的温毛巾拧干,恭敬的送上前。

北宫冰蒂接过温热的毛巾,继续为她清洗着。

箫忆竹挥着手,不让他擦:“你是一个坏人……”

北宫冰蒂抓住她的手,用温毛巾为她擦着:“天下就你一个好人,其他的全是坏人,满意了吧?”

箫忆竹摇着头:“我不是一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老管家走了进来:“王爷,醒酒汤好了!”

北宫冰蒂把毛巾扔给了丫环,接过碗,用汤匙搅了搅,舀了勺,吹了吹:“来,把汤喝了,否则你明天会头疼的。”

箫忆竹喝了口,噗又吐了出来,哭闹着:“北宫冰蒂,你害我……”

北宫冰蒂的耐心真快被磨没了。他接过旁边人递给他的毛巾,取下了面具,擦了擦那些汤汁。可听着她的哭闹,他叹了声气:“好了!忆儿乖!别哭!不喝了!咱不喝了!”

众人看着那抱着哭闹女子、温柔的男子——这还是那个狠辣暴戾的邪王吗?

箫忆竹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下,脸色瞬间苍白:“痛——好痛啊!”

“怎么了?哪里痛?”北宫冰蒂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检查着她的身体,看到她捂着腹部,他的手覆上她的手:“是不是胃病犯了?”

箫忆竹咬着唇,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我好难受……”

“把府里的御医叫来,快!”北宫冰蒂抱着脸色苍白的人,手覆在她手上,将内力传入她体内。她怕冷,定是胃寒。希望这样,能帮她减少些痛苦。

许世然闲走着,忽遇到一个提药箱而来的女子:“落霞姑娘?”

“原来是漠然公子!”落霞停下脚步,颔首道。

许世然也对她颔首一礼:“姑娘来是为了……”

落霞刚想说什么……

“管家?”许世然看着急匆匆拉着御医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糟了!”落霞忙喊了一声,随后问道:“漠然公子,请问我家主子现在何处?”

许世然虽然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急切要见她家主子,不过还是回答她道:“应该在主子房间里吧!”

“请漠然公子带路!”落霞急切道。

许世然虽不太明白……不过这落霞姑娘一向稳重,若她突然如此着急,必是梦灵公主出了事。他合扇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落霞提着药箱,跟随在他后面。

“管家,这位姑娘是谁啊?”那御医问道。

“别问她是谁了,王爷那边还等着呢!快走!”管家拉着那御医就往后院走。那粉衣姑娘想必是王爷房间里哪位姑娘的婢女,而现在哪位姑娘好像犯了胃绞痛,王爷在哪正急着呢。

落霞进了去,立即走到床边,半跪着打开药箱:“邪王,请先让一让。”

“你来了!”北宫冰蒂看到她,松了口气,忙放下怀中的女子,站到一边。

落霞取出银针,开始为她施针……

老管家和御医赶来:“王爷,御医来了!”

“管家,有落霞姑娘在,没事了!”许世然淡笑对他说道。

那御医看着那粉衣女子,施针的手法熟练,完全做到了快、准、狠。他赞叹了一句:“小小年纪,便有此医道,当真是奇了!”

见床上的女子似是不在那般痛苦,落霞收起针,自药箱中拿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红色的液体,喂她喝了下去,随手点了她的睡穴。将被子为她盖好,掖好。

那御医惊道:“玉火晶?你怎么会有玉火晶?”

落霞看了那位老御医一眼,随后对邪王说道:“这样至少会让她睡得安稳些!”

北宫冰蒂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人,叹道:“你为何总是不爱惜自己呢?”

“邪王,其实是……”落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她不过是个孩子,她的心性,根本没有表面那么成熟。她处处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关心,需要人不断的叮咛嘱咐着她。否则,她就不知道吃饭,不知道添衣。每次都要饿狠了,她才会问一句——我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每次都快冻成冰人时,她才会回房穿衣服。这就是为什么她身边不离人的原因。”

“本王从不知道,她竟会是这样的性子!”北宫冰蒂轻抚着她的脸:“我会守着她的,不会让她饿着冷着,孤寂或害怕。”他记得,这个小女子,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幽闭恐惧症。这种病,如果没人发现她、一样也会危害到她的生命吧?

