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赶到警局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围满了各路记者。
帝都第一大少和新婚小开打架,这条新闻势必将占据各大新闻头条。在几个保镖的护佑下,戴着口罩低着头的季母艰难地往里面走去,当她终于踏进警察局大门,甩掉了那些烦人的记者时,她才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季如风。
此刻他正坐在那里,接受警察的盘问,隔着几米的距离,她能看见他脸上随处可见的淤青。
心疼的感觉缓缓上升,但更多的是气愤。从小到大,她从不需要担心儿子在外面跟人家打架。一来,以他们家庞大的势力,断不敢有人敢对季如风动手的;二是,季如风这小子也不是喜欢跟人打架斗殴的主啊怎么今天……
不对,有猫腻。
季母看见了同样满脸是伤、坐在儿子身旁的袭洋,忽而间明白了————两个男人打架,当然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一向雷厉风行惯了的季母直接托关系找了警局上司,向他说明了情况。他们一听说季如风正是帝都首富季福林之子时,顿时气焰减少了一半,不过碍于门口那些记者的缘故,向季母保证了傍晚会放人,在此之前,季如风只需要例行地在警局待着就行了。
“说说吧,我等着听你的解释。”
小房间内,只剩下母子俩了,季母翘着二郎腿,虽然心疼儿子的伤,可表面上酷的一塌糊涂。
季如风也是出息,这会儿学会装傻卖萌了。他极其不要脸地眯着红肿的眼睛笑着,声音还很开心呢。
“老妈,解释什么呀,我这健身呢!”
“健身?健身能键出一身伤呐?你蒙谁呢?!”
“不是,你看看你,没说两句话就上火,这不好,容易老!”季如风伺机行动,慢慢挪动椅子靠近老妈,小拳头敲了她肩膀:“我这可是人生中第一次打架,你得奖励我!小时候你不是常说嘛,说我没有男子汉气概,这回不是有了吗?”
“有?”
季母打量着儿子,越看越反常,妥妥的恋爱中的负智商模样。
完了,这儿子没救了。
“她是谁?”
“她?谁、谁呀?”
“那姑娘,她是谁?”季母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神紧盯着儿子,直把季如风看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
他转移了目光,身子往后挨了挨:“哪有谁呀?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是一男的,和我打架的是一男的。”
“呵,我知道是男的,可你们俩为什么打架呀?”
“我……”
姜还是老的辣,季如风哑口无言,干脆哎哟哟喊疼,希望以此来博得母亲大人的同情加放过。
可季母是铁了心的要挖地三尺把那姑娘挖出来,对于季如风的哀嚎,她无动于衷,就是不放过他。
这就很尴尬了。
“说吧,不说你今天休想踏出这扇门。”
“不信,这是警察局的大门,由不得你说了算。”苦肉计没用,季如风跟她扛上了。季母心底冷笑,死都不愿意说,那肯定是认真了。
这傻儿子,还真难得见他认真一回。
“给你两条路。一,说出来,我马上张罗你们婚礼;二,不说,你以后休想带她回家!”
季母下巴扬得高高的,季如风紧跟着冷笑起来:“我说老妈,这可是我自己的终身大事,您还真管不着。”
“管不着我也得管!谁叫你是我儿子?”
“不好意思,这您还真管不着。好啦,回去吧,老太太待在警察局多晦气!”
季如风双手并用,把母亲拉起来,顺势推往门外。季母本来是十万个不愿意的,可她也确实明白以自己的身份不宜在警局待着,于是只好出了门,可临走之前不忘警告季如风:一定如实说出那个女人的身份,否则她会挖地三尺把她找出来,到时候……
……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给哄走了,季如风靠在椅背上————可真疼,袭洋那孙子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季如风轻抚着嘴角的伤痕,这才想起要看看袭洋到底走了没有。
他没走,正坐在外边等着录口供,和他一起的,是他的新欢笑笑。
笑笑正小心翼翼地帮袭洋清理伤口,一边还体贴温柔地叫他忍着点,那画面外人看着一定十分温馨,可季如风不同,他不是外人,他是简言上身,他痛恨看到这样的场景。
直接走过去,笑笑先发现了他,警觉地挡在袭洋面前,声音不大,可的确用尽了最大的努力:“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警察局你不能乱来!”
呵呵。
季如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停住脚步,探着头看着躲在笑笑身后的袭洋:“怎么,什么时候狼狈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的地步了?”
“季如风!”
袭洋推开笑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有胆你过来,不把你打趴下我今天就不出这个门!”
“打就打谁怕谁?”
季如风体内的火气猛然窜起来,眼看着俩人又要扭打到一起,笑笑急得尖叫起来,引来了两个前来阻止的警察,就这样,打架未成,又被记了一笔。
眼不见为净,季如风干脆离他们远远的,他知道,只要一看见袭洋那孙子,他总忍不住要把他打趴下。
这‘光荣’的事迹在晚间时候占据了各大新闻的头条,很快的,整个帝都传遍了季如风打架的轶事,简言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
她的第一反应是完了,第二反应是完了完了,必须马上阻止事情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
米娅显然是靠不住的,她对袭洋恨之入骨,甚至在半夜做梦的时候还喊着要杀了他,这不行。
唯有靠自己。
趁着米娅出门买东西的空挡,简言出门了。
她决定先去找季如风,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袭洋,如果有,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坐上出租车,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简言打开车窗,聆听着车里音乐声和窗外风声混合的声音,多久了,难得这一刻,她忽而觉得自己一直悬着的心得到了片刻安宁。她也好奇,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是焦灼着才是,怎么,她竟一点也不着急上火了,甚至,有一点点的庆幸————她正在无形之中慢慢远离了袭洋的生活轨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