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点时候，我、吴铮、王冲、邓春霞、小逸、小敏、徐强和李杰去了饭馆，是为小逸饯行。

期间，我们谈论了一阵小勇，嘱咐她几句，便没再多说什么。

饭后，我们一起去了机场。

小逸临走时对我说：“姐，你和姐夫的事也该抓抓紧了，定下婚期就告诉我和小勇，不管有多远，我们都会赶回来观礼，千万不要忘记落下啊！”

我点头说：“这事忘不了，没你们我还不自在呢！过去以后，记得常打电话，不要惦念家里，在外面，遇事多商量，有困难就找我们。”

小逸说：“姐，我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这次过去也是身不由己，你要照顾好自己，逢年过节替我向爸妈多烧点纸钱，实话说，我从未把你当成姐姐，而是看成了妈妈一样的角色，我和小勇都不在你身边，实在放心不下你的身体啊！”

我抱着小逸说：“小逸，放心去吧，我有吴铮还有小敏，吃穿不愁，倒是你和小勇在外面会艰难很多，这里随时欢迎你们回家，过得不好就回来，没人会为难你们的。”

小逸说：“知道了姐，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啊！”

我点点头，背过身子掩面哭泣，心里也割舍不下。

小逸也走了。

在返程途中，吴铮接到约翰博士电话，王春芳那边有了新情况，我们急速赶了回去。

约翰博士说：“她刚醒来过一次，神志清楚，只是恢复了片段记忆，大部分记忆是空白的，但这已经是奇迹了。”

吴铮淡淡地说：“失忆了才好，怎么还会保留一部分记忆呢？”

约翰博士说：“她只是受到强烈刺激，精神紊乱，意识不清，所以，不会失掉全部记忆，在我看来，只要继续治疗，在不久的将来，恢复全部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吴铮拉约翰博士到一边，小声问：“能不能想办法将她记忆清除，使她忘掉全部的事情呢？我的意思是说让她再度失忆，永久性的那种。”

约翰博士说：“这是有违人道主义精神的，我想……”

吴铮说：“要不这样好了，暂时中断治疗，以免她想起更多的往事，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约翰博士犹豫了下，说：“那好吧，但我并不保证她自行恢复记忆。”

吴铮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站在一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也不想多问。

后来，吴铮对我说：“王春芳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全部恢复，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我想了想说：“其实，即便她能恢复全部记忆，基本和农村老太一样，对我们产生不了多大威胁，一切顺其自然吧！这种事，谁也保证不了，她想不起来，我们不说，自然也会有人告诉她，甚至会添油加醋，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如果她还想与我们为敌，那再也不能对她客气了。”

吴铮叹气说：“要不是你非要挽救她，我早就不想管她的闲事了，她给我们带来那么多麻烦事，以后怎么样我心里没底，万一再闹将起来，我真怕忍不住会弄死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唉，这也是以后的隐患啊！”

我说：“我们边走边看吧，这件事始终是因我而起，可平白连累到了你们，真是对不起啊！但我想小芳她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如果她还执迷不悟存心报复，不会再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毫无怨言。”

“好了，我们不提她了，我回公司办点事，你找春霞她们说会话，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嗯。”

吴铮出去了，我去找邓春霞闲聊打发时间。

“小芳她也快好了，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她死了最好，其实你不该救她的，那样的人住在精神病院才最合适，你看看，孩子们都不理睬她，从来都不过问她的情况，更别说去探望她了。也就是你心慈手软放不下，换做别人即使不杀她，也会躲得远远的，唉，真是冤孽啊！”

“我也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突然听她好了，我又有些担心和恐慌，心里挺矛盾的，一方面是想挽回她和孩子们之间的骨肉亲情，另一方面也是忘不了和她年轻时候那段刻骨铭心的姐妹情谊，可现在的局面是，小勇对她充满仇恨，小敏也从不主动过问和看望，丹丹更是不想听到小芳名字，你们也是恨透了她，只有我还对她充满希望，一直没有放弃。现在贾怀福有了新的家庭，成初生也不想提过去的事情，她没了工作，身份地位一落千丈，以后的生活怎么办，还会不会与我们敌对仇视，等等，后面还有一系列问题很难确定，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她留在精神病院，失去了记忆，也不会感觉到痛苦，更不会想到以后的事，可她清醒，一切又回到正常轨道，各种问题和困难会接踵而至，可能是我害了她吧！”

“你没错，你救她是出于一番好意，这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能再好了。如果当初不救她出来，我猜她已经不在人世，因为马海涛和齐光荣很难放过她，早就杀之而后快了，所以等她清醒过来，不管她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我们也要告诉她，把全部真相都说出来，让她自己做选择，如果还想继续与我们为敌，不用吴哥出手，我和王冲也会为父母报仇雪恨的。在我看来，她死在精神病院是最好归宿，没必要再出来害人，弄得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其他人。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还决心痛改前非还记着我们这帮人的好，出于同情和怜悯，我会说服王冲忘记她曾经虐待致死公公婆婆的事，也会和你劝说孩子们接受她，但这样做的前提条件是她知错悔过，但凡有一些敌意和怨念，我和王冲第一个放不过她，到时候也劝你不要插手阻拦，因为你给过她不知多少次机会了，一再忍让迁就下去，我们这帮人很难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春霞，谢谢你理解支持我，找时间劝劝王冲以及丹丹，我知道他们接受不了小芳清醒转好的事实，会暗中加以迫害，但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约翰博士辛辛苦苦救治了近半年时间，我们再给她最后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如果再不觉醒收敛，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管，她死了都是自找的，我一点都不伤怀和内疚。”

“曲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一切就看她的表现和态度，我答应你再给她最后一个重生的机会，不会让王冲和丹丹及芋儿为难她，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我就放心多了，刚劝说过吴哥，想到你们之间的仇怨深重，所以才事先过来做一番工作，小勇和小逸不在这里，也少了两个针对小芳的人，唉，想起来真是好笑，她连番陷害我们，而我还要帮着她说好话求人情，这算哪门子的事啊！我很好奇小芳她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还认不认得我们这些人，唉，想着想着，我的头快要炸了，像她这样的人最好失忆，这样才好受一些，也能博得大家同情和怜悯，想起来的越多，承受的压力也越大，但约翰博士说上次并没有损伤到她的脑部记忆功能，因为受到精神刺激和思想压力，只是暂时的选择性失忆，以后会慢慢恢复全部记忆的。”

“说起来，她很幸运，能有你这样一位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姐妹，换做是我早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哪还会救醒一个敌人呢？看起来你的心胸比我们都要宽广，这是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怪不得孩子们都争着抢着要做你的干儿子干女儿了。”

“但愿小芳这次真能洗心革面，与我们重修于好相安无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事谁也猜不准说不好，其实我们也不用再怕她了，以前她依仗着齐光荣的影响和地位，把我们追得满地乱跑，但现在她还有什么？没了工作，没了身份地位，没了依靠帮凶，量她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你忘了她手上有的是成百上千万的存款，只要有钱，还能掀得起来腥风血雨的，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轻视了她。”

“是啊，我倒忘记她曾是地产公司的副董事长了，估计她手上没有几个亿也有好几千万的存款。买凶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况且她之前就是想除掉你们被拒绝才疯掉的，所以我们都要小心提防着她，免得受她祸害。”

“唉……这算什么事呢？一方面我们在救她，一方面还要提防她暗算，真是不得安分了。”

“谁说不是呢！事已至此，我们只得小心应对了。”

“都是我害了大家，对不住各位了。”

“没事，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理解。”

“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