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难道这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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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川坐在病床边收拾东西,然后回头看了溪慕一眼,说道:“真的不住院了吗?医生都建议说要留院观察两天。”

“不用了”,溪慕头也不回道:“美川,我们离开这里吧。”

美川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了,她愕然道:“离开?”

溪慕点点头,“对,我们回加拿大吧,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美川虽然一直都有这个想法,但突然听到溪慕这么说,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没什么,只是怀念当初我们在加拿大的日子。”

溪慕背对着她,美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她闻到了一股忧伤的味道,她知道他不开心。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了,美川在这几个月里并不开心,她每天都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总害怕会遇到过去里的人,然而她还是阻止不了,该遇到的和不该遇到的都遇到了,她很惶恐,但又无能为力。

现在终于听到溪慕亲口说要离开了,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觉得溪慕很难过,所以她也跟着难过起来。哪怕她真的很希望离开这里。

溪慕说道:“这几天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走吧。”

美川“嗯”了一声。

“还有,你帮我把这个送给衫”,他把玻璃球递给她,说道:“帮我跟衫说对不起,我不能陪她看雪了。”

美川心想,原来他们之间还有约定啊,然后看着手里的玻璃球,讽刺的笑了笑。果然,玻璃球还是属于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

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

“你们真的要结束治疗?”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谨的看着美川说道。

“嗯”,美川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已经决定了,请您把这两个疗程的药都开给我吧。”

医生翻着溪慕的病例,又不时的抬头看了看美川,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美川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眼睛也瞟到了桌上的病例单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那个……”美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从患者上次的发病时间以及情况来看,他应该继续接受治疗,如果现在结束的话只会耽误他的病情,希望你们能够考虑清楚。”

“我们耽搁不了几天的,到了加拿大之后,只要安顿好了我就会带着他继续治疗的。”

医生“嗯”了一声,又推了推眼镜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清楚,患者现在的发病频率增多了,而且间隔时间也越来越近,他的病情已经在逐渐加重,我希望你们能有些心理准备。”

美川不再说话,心口有一丝裂缝在慢慢撕开,那渐重的痛楚漫卷全身,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当听到医生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无法接受。

她的脑袋昏沉沉的,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在楼道上,周围都是穿病服的人,他们的神情呆滞,面色苍白。她想,这些人应该也是无能为力的吧,被迫而无从选择的呆在这里面,每天面对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没有一丝感情的苍白,他们和溪慕是一样的啊。人类只有在生老病死面前才会显得那么渺小和自卑。

溪慕站在电梯口等她,手里提着收拾好的行李,换上便装的他虽然面色依然憔悴,脸上却挂着笑容。

他看到美川走了过来,挥着手向她打招呼,可后者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整个人恹恹的,面容呆滞。

溪慕挥起的手顿在空气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去问。

“嗨,美川,这里!”他冲着美川喊道。

美川被吓了一跳,她愣愣的看着溪慕冲着他招手,脸上的笑容晃得刺眼,她的心顿时就融化了,然后逼着自己笑起来,不想让溪慕看出端倪。

美川走了过去,说道:“都收拾好了吗?”

溪慕扬了扬手里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等了你半天。”

“行李那么重,让我提吧。”美川欲伸手过去,却被溪慕拦了下来,他看着她,说道:“让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我不想变得一无是处。”

美川的嘴角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被一丝丝忧伤所取代。

“你,真的决定了吗?”她想再确定一次,他真的愿意放弃这里,只和她一起离开吗。

“嗯”,溪慕轻轻地点点头道:“已经决定了,我觉得加拿大挺适合我的,就是感觉挺可惜的,明明已经和衫约好了冬天要一起去看雪的,结果才过了几天就得反悔了,真是挺抱歉的。”

应该是感到遗憾的吧?美川在心里说。他们一直都有一个关于雪的约定,然而天意弄人,他们都失去了记忆,他们忘掉了彼此,忘掉了曾经的爱。隔了几年,原以为一切都重新开始,可是再次相遇的他们明明互不相识却又被命运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他们继续了几年前未完成的约定。虽然他们都不记得了。美川感到了深深地讽刺。