“好!我去备药,明早会为她熬上的。”说完,落霞便收拾药箱离开。

“都下去吧!”北宫冰蒂望着床上的女子,说了句。

众人退了下去,掩上了门。

那个御医追上落霞,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师承不智老人?”

落霞看着他,笑了笑:“您难不知道,知道的越多,越会死得快吗?”

那御医望着那粉色的背影,他刚才看到,那女子的眼中,闪出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太可怕了!

许世然摇扇对他笑了笑:“别去惹这个女子,她可不止会救人,更是会杀人的。”

老管家看着离去的摇扇人,叹道:“王爷房里的姑娘,恐怕身份不简单!”

翌日

黄妙妙中午好心情的来访邪冰弄月找箫忆竹,却在门口……

“站住!什么人竟敢擅闯这里?”守门兵士喝道。

黄妙妙摇扇的手停顿,脸上如春风般的笑容也收尽,冷冷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

“别动手——”北宫寒月还好赶到,喊了声。

黄妙妙转头看向来人,皱眉道:“小月月,你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吗?”

见到来人,门前众士兵跪地叩拜:“拜见皇上!”

北宫寒月抬手道:“起来……”

“不许让他们起来。”黄妙妙拦截道。

北宫寒月看着那个气呼呼扇扇子的人,皱眉道:“他们是皇叔的人,你让他们跪在门口……成什么样子!”

黄妙妙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就大人有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以后把眼睛放亮点,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敢拦?”章子呵斥道。还好他们来的及时,要不这姑奶奶——非打爆他们的头不可。

“好了!进去吧!”北宫寒月拉着气呼呼的人,走了进去。

见人都走远了,那些人才低声议论起来:“这红衣公子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看他和皇上如此熟,又敢闯邪冰弄月来看——此人定不简单!”

“他刚才好像叫皇上小月月……这等称呼,恐怕太后也不敢如此叫皇上吧?”

“可不是!咱这位皇上似乎早已习惯这称呼,就连皇上身边的章公公,似乎也早已习以为常!”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紫晶伸着头和他们凑一块,问道。

众人吓了一跳,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吗?”紫晶指了指自己,随后道:“我干嘛要告诉你们?我是来找我家主子的。”说着便往里进……

“站住!”士兵拦下她,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紫晶眨了眨眼,说了下:“她身穿红衣,手握黑折扇。”跟他们说玄铁扇,估计他们也听不懂。

“你是那位公子的婢女?”

“差不多吧!”说着,紫晶便抬脚向进,挥了挥拳头:“再敢拦我,我就揍你们。”

“步流痕,别再缠着我,小心我气不顺,宰了你小子。”旭日气呼呼的走来。

步流痕则跟在她身边,解释着:“不关我的事好不好!师命难为!我也没办法啊!”

“步流痕?”紫晶看着前后走着的二人,笑说道:“你小子活该,主子的命令你也敢听?不玩死你才怪呢!”

“紫晶大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行吗?”步流痕瞪了她一眼,随后取笑道:“你不听她的话,你怎么禁的足啊?”

“臭小子,你敢揭我短,找死是不是?”紫晶挽起袖子,叉腰怒瞪着他。

“闭嘴啦!你们想吵自己吵,我还要找我姐姐和主子呢。”旭日抬脚走上台阶,欲进……

“你又是谁?”士兵问道。

旭日深吸一口气:“你们王爷昨晚带回来的女子——就是我家主子。怎么,还问吗?不问就给我滚开,小心我宰了你们。”说完便走了进去。

步流痕笑了笑:“她心情不好,火气大,得罪了!”说完也走了进去。

“敢拦她的人——你们真有种!”紫晶对他们竖起大拇指,索命使者也敢拦,当真是够大胆的。随后拍了拍他们:“你们是唯一拦她的人中——还活着的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个个都凶巴巴的啊?”

“守了这么多年邪冰弄月,今天是最窝囊的。”

“能活着就不错了!那个白衣姑娘很可能成为邪王妃,你惹她的婢女,不是找死吗?

