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顿时珞儿的心里就有些慌了神儿,怎么自己生平第一次威胁人就是这么下场!连忙直起身就准备追着琳琅过去,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手上真威胁着的黒使头领,顿时着急的就对着门口处大声喊道。
“女魔头你别走呀!我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可说的是真的啊,你要是不按我说的话放了我的朋友们,我就立刻刀子一横杀了他,”话落间珞儿手中的匕首果真有紧紧的贴在了黒使头领的脖颈处。
闻言琳琅的脚步也瞬间就停在了门口处,缓慢的转过身看着一脸认真的珞儿。也不知道是她将珞儿寄养在太师府里缺了教导,还是这个妹妹本性就是这样的!为何身上一点儿都没有他们胡月的血性。
而在黒使当中只有武力上乘的男子才可成为无相宫中的侍卫统领,而今被珞儿挟持了一个下午的黒使头领,很明显是被她的身份所压不敢反抗,这才会有了如今这么让人无奈的场面,却唯独那个当事人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想到此处的琳琅便抬起手臂,勒令身边的侍卫都退了下去,而后径直走到了珞儿的面前说道:“首先姑娘你手中的这把匕首并没有开刃,及时你用尽全力去割他的脖子估计最多也就是条痕迹!”
此话一出珞儿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果然如琳琅口中所说的那样,虽然匕首的样子像是十分的锋利骇人,但也的的确确是把没开刃的刀具,一时间她的脸上就有些滚烫火烧的不自在。
但琳琅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停下口中的话语,心中反倒是起了对自己这个妹妹作弄的心思,点着头继续对珞儿说道:“再者说从你进了我无相宫的门,你口中就一直说我是女魔头!那你再想想我这样一个女魔头,会去在乎他一个属下的性命吗?”
琳琅几句话就将珞儿彻底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呆愣楞的继续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站着。心中却无限感慨着自己又一次天真了,也是啊!无相琳琅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又怎么可能去在乎他一个侍卫的性命。
“哎呀!我不管了,反正你杀了我林大哥和楚老庄主,今天我就算是能够砍伤你也算是有点儿收货了,”说着珞儿就推开了自己身前的黒使统领,手中拿着一柄没开刃的匕首踉踉跄跄的就对着琳琅跑了过去。
另一盘的黒使统领见状连忙做了个阿弥陀佛的表情,一个就地翻身就逃出了木屋,回头看向屋内的情景时整个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儿,也就是亏了这位女子是二宫主,不然今天的事情都不够她安乐死的了。
而当琳琅看到珞儿那张牙舞爪的姿势时,心中就有些无奈的想着是不是要变相教她些功夫了?一瞬间琳琅左手指尖悄悄拢起右臂的银纱袖,避免伤害到珞儿的身体,右手快速的在珞儿持刀左手来回轻点了两下。
只见珞儿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左手犹如针扎一般,毫不犹豫的就将没开刃的匕首丢到了地上,谁知琳琅见状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随着两只手腕轻轻扣了下去,她感觉自己已经濒临世界末日的边缘了。
“妈呀!娘亲啊!好痛......痛痛。”
琳琅闻声左手瞬间就放开了,右手一个借力就将珞儿整个人就环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但也就是一个恍神儿的功夫中,木屋中就传来了珞儿几乎更加惨无人道的叫喊声儿,她只感觉到自己的两个肩膀和腰间已经碎成了两段。
而另一侧追寻琳琅而来的魅冬,还离得木屋很远的时候就听到了那十分骇人的叫喊声儿,顿时就快步走了过去准备进屋看看是谁受了伤,谁知她还没有走到木屋门口的时候,就见躲在暗处的魉秋噤声叫她过去。
待魅冬也走到了暗处时,这才探出头往木屋里看了过去,顿时就被惊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宫主这是要杀了小姐吗?怎么这么大阵仗啊!”想着许是最了解琳琅心事的魅冬也被这架势吓的不清。
一旁的魉秋就无声的轻笑了两下低头解释道:“胡乱说什么呢!宫主对这二宫主可是宝贝的不得了,你呀就是不精通武艺,这是宫主在给二宫主开身子骨,估计是要教她习武了,你是不知道刚刚二宫主拿了把没开刃的刀威胁宫主来着,可逗了。”
拿没开刃的刀威胁宫主!听到这个消息魅冬顿时就更加佩服起自己的小姐了,曾经在太师傅里自己就总是替她背锅,如今没有自己帮忙,她到是胆子更大了都能直接威胁别人了。
随着琳琅一番极具高难度的动作完成后,珞儿已经毫无生气的瘫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什么想法要去跟身后的人做斗争了。她怎么也算是叱咤太师府多年,想不到如今在这无相宫里算是扑腾不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比真刀真枪更加痛苦的就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不直接痛痛快快的杀了你,偏偏用这种什么分筋错骨手折磨你!