溪慕和美川回到了家,他们开始默默地收拾着东西,他们要带走这里的痕迹。

美川打开行李箱,将收拾好的衣物一件件的放在了里面,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拿了出来,一起拿出来的还有压在最里面的一个小木箱子。

那个小木箱子看上去有些年久了,箱子的纹路已不清晰,朱红的漆块也掉了大半。溪慕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他看着这个做饰古朴的箱子,想来应该是跟着美川有些年头了,但奇怪的是,他却从来也没有看到过。

最奇怪的是挂在箱子上的一把锁,锁也是锈迹斑斑,虽外观没什么特别的,却对人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挂上锁的东西总是带着一种黑暗般的神秘感,溪慕奇怪的盯着那把锁,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正在透过那条细小的缝隙向他招手,里面究竟是什么呢?为何美川要把它藏的那么好,以至那么久都没被他发现。

“那是什么?”溪慕指着那个小木箱子问道。

美川的手一哆嗦,溪慕很清楚的看到美川有点慌不择路的将小木箱子塞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层,然后迅速的拉拢了箱子。

“没什么”,美川说话的时候并没看他,“只是以前的一些旧东西”。

溪慕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他狐疑的看了行李箱好几眼,心里充满了很多疑问。家里的每一件东西他都是知道的,有每个房间的钥匙,还有美川的几张银行卡和密码都是他保管的,按理说美川不会瞒着他什么啊,那个小木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东西呢?难道仅仅是美川的私人物品?

彼时

在童家。

玻璃球在手中变换了几种姿势,童衫握着玻璃球把玩了一个早上,眉头也皱了一个早上,始终也没说过一句话。

他真的要走了吗?童衫说不出此时内心这种复杂的情绪是什么,她只觉得有些恍惚,还有些难过。一早上脑海里面都是溪慕的笑脸,他笑的越开心,她的心里就越纠得慌,天下岂有不散的宴席,她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就是不懂为何心中那么难过。

想到美川来找她的情景,美川把玻璃球递给她,一副得胜将军的模样,“溪慕让我把它送给你。”

童衫疑惑的接过玻璃球,她看到球里舞动的雪花带着些离别的伤痛。

“它对溪慕应该很重要的吧,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呢?溪慕呢?”

“我们要走了,去加拿大,就我们两个人。”美川的神情很傲慢,“可能溪慕也觉得没必要亲口告诉你吧,所以我就代为转达了,这个玻璃球算是送给你的离别礼物”,然后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以前溪慕把这个球视为珍宝,所以对我也很重要,现在溪慕要和我离开了,这个球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既然他也愿意,那么就送给你好了,你可要好好保护它哦。”说完,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为什么突然就决定要离开了呢?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的,如果溪慕早就决定要走,不可能不告诉我的啊,是临时出了什么状况吗?我们还约好了冬天要看第一场雪的,他不可能失约的,他到底怎么了?”

美川用力甩开了她抓住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童衫露出这副为溪慕担忧的表情,她就感觉无比的恶心。

“童衫,你和溪慕不过是普通朋友,至始至终我和溪慕才是一家人,完全超过了你们这种朋友的感情,所以我们的决定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征求你这个外人的同意,明白吗?”

童衫的瞳孔倏地暗淡了,她感觉自己有些无力,美川的话在头脑里面重复播放,是啊,她和溪慕只是朋友,为何她要那么担心?为何她有些不甘?

美川看到童衫这副模样心中有些解气,她得意的笑了,说道:“对了,溪慕还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很抱歉,他不能陪你去看雪了。”

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原以为自己处于弱势的美川,突然之间就赢了,她很享受这种和溪慕紧紧捆绑的感觉。

童衫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不愿意去找溪慕问个清楚,因为她连亲自站在他面前的一个理由都没有。

童衫猝然间就觉得她和溪慕之间发生了少许微妙的变化,也许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但这种莫名的情愫是和严诺完全不曾体现过的,她突然有些心惊,难道……这就是喜欢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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