房间里

床上的人动了动,睫毛微颤,双眸缓缓的睁开,看了看床顶。起身坐在床上,按了按额角,随后看见床头依靠着一个人。箫忆竹看着他的脸,靠近他,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似乎还是老毛病,没面具摘了,就改抚摸我的脸了?”北宫冰蒂睁开眼,笑看着清晨的小迷糊。伸手把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脸颊:“还难受吗?”

箫忆竹望着他不语,忽感觉一只手贴向了她的腹部,她一惊,清晨的迷茫尽消:“你在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的胃还疼不疼!”北宫冰蒂无奈道。难道这小女子以为他要对她如何不成?如果真想对他怎样——该发生的早发生过了。

箫忆竹手覆在腹部:“胃疼?”

“还疼吗?”北宫冰蒂手覆在她贴在腹部她手上,紧张问道。

箫忆竹摇了摇头:“不疼了!”

“不疼就好!”北宫冰蒂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昨晚真被你的样子吓得不轻,以后别喝酒了。”

箫忆竹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在她耳边温柔细语。这个男人真是太危险了!他的暴戾让人害怕,而他的温柔——更是置人于死地不见血的刀。

北宫冰蒂放开她,轻抚着她的眉眼,温柔问着:“饿了吗?”

箫忆竹看向他,冷冷道:“北宫冰蒂,若你够聪明,就应该离我远远的。”

北宫冰蒂看着刚才还温顺的女子,现在却满脸冰霜,无奈一笑:“小刺猬又回来了!”

“既然知我是只刺猬,就应该离我远远的。”箫忆竹冷冷的看着他,冰冷道:“抱着个随时会将自己伤的偏体鳞伤刺猬,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你说得对,确实很不明智!”北宫冰蒂凝望着她那双冰冷的眸子,自嘲道:“可又能怎办?就算被你伤得体无完肤,可还是想要拥抱你!你说,我是不是中毒了呢?”

箫忆竹垂下了眸子,被子中的手紧握到被指甲刺得痛的想哭。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哀伤了!是她,是她害得这双凌厉的眼睛,染上了哀伤的颜色。她表情不变,心里却早已痛得无以复加。她冷冷道:“我说过,爱上我——将是你的悲哀。”

“你说得对,确实很悲哀呢!”北宫冰蒂苦笑着,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女人到底还要把他折磨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无人敢惹的邪王,可在她面前,他还有那份冷凌吗?没有!他可以千军万马中不畏惧的往前冲杀,他可以狠绝的斩杀任何人——可他却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箫忆竹看着他,说道:“你听过人生八苦吗?”

“没听过!”北宫冰蒂望着她,一瞬不瞬,似乎想从这双眼眸中寻得些真情,寻得些她在骗他的证据,可是没有!她的眼中一片平静无波,沉静的就如同那千年万载不变的弱水。无情的吞噬他人的生命,自己却感受不到一丝痛。

“佛门曾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箫忆竹笑了笑:“前四者已使我痛苦万分,又怎敢再体会后四苦呢?够了!真的够了!”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北宫冰蒂哀伤的笑看着她:“你不想经历这些痛苦?那就应该要我来承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你曾说,就算我是块冰,你这团火也要将我融化。”箫忆竹平静地说着,凝望着他的双眸:“可你知道冰火的结局是什么吗?”

北宫冰蒂望着她,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以问,那个答案将会是你不愿意知道的。可是……他依然不由得问出口:“是什么?”

“佛说,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箫忆竹淡淡道:“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

“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北宫比蒂不停的笑着:“原来一开始,你就知道,知道情这个东西,会让人两败俱伤?可你对我无情——所以,我便成为了被你冰封的火?”

箫忆竹看着悲痛狂笑的人,依旧冰冷道:“我有警告过你,不要爱上我。”

“是啊!你说过,可我犯贱,天下那么多的女人,我偏偏爱上了一个心如铁石的冰人。”北宫冰蒂起身看着她,流下了一滴泪:“箫忆竹,你可知……我已经被你伤得无力再爱你了!”他转身离去,打开门……

“啊——”黄妙妙趴在了地上:“哪个王八蛋推得我?”