“看样子之前......说你女魔头都算是打了折扣的!”
琳琅对此却毫不在乎,只是看着呆坐在地面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珞儿,心中大概估算了下如今她的身骨已开,日后多加练习之前楚骁给的青云剑谱应该就能有所收获了。想到此处琳琅心中的烦恼也就减退了大半,便甩开银纱袖走出了木屋。
待走到了不远的地方时,这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微微侧过头对着木屋暗处的那两个人说道:“你们还要看到几时?手下的活儿都做完了可以就过来跟我汇报。”
听到喊声儿魉秋和魅冬相互对视了一下,就快速闪身的离开木屋,毕竟她们也都清楚琳琅现在要的就是珞儿去恨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在西皓**细的眼睛下,保全她最后的一个亲人。
“魅冬知错!还请宫主责罚。”
“魉秋知错!还请宫主责罚。”
看着不远处的石桌琳琅缓步走了过去,肩头上的伤口仍就在隐隐作痛,许是刚刚给珞儿开身骨的时候又抻到了,不由自主的面具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后跟过来的魅冬一抬眼就看到了,连忙凑了过去说道。
“宫主可是伤口又崩开了?属下这就去取药箱给您重新包扎,”可琳琅却在此时摇了摇头拦住了抬脚就要走的魅冬,转过头看着远处木屋内那个行动艰难的从地上站起的人,神情才有所减缓的说道。
“我的伤口一会儿我自己重新包一下就好了!你差两个心思细腻的侍女过去,好好照顾她,从未习武的人在刚开身骨的时候,周身的痛苦犹如烈焰焚身万蚁蚀骨,记得给她换些较为宽松的衣服,快去做吧。”
闻言魅冬迅速就退下身去立刻着手去准备了,但那转过身时眼中的担忧之情,却要另一边的魉秋也警惕了起来。看着金色面具一旁的长摆白玉步摇有着轻微的晃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宫主的疼痛一点儿也不亚于二宫主。
见魅冬走的远了些之后,魉秋才缓步走上前去轻轻搀起了琳琅的手臂说道:“宫主可是身子有恙?不如属下扶您去慕容公子的昙花园,您看可以吗?”
经次一提醒琳琅这才想到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慕容曦禛,自从那日他们有过分歧之后就再未见过面,若不是此时她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怕是还会以为从前那位十分宠爱自己的兄长,还在那丛丛昙花之间饮着清茶等着自己。
“慕容公子在我离开无相宫的这段日子里有回来过吗?”
