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下了始帝吗?”姝染不可置信道。
“是……但是始帝甘愿为她抛弃江山,只是……”说到这,尽尘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微微的颤抖,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怒意与悲哀,只是留下一小屁孩子治国,把他人利用干净,再是赶尽杀绝,若是当然莫椟皇后未出走,我侯府又怎会有这副光景。
“始帝真好,”若是启辰如始帝那般该多好啊,姝染自顾哀伤未发现尽尘的异样,傻傻的问道:“尽尘为何不成亲?男子二八年纪差不多都成了,你现在都双十年华了。”
夜色模糊了尽尘出尘绝世的仙姿,如丝墨发折射成苍茫的银白色,双目半瞌隐藏着即将流露出来自心底的那份痛楚,“我让无栖送你回去,我先走了……”声线低沉,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力感,白色的身影略显单薄,凌波踏水,一起一落,矫捷如白鹤,少顷已消失在姝染的视线中。
“姝染,姝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怎么对我,此生唯一一次的心动难道也要放手了吗?从前无欲无求,安然等待着生命的逝尽,此刻却但愿如正常人寿终正寝,也好陪她一生一世,为何天意如此弄人。”尽尘好似要用尽所以的力气狂奔在夜色中,四周一片空寂,只剩下夜空上稀疏的寒星冷辉,丝丝晚风擦面掠过却丝毫感知不到疼痛,心疼的寒冷与悲恸已盖过世间一切,这一刻,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防线全部崩溃;这一刻,眼角湿润却瞬间被晚风拂吹的一干二净,好似从未出现过;这一刻,天下倾心的谪仙侯爷泣不成声;这一刻,却无人知晓,唯有悲情的夜色。
红日东升,启辰难得的早起,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一身冰蓝色绣着白竹纹路的罗衣长衫尽显优雅娴静,腰系玉带,猫腰着身姿,璀璨明目,凝视着新植的牡丹花,好似面对的是自己宠爱的女子,嘴角慢慢勾起浅浅的弧度,“种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花匠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好似卸下了千斤大鼎,俯身一偮:“谢二皇子恩典,奴才告退。”
“殿下,您不是说今日要与黄将军的千金相约在桑沁水阁吗?”身后的战童提醒道。
启辰眉头一皱,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曾几何时,本宫也要应付这种下贱的攀龙附凤的女人了?不耐烦道:“不急,过会再去。”
又来个姓黄的死女人跟我抢男人,不行,我得去蹲点,将那女人打成猪头,就不信启辰还会喜欢,哼……姝染隐秘在花丛后面赌气的冷哼一声,蓝影一闪,疾奔桑沁水阁而去,整脑子都想着如何虐待情敌,却不知身后尾随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目光如电,恨不得将姝染断手断脚做成人彘。
少顷,一只洁白的信鸽停落在启辰的手心之中,取下绑在脚腕的竹筒,倒出一卷纸,上面写道:“主子,夜伊尾随姝染姑娘出宫,去往桑沁水阁方向。”双眸灼灼如炽日,轻轻呼了口气,纸片顿时化为碎末散落在尘土之中,嘴里喃喃道:“姝染逮黄羽璇,夜伊抓姝染,黄羽璇欲取代夜伊的位置,三个女人一台戏,有趣有趣。战童,赴约再晚半个时辰,让那三个女人先闹腾闹腾,只是千万别拆了水阁才好呢。”姝染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桑沁水阁,此阁临架在湖泊中心,若要去此用餐皆要专门船家摆渡过去,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装潢形态都与自然相贴合,典雅舒适,清新怡然,是玥影城最大最昂贵的餐馆,顾客来者非富即贵。姝染林波踏水倒也省去了摆渡功夫,见阁前匾额上黑底金字气势恢宏,好奇心起,踱步而入。
“叱……”阁内众人发出强烈的抽泣声,本是弹奏琵琶的歌女也心思凌乱忘了波动琴弦,无地自容。
“此乃天人之姿……”众人皆是颔首赞同。
“哇,好香呀,姝染喜欢……”朱唇呈O型,双眸闪烁着炽热,对着桌案上的大烤鸡狂抛媚眼,令此桌的公子狂感自傲,起身一偮,优雅道:“姑娘请,在下一人也用不完呀。”
“那我就不客气啦。”姝染‘嗖’闪到桌案旁,素手齐出,一手一只鸡腿,吃像虽不敢恭维,但一副好相貌却可以掩盖一切不完美。
“姑娘吃像真有个性,本少喜欢,不如来本桌用餐。”
“姑娘,来我这桌,你喜欢什么,我帮你点。”
“小姐,来我这吧。”
厅内众公子、富豪皆向姝染抛出了橄榄枝。
姝染喝了口清茶,双眸笑若弯月,“慢慢来,姝染肚子大,今日定要吃个痛快。”
“呵……姝染你这厮倒逍遥自在,若是主人看到,定掉头走人,非人类真是毫无教养可言。”夜伊黑衣黑面,双手环胸,双眸中的狠意掩无可掩。
一面是楚楚动人的灵动仙子,一方是凶神恶煞的黑心女人,男人都是表相生物,偏帮姝染道:“你怎么说话的呢。”
“我看没教养的是你。”
“就是,黑衣黑面,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们……”夜伊深吸一口,这次的目的只有姝染一个,若是主子来了恐怕就不妙了,晚点再收拾你们,双眸如炬,“姝染,可知道我为何而来?”
侯府那头,一侍卫装扮的人横冲直撞奔入内府。
“主子,主子,您让小的监视二皇子与夜伊姑娘,今日夜伊姑娘悄悄跟随姝染姑娘去了桑沁水阁,看架势……”
侍从话语未完,尽尘心头一沉,“不好。”危险的气息在心头盘旋,执起玉笛,一个旋身已飞身而出,无栖紧随其后。
同一时间,一只洁白的信鸽又落与启辰的手心,深邃的眸子略显恼怒,黄羽璇昨夜拜见夜伊,今日未现身却派下人在水阁外盯梢,恐怕不简单呢,不对,其先主黄珪乃始帝的亲信,浮云山的秘密恐怕也知道一二,若是夜伊被其利用,那么姝染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心头不由漏跳一拍,手握成拳,青筋突现,“这两个女人真是大胆的很,来人,备车,赴宴,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