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涵见了面,说起来她在国内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临走前说等楚涵生宝宝的时候会回来看她。
天凉了,沈长清离开北京时路旁的参天古树争先恐后的的掉叶子,还没彻底变黄就已经掉了一大半了,北京的秋雨来的也准时,落叶都被雨水黏在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层。
她走的时候没人送,频频回头,眼里总是密密麻麻的叶子,拼凑的紧密,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新闻上说金依脱离危险后立刻转了院回了美国,颜谨跟着去的。
挺好,美国那边医疗发达,如果金依能恢复过来也是对她的一种安慰,不至于太过愧疚。
她还当他在北京,这座城市还有他的温度。
……
“伊森,我可听凯文说了,你打算出新专辑了?真不够意思,对我还瞒的死死的?”
纳韦尔的无名酒馆里,毛发旺盛的大胡子店长美滋滋的笑着,不时环视四周看看今晚的客人来了多少,大部分时间都用友善真诚的目光对准伊森。
伊森一举成名,刹那间名声大噪,他所去过的地方都会带起一阵客流,小小的酒吧竟也成了大明星的常去之处,游客不远万里过来捧场。
有名女游客喝醉了,老板直起腰望了一眼,女人已经弯腰扶着墙角呕吐起来了,看样子非常难受,老板点了点伊森,就要起身去看看情况。
“你小子,待会必须给我个解释。”
熟人都叫老板大卫,他无儿无女没有父母和妻子,早年出去闯事业攒了点积蓄,便开了这件酒吧,盈利不是首要的目的,主要是给自己的生活添点乐趣,不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个消遣。
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交朋友,认识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冰岛的,澳洲的,也有因纽特人,得空就在酒吧帮忙,顺便交朋友。
他对客人相当尊敬,当然,一直以来也没听说过有客人在这闹过事。
来这个地方的人无非是两个目的,偶遇伊森和放松心情,已经很少有人在这里买醉,一般都是小酌怡情。
伊森多看了几眼,大卫已经找人扶走了醉酒的客人,正要往这边来,伊森也就没再看了。
大卫人还没过来,差着几步远就开始逼问他。
“出专辑怎么不找我帮忙,我好歹是认识不少作曲作词的,怎么,你是有想法?”
伊森无奈的轻笑,面对他的无厘头的怀疑,哭笑不得,“我那经纪人最快,我也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好呢。”
大卫一听这话着急了,谁不知道娱乐圈的新人就跟割麦子似的,一茬接着一茬的出,尤其是现在选秀节目层出不穷,随时都有人可能爆红,伊森这颗明珠,要是再不趁着热乎劲多出点作品多吸引吸引粉丝,早晚会落到尘埃里,卑微到没有人记得。
“这可不行啊,既然有出专辑的想法了就赶紧行动,彼得先生跟我约好了下个月过来,到时候我给你说说让他给你做几个曲子,另外,佳丝夫人很欣赏你,请她作词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哦,我得好好找找她的联系方式.......”
不等伊森对他这哇啦哇啦的一堆话做出反应呢,他人已经绕进了吧台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厚牛皮本一边嘀咕一边翻找着。
知道他的好心,他也不拒绝,顺水推舟的接受。
他端起威士忌,一口闷了,辛辣的味觉瞬间蔓上眉心,紧接着头也有一刻的眩晕。
今年,他几乎没有参加什么商演和宣传,也没有开演唱会,别人看来他就是在吃老本。
他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这个地方,今年这几个月,比以前来这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多。
上帝知道他为什么流连忘返。
秋天了,回住处的路上能听到山谷里悲凉的鸟叫声,温度还没降下去,气氛先下去了。
租主婆婆看见他总是跟见了亲儿子一样,亲自迎接加细细端详,分明就是老母亲在等待外出的儿子,伊森没有打听过这个开旅店的老婆婆的家事,只知道她对自己很亲切,没准是自己真和她的儿子长的相像呢。
正因如此,他说要长租下二楼靠街的房间时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保证他不在的时候也不会有客人住进去。
烈酒的酒劲上来了,伊森怕老人家担心,借口有点累赶紧上了楼。
旅店的两位主人都年纪大了,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的营业,但关了门又怕晚归的客人进不来,便锁了柜台留上门回屋休息去了。