魉秋闻言本就要将脱口而出的话说了,一时间又想到了之前慕容曦禛在竹林之中的嘱托,转瞬间就硬生生的将话改成了“回宫主!慕容公子并没有回来,只有宫外久居的仇尘子送来过几瓶伏羲丸。”
琳琅听着魉秋的话缓慢的点着头,而一边借着力气从椅子上也站了起来。也是没错,在这无相宫中自己唯独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而他却不能十分的相信自己,能够饮酒作乐的人也只有宫外的那名闲人了。
而一转已在竹林中住了几天的仇尘子,嘴中吊着刚刚从草丛里拔的狗尾草,斜靠在竹林中为数不多的大树上,而一转头就百无聊赖看着才从屋中走出的慕容曦禛,顿时就拿起手中的杏花酿仰头喝了一大口。
“一大清早就喝酒,你就不怕伤了身体的元气吗?”一身青衣的慕容曦禛缓步走到了竹椅上坐下,整个人的神情借着晨间的露气,仿佛像是不日就会得道成仙的人。
之前在金国被楚骁欺负的已经够够的了,没想到回来之后还要看这个老道长的脸色,一下子仇尘子就开始怀念起了,自己从前独身闯荡江湖时的那股子逍遥自在是多么的快活。
想来想去还是抬手将酒囊放回了腰间,仇尘子扭过头一副嗤之以鼻的说道:“那你一大清早就吹什么笛子,就不怕伤了身体的元气吗!你们这帮成天捅咕药的人就是规矩多,活的一点儿都不自在。”
仇尘子本想着自己这话一出准会将慕容曦禛气的够呛,可让他没想到的这话却得到了慕容曦禛的赞同,一时间就险些没从十分高的树杈上掉落下去,这一大清早这人都怎么了,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呢!
随着悠扬的古笛中传出的怡人乐曲,慕容曦禛的心中却越发的沉重了。仇尘子刚刚那番话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他的这一辈子活的的确不自在,明明不想步步为营,却又不得不一次次算计着自己的命格。
就连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都只能以兄妹之情展现出来。哪里有一名普通布衣或是江湖侠客的一生来的自在,当爱时轰轰烈烈,不爱时痛虽在,但却可以一壶美酒一架古琴,在漫长的时光中淡忘了那个曾经刻骨铭心之人。
一曲过后望着远处蒸蒸而起的红日,慕容曦禛才深深叹了口气的慢慢将手中长笛放了下去喃喃自语说道:“爱而不得,反倒不如不见!”话音一落地之后,仇尘子就见那枚青色的影子又闪回了屋中。
于是一个翻身就从树上落了下来,看着桌上整理好的刀伤药,抬手将慕容曦禛一早就泡好的清茶倒了一杯喝着说道:“又要我替你跑腿!这好茶可就算是你的费用了,免得次次都说是我蹭你的吃你的。”
谁知他自言自语的话才说出口,就听见身边的竹林中闪过了一个紫色的身影。顿时身侧的长刀出鞘直直对着一侧的竹林劈了过去,随着竹子倒落在地上从天而降的魉秋就顺势站在了仇尘子的肩膀上。
见来者是自己的熟人,仇尘子一个反转就将自己的长刀又收了回去。魉秋见状就挑挑眉的笑了也翻身落到了地上说道:“想不到你出去这么久功夫一点儿都没有退步,反应速度还是这么快!”
仇尘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木桌前拿出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茶盅,伸手倒了一杯给魉秋递了过去。想着第一次与琳琅相遇还是因为自己误打误撞接了江湖中的万金令,也是这唯一一次让自己失手的人,却成了他此生再也过不去的难关了。
“嗯......好茶!但绝对不是你能沏出来的,慕容公子呢?我是替宫主来传话的”
魉秋一手捧着茶杯,一边又十分贪婪的喝着慕容曦禛亲手泡的茶,要知道在无相宫中谁也没有机会喝到这个,就唯独只有宫主一人才能喝,今天她可算是捞到了一个大便宜。
闻言仇尘子神色就略显不正常了一下,抬头轻轻看了眼竹屋后就恢复到往常那般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秋儿这茶可是我给你喝的,你就只念着他一个人的好!可真不够意思,诺,药都在这儿呢,但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见状魉秋走了过去扒拉着小药匣中的瓶瓶罐罐,也的确都是慕容公子一贯用的白玉瓷瓶,怎么如今他会这样丢下受伤的宫主出去云游呢?这样也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慕容公子又出去云游了?你别骗我啊,不然我就把你藏在这儿的事情告诉宫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