北宫冰蒂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抬脚离开。

北宫寒月忙扶起地上的人,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死不了啦!”黄妙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道:“你们都走吧!我需要好好和箫箫谈谈。”说完便推门进去,反手掩上了门。

“我们是留下来继续偷听呢?还是听我师父的话离开啊?”步流痕问道。

“先离开这里吧!”北宫寒月率先离开,章子随后。

旭日见落霞离开:“姐姐等等我……”

“旭日……”步流痕见那橙裳女孩离去,连忙追去。

紫晶耸了耸肩,随后离开。

房间里

黄妙妙走到床边,却发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箫箫,你怎么哭了?”她拉起她的手,只见掌心皆是伤痕,更有几片断甲,显然是用力过度折断的:“你既然对他有情,又为何要伤他?”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怎会是这个聪明的女子所会做的呢?

箫忆竹苦笑的看着她:“一个连未来都是未知的人,又怎么去谈爱?”

“你说得对,我们都不该爱!”黄妙妙神情哀伤道:“爱了又如何?当时机到来之时,还不是要回归原点?”

“所以我不能给他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箫忆竹低头哭泣着:“为什么我要遇到他,为什么不让我平淡的度过余生……”

“箫箫……”黄妙妙抱着她,说着:“要哭一起哭,我心里真的快憋屈死了……”

就这样,名动天下的两大名伶,江湖中天音——神曲的两大宫、阁主,就这样相拥着,互相哭泣着。

日子回归了平静

北宫冰蒂虽然不再见她,可依然将她困在这邪冰弄月里。

箫玉宇走向风香亭,看着那倚栏看书的女子,叹了声气:“为什么不接受他?”

“因为不喜欢!”箫忆竹头也未抬的淡淡回了句。

“你在撒谎。”箫玉宇坐在她对面,说道:“怎么?现在连六哥哥,你也要骗了吗?”

箫忆竹合起书,望着湖中的锦鲤说道:“六哥哥看看这湖中的锦鲤,它们游的多欢快啊!”

“忆——”箫玉宇看着她,说道:“你何时也学会逃避了?”

“我给六哥哥讲个飞鸟与鱼的故事吧!”箫忆竹望着湖里的锦鲤,说道:“从前有条鱼,只知道在海洋里游来游去,不知愁滋味。可突然有一只疲倦的飞鸟想在海上找块可休息的陆地,鱼感觉有阴影遮挡住了阳光,便探头浮出了水面,而飞鸟在掠过水面的刹那,与鱼对视一眼,因此造下了一段无果的缘。六哥哥知道——它们最后为什么没在一起吗?”

箫玉宇沉默不语的看向她:“因为它们一个翱翔在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六哥哥真聪明!”箫忆竹笑了笑,望着湖里的锦鲤:“飞鸟到不了鱼的海域,而鱼也飞不上飞鸟的天空。”

“你和邪王身份相当、地位相当,就连脾性和学识也相当。”箫玉宇说着:“你们不是飞鸟和鱼,你们是龙与凤。你不喜欢束缚,邪王也不喜欢。你想天高任鸟飞,他可以陪你走遍天涯,无拘无束逍遥一生。这样的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六哥哥还是没听懂呢!”箫忆竹看向他,淡笑道:“我和他相差的距离,何止是飞鸟和鱼的距离?”那是千年的距离啊!飞鸟和鱼不能在一起,至少此生还有个相见之时。而他们呢?一旦出现未知的意外,使她回到了现代——她与北宫冰蒂,就再无相见之日!与其给他一段无果的情、一时的快乐。不如从来都不给他希望,那样,他便不会失望。不曾相濡以沫,便不会体会相忘江湖的痛苦。就这样吧!一了百了!随着时光,慢慢将这段不该有的情——遗忘掉吧!

箫玉宇不明白她的话,她与邪王,怎么会比飞鸟与鱼还不可能呢?

“亲爱的箫箫,今儿我请你品尝美食哦!”黄妙妙人未到,声先到。

箫忆竹回头看向步入亭中的红衣少年,笑了笑:“什么美食?”

