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有话不妨直说。”放下手中的杯盏,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贺兰年。
“蓉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说过要调查两个太子之事。”
“怎会不记得,难道爹有线索了?”她紧迫的盯着贺兰年,心里一阵激动。
若是此事有线索,倒是件大喜事。
贺兰年大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我找到了当年给百里夙接生的稳婆,她说当时百里夙的确所生胞胎,而且第二个孩子一出生便怪异的很,若说夭折,她说确有可能,若是这样,那那日回宫的,便不就是焱逆本人。”
“那我们派出去的杀手未归,又是何因?莫不是,焱逆在扬州藏了杀手,他知晓我们会借此次机会除掉他?”贺兰蓉有点惊慌的猜测道。
“所以,蓉儿,你此事未与我商议,便是一步错,错终生了啊。”贺兰年的老脸上无不染上了绝望。
此次一来,焱逆登上帝位,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贺兰家几乎侵占了整个朝廷的势力。
“爹,你怕什么,焱戈现在还在我们控制之中,更何况……”贺兰蓉的眸间露出阴狠的光芒,“离绣一次杀他未果,第二次,第三次,他会一直那么幸运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何不就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给我滚……”别院内,传来焱逆近乎暴虐的嘶吼,掺杂着东西被摔碎在地的声音,只是承托了一种无奈。
对,身不由己的无奈。
焱逆红了眼,见到眼前的任何东西都掳在了地上,脚底踩着物品的碎片,盲目的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殿下,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最急的,莫过于若水,但她发现焱逆不对劲的时候,就去找过楼隐,但是寻遍了别院,都找不到楼隐的人影,她一个人面对已经失去意识的焱逆,担忧中满含着恐惧。
焱逆那血红的双眼,直直的射进她的心底,刺骨般寒冷。
“你是谁?”焱逆忽然禁止不动,继而蹒跚的靠近若水,那眼中的孤独,让若水停下了想要逃离的步子。
“殿下,我是若水。”她揪着自己的衣襟,闪躲的往后退了退。
“若水?你是我要找的人吗?”他走近一步,若水就往后退一步,即使焱逆此时多么的温柔,她只觉得是更深的后怕,仿佛,是暴风雨来临般的宁静。
“我……”
还未等若水开口,焱逆猛的覆上了她柔软的嘴唇,吻住了她。
他吻的是如此的用力,根本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如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若水瞪大了眼眸,第一次被袭击的双唇不知所错的颤抖着,血腥,传至他们交缠的唇间,浓郁的散发着。
突然,焱逆伸手用力拉住若水的秀发,狠戾的眼神箍住眼前这个如小狗般可怜的女子,卷舌舔去嘴边的鲜血,他的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邪魅的开口,“你很甜美……可惜,你不是她。”
说完便扯住她的头发往边上一推,跌跌撞撞的向无知的黑暗走去。
他在寻找,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焱逆顺着长廊向前走去,心口的绞痛似是要将他活生生的撕裂开来,他死死的咬紧了牙关,汗水不住的往下流淌。
一抹紫色的身影从眼前滤过,焱逆不经意的瞪大了眸子,接着便追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而去,而体内的彼岸花在他眼神落在那身影上时,像是找到主人般兴奋,带来的便是更旺的欲火和更痛的折磨。
女子一袭墨发高挽于头顶,紫色衣衫高贵翩跹,她的步子慌乱而急促,走的越急,焱逆追的越快。
“啊!”忽然她一声惊呼,一只手腕便被焱逆紧紧的握住,整个身子被扳向后,小脸与焱逆对了个正着。
“孜雪?”
焱逆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半响,猛然间狠狠的摇了摇头。
不,他想的不是孜雪,但是为何孜雪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会有强烈的反应。
末夏挣扎着想要将被握紧的手腕抽出,但见到焱逆痛苦万分的神色,渐渐的禁止不动,反而镇定自若的淡笑。
她只是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应该是孜雪,而不是末夏。
“孜雪……”焱逆的血红忽然幽亮,他一个用力将女子揽在怀中,俊颜埋在她细腻的颈部,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是已被彼岸花控制的他,已经全然开始不管不顾。
不管是谁,只要让他不难过就可以了……
那一声声孜雪敲击在末夏的心里,疼到麻木,手指微微蜷曲,她麻木的任焱逆将自己抱起走向最近的屋内。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楼隐对她说的那些话。
“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
“就是找一个至阴女子。”
“依我所见,殿下对孜雪姑娘甚是不一样。”
“末夏姑娘,殿下的命也毕竟是条人命,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她相信楼隐,更想要相信自己的心。
她救他,就算他醒来会忘记她是谁,她也要救他。
焱逆脚步紊乱的走近屋内,用力的关上了门,手脚慌乱的将末夏放置于床榻之上……
“孜雪……你在害怕?”焱逆轻笑,忽然低下头伏在女子耳边低语,吐出的气体弥漫在她耳边。
末夏未说一语,她害怕自己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唔……”她未说出的话语被焱逆全数吞进了腹中。
眼眶湿润,末夏还是忍住了鼻尖的酸涩,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正好撞进了焱逆不安的眸中,那血色的眼里,看见的是她末夏,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