伊森头晕口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静下来的时候老是想起一些虚无的场景,自己觉得荒谬又可笑,凝神时,又好像听到门外不规律的敲门声。
说是敲门声,其实就是不时的轻碰一下,伊森以为是老人路过时拐杖碰到了门,刚要翻过身去门突然被巴掌拍了一下,这一下伊森听的真真切切。
小镇的治安很好,伊森毫不犹豫的下床开了门。
楼房年代久了,设施都比较古朴,楼道是窄窄的那种,壁灯有昏黄微弱的光,玻璃罩看起来像许久未擦的,映出来的灯光也影影绰绰,模糊朦胧。
伊森揉了揉眼这才把视线聚焦到门外的人身上,门外是个女人,长发乱杂杂的披着,垂着头靠在门框上,脚还在不停的寻找借力点,好像随时要摔倒。
看不清她的五官,不过昏暗的灯光下,这个身影倒有些熟悉。
像在这个房间住过的人......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伸向那张被发丝盖住的脸,缓慢的,缓慢中带着没来由的期待。
一缕、两缕......女人不老实的扭了扭头想挣脱他的触碰,精致的五官渐渐显露出来。
伊森深吸了一口气,愣愣的看着眼前糊涂着的女人。
灯光不好该是模糊的暗淡的,他却觉得女人的眼闪闪发光,照的整张脸都清晰起来。
“缇莉......”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刚还在床上想着她,她就真的出现了,“真的是你吗?”
沈长清歪歪扭扭的站好,抬起胳膊指向房间里面,婴儿般含糊不清的声音缠的人心里痒痒。
她糯糯的说:“那是我的床......”
语气中有委屈,好像不还给她她随时哭出来一样,像小孩子耍赖皮,一点道理都不讲你还没有理由拒绝她。
见伊森还傻站着,她竟真的呜呜了两声,嘴巴都瘪了起来。
伊森马上回过神来,揉了揉她的头,好声好气的依着她给她让路。
她步子不稳,走在前面晃晃悠悠的,两腿交错着走,一只去绊另一只。
她每晃一下伊森的心就跟着紧一下,手臂本能的做出往前托的姿势,以便随时能接住她。
离床边两步远的时候她整个人朝前一扑,伊森试图抓住她,谁知她不是摔倒,而是故意倒在床上。
伊森发现自己理解错了的时候人已经压在了沈长清身上,重力让她闷哼了一声。
伊森以为压疼了她,赶紧往旁边一倒。
“缇莉?你......没事吧?”伊森在她旁边小声的问道。
她长长的睫毛已经垂下来了,一小片阴影一颤一颤的,可见她睡的并不安稳。
“缇莉?”他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沈长清鼻子里冒出哼气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伊森起身跪坐在床上,看着仅占据着一个床脚的沈长清出了神。
她扑的早了,腿都耷拉在地上,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把曼妙的身形勾勒的魅惑十足。纤细的腰肢由于侧躺塌下去一个弯,半圆的弧度完美的让人想去亲自描摹一番。
裙子领口不算低,却因为她半趴半侧躺的姿势把深藏的沟壑挤压出来。
伊森不免咽了咽口水。
缇莉身上有一种东方女人的风姿和娇柔,性感和纯情同时出现在她身上,对于伊森来说,这是致命的诱惑。
幽静的房间里,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转瞬即逝。
“别......”睡梦中,沈长清激动的梦呓。
伊森的耳朵靠近她,想听清她在说什么,保持着高难度的姿势呆了两分钟,沈长清没再发出过声音。
他想把她抱到枕头上,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他刚抱住她还没来得及用力,她整个人便附在了他身上,双臂缠的死死的。
“别不要我.......”
伊森很认真的听,她说完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听不懂中文。
可沈长清抱的太紧,他没办法挪动她。
当他不经意俯下身子的时候,发现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一闪一闪的,好像有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带出了一道光。
“缇莉你怎么了?”
两个人离的很近,沈长清呼吸时带出来的热气能喷到他脸上,是龙舌兰的酒香。
他刚要眨眼,沈长清的脸突然凑上来,他错愕的睁着,强忍着不敢眨一下。
她的唇软软的,沾上一点夜的凉。
他迫切的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感染她,霸占她的柔软,回应她的怯懦。
她的吻技不是很差,却给人怯生生的感觉,逼的人等不及耐不住。
“缇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