“一会你就知道了!”黄妙妙拂衣坐在石桌边,喝了口茶。

箫忆竹看着故作神秘的人,笑了笑:“你为何总是这身打扮?”她似乎总是一身男装出现在人前,弄的众人都不知他是男是女了。

“方便且帅气,这样多好啊!”黄妙妙起身摇扇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巴:“更可以调戏你这个美人儿啊!”

箫忆竹躲开又要亲她的人,笑道:“没正经!”

黄妙妙往旁边一坐,搂着她的脖子,摇扇道:“你又在看这本书啊?难道这里面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

“闲来无事看看!温故而知新,不是吗?”箫忆竹看向她,说道。

黄妙妙亲了她脸蛋儿一口:“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

箫玉宇摇了摇头,真难以想象,如忆这般性情淡漠的人,竟会与这般热情豪放、不拘俗礼的人结交为好友。

“哎呀!宇哥哥为什么摇头啊?”黄妙妙挤眉弄眼,调戏道:“啧啧啧,果然是位温润如玉的好哥哥!”

箫玉宇被她说的尴尬无比,这个女子,当真是非一般人。

“别开六哥哥玩笑!”箫忆竹瞪了她一眼,随后附耳对她说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黄妙妙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箫忆竹笑说道:“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感激不尽了!”

“亲爱的箫箫,您怎能如此说相公我呢?好伤心啊!”黄妙妙故作伤心的往她怀里一躺:“温香软玉——说的便是此吧?箫箫,你好香哦!”

箫忆竹笑了笑:“你真是没救了!”

箫玉宇这几天来,似乎有点习惯这个女子的作风了!

卫珂铭看着身旁的黑衣男子,说道:“我也是无意之间看到的这不……”

“不堪入目?”北宫冰蒂转身看着她,冷笑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卫珂铭看到生气的人,柔笑道:“珂铭只是不想王爷被人……”

“被人蒙在鼓里?”北宫冰蒂冷冷道:“这里是本王的地方,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以为本王会不知道吗?”

“王爷早知道了?”卫珂铭望着那个黑衣男子,很不明白……既然这个男人早知道那个女子如此不检点、与别的男人亲热调笑,为什么他不生气,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如果他已对这个女子无情,又为何要禁止她出府,不准她离开邪冰弄月?

“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北宫冰蒂负手看向亭中说笑的人,说道:“别在本王这里耍心机,本王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卫珂铭看着离去人的背影,喃喃着:“为什么你不生气?”难道这个男人真爱这个女人、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了吗?不介意她与别的男人调笑,不介意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不介意她要如何伤害自己,只是痴迷般的爱着她?

“王爷最讨厌的就是想控制他的人!”许世然不知从何处出来,摇扇淡笑道:“卫姑娘,你聪明过头了!”

卫珂铭看着那白衣人,笑了笑:“许公子一直跟随王爷多年,想必很了解王爷的喜好吧?”

“知道是知道……”许世然淡笑道:“不过真可惜!在下不是一个会出卖主子的人。”

“难道你就忍心看到王爷被那个卑贱的女人折磨吗?”卫珂铭急说道。

“这样的话,姑娘还是少说为妙!”许世然冷笑道:“高看自己,小瞧他人!也是王爷最厌恶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卫珂铭不屑道:“她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而我却是……”

“而你却是成王的女儿——珂铭郡主。”许世然接道:“姑娘想说的是这个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卫珂铭惊恐的看着他。

“你真当密风楼只是个摆设吗?”许世然淡笑道:“天下没有主子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成王爷的面子上,你以为你今天的作为,主子还会留下你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跟我说话?”卫珂铭因被拆穿而恼羞成怒。

许世然依旧淡笑道:“在下可不是月国的臣子,所以你是郡主也好!平民也罢!都与在下无关。

卫珂铭咬牙恨声道:“许世然……”

“奉劝一句!”许世然摇扇淡笑道:“别去惹她,她可不是你区区一个郡主可去招惹的。”

卫珂铭望着离去的背影:“哼!我惹不起她,总有人惹得起她吧?”若将此时告知慈安太后,为了皇室尊严,太后定不会让这等卑贱下作的女子成为邪王妃。而她无论出身,还是教养,都比这名舞姬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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