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十一年南阳
"世督!"暮霭中左世督玩世不恭的笑脸若隐若现,怀沙伸手想抓住,却握不住一点真实,周围一片冰冷,仿佛能听见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
"怀沙!"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怀沙感到身体被一副冰冷的身躯包裹着,湿答答地黏在脊背上。
"世督,是你吗?"怀沙不敢回头,耳廓被一双粗糙的唇轻轻摩挲,心酸的想要落下泪来。
"怀沙,我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什么忘记?"
怀沙回身,身后一片虚空,只留下悲伤绝望的回音:
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
"世督!"怀沙高亢的喊声猛地惊醒歪睡在一旁的范梁。
"怎么,不舒服?"一只温热的手掌探在额头。
怀沙那一声喊范梁听得很真切,在怀沙睁眼前那一闪而逝的痛楚了然地含在眼里。马车还在摇摇晃晃地前进,摇摇头,怀沙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梦中的事情,见范梁发问便应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外面的车马停了下来,想是范府到了,怀沙起身伸手去扶轿门――手掌却被轻轻的握住。怀沙顿了顿,便由他扶着走进府门。
婢女仆从来来往往,室内依然静谧。
怀沙正要坐下,范梁拦住说道:"累了一晚上了,早些休息吧。"这些年她一直为了南阳奔波,如今即墨回来了,是该好好地安静一阵子了。
怀沙却道:"也不知念儿睡了没有,前阵子西席又来请辞,这丫头的性子也不知像谁?"
范梁浅笑:"她好武多动,自然像你!我记得你小时后千乘候府也没少换过先生!
怀沙面上一红,嘟囔道:"那都是即墨闹得!"
范梁不语,只微微挑了眉,怀沙见此嘴角微微勾起,也笑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下颚青青的胡渣,可以看见他眼底隐约的血丝,甚至近到可以闻见那丝微笑里暖洋洋的味道!
这些年将南阳撑起来的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范梁,如果没有他,她怕是早就垮了!
如果世都如太阳般灿烂,那范梁就是月亮。一个象月亮的男人...
"别找念儿了,这么晚早就睡了,我们也睡吧!"
怀沙没有拒绝范梁,回到寝室倚着床框,看范梁为她盖上薄被,想着今晚他在朝堂间的游刃有余,圆滑世故,怎么也看不出他当年就是常跟在世督身后的一身纨绔之气的小跟班。
"怀沙..."范梁呢喃,眼神一沉,深邃起来,怀沙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是夫妻,现在睡在一处,自然是要做那夫妻间的事,怀沙伸手覆住了范梁放在床框上的手,范梁眼中一亮,缓缓靠近,轻如蝉翼的吻落在怀沙的脸颊上,怀沙慢慢闭上眼,范梁轻轻一扯,把怀沙圈入怀中。拥着她时,却是过分的温柔,小心翼翼,像是怕用力一点就会碰坏她。
"范梁!"怀沙的声音埋在他的颈侧,闷闷飘出来。
"嗯?"男人的声音有点喘,想是沉浸在渐渐高涨的情*欲中。
"我想去见见简穆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