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读研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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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二十二岁,林鹏继续着校园生活,他的课很少,少了本科时期繁杂的学生会活动,他闲暇的时日多了起来,他看很多书,也有闲暇读痞子蔡的小说,读了两年前就流行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让他想起他和称戈的亲密接触,他觉得他和称戈的感情也可以写成小说。

和林鹏研究生时代同住一间宿舍的大臭脚王小虎,对电影情有独钟,对电影有不俗的品味和研究,林鹏受益良多。

隔壁宿舍里有一个屁王“刘三”,王小虎和林鹏常讲起刘三放屁的笑料,以后刘三成了人物,很多在校园里并不出类拔萃的人,事实证明混地到风生水起,例如王小虎,做起了影视,这都是后话。

到了星期天林鹏就洗衣服,写一些感时伤怀的文字,有时跟欧阳明见见面,吃吃饭,跑跑看看电影。欧阳明的男友是中国传媒大学一个大四的学生,两人在东三环外四惠一带租了一间公寓住。林鹏曾受邀去那里吃过一次午餐,那是一间小小的公寓,时欧阳明的男友出钱租的,据说他男友挺有本事,从大一开始就赚外快了,欧阳明也有了收入,两人就租了不错的公寓。

后来欧阳明经常邀林鹏去玩,去酒吧,去夜店,有了艳遇就去开房。

欧阳明介绍了一些朋友给林鹏认识。

豆腐总是很亲切的,迷着眼对你笑着,让你觉得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你靠近和信赖,那就是他了。阿布是个很幽默的家伙,很严肃的说句话,你可能就笑岔了气儿。豆腐阿布有两只猫,去他们家多了,就让我得出结论,有宠物的家,才更象一个家。不乐太小资了,第一次去他跟铭耳的房间,满墙的DVD,震撼死他了,记得第一次知道QAF,也是在他那里看的。当时看他全神贯注的看没有字幕的英文片子,完完全全的五体投地了。铭耳的话,都让不乐说了,所以他很沉默,因此显得很cool,也很shy的样子。他俩搭档的羽毛球和排球都很厉害,其中铭耳是左撇子。

林鹏还是很想念称戈。大一他开始越来越喜欢称戈,称戈的一颦一笑都令他心动,林鹏想要独占他全部的时间,因此遭到了反抗,他用冷战回击,惩罚一个自己爱的人,同时,也是在惩罚自己。终于感到不忍,两人恢复关系后,当时暗自想着,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再不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也惩罚自己了。但誓言是脆弱的,人总在无意中重复自己的错误。他们之间的冷战,当然也不只是那一次。

这时林鹏才醒悟:那时心思单纯倔强,总以为自己是在照顾着他,处处体谅着他,可事实上,却是自己将快乐寄托在了他的投降和让步上。好在他和称戈走出了一段阴霾,两人小心地呵护那段复杂隽永的小暧昧。

现在想来,那种单纯投入的爱情只属于学生时代,称戈,谢谢你,是你让我体会了什么是爱情,虽然这情花的果实酸涩无比。

林鹏时常思考,为什么他们两个最终都选择做了逃兵呢?成长坏境和性格是最主要的因素。两人从小到大都是传统家庭熏陶,性格传统,勤奋学习,做有用的栋梁。所以谁都没有勇气面对这份感情,感情经历过痛苦波折,他们发明了暧昧战术,在暧昧中释放感情,表达爱意,却又不触碰那根底线,由于双方分寸拿捏得好,在彼此深爱的情况下圆满收场。

许巍的音乐《礼物》

音乐回荡在不同的时空里:

走不完的路,望不尽的天涯,

在燃烧的岁月,是漫长的等待,

当心中的欢乐,在一瞬间开启,我

想拥你在身边,与你一起分享。

纽约,称戈一个人孤独的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周围灯火辉煌,映衬他的忧伤和孤独。

北京的夜晚,林鹏在地铁上,一脸的忧伤。

音乐继续:

在寂静的夜,曾经为你祈祷,

希望自己是,生命中的礼物,

当心中的欢乐,在一瞬间开启,

我想拥你在身边,与你一起分享

称戈不在身边,日子过得百无聊赖,多亏欧阳明把他引荐给了他的朋友们,跟着他们林鹏又认识了好多人,包括大眼睛的鬼仔帅锅,也吃了好多没吃过的东西,见识了好玩的事情。林鹏见到了现实中这么快乐生活着的同志couple朝朝和暮暮,而他们的快乐和自信,也感染了林鹏。

林鹏禁不住联想,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后能拉着称戈回北京,买套房子,养条狗,加入他们的腐败大军。

东门历史遗迹被拆,北大在勺园、静园之间建设国际关系学院大楼。一座有着精美砖雕和垂花门的清代四合院佟府号被拆。佟府的历史上可追溯至康熙年间大臣佟国维的别业,据说明年也要被拆。

林鹏想,关于京大的属于他的记忆也许会越来越少

他有了记载四年时光,觉得要给自己青春的时光留下点东西,心里开始琢磨想写下点什么。

大三大四时期,林鹏开始有了写一些他和称戈情感文字的想法。最初只是想把它写成一篇两三千字的随笔,感慨一番明日黄花,哀怨一下梧桐细雨,草草地写几笔,也就罢了

读研期间,或是那个时期百无聊赖的缘故,也或是一动起笔便有太多人物、事件纷纭笔端,最终竟把它写成了小说。

他的规划是,小说记录两个少年——于雷和陈可之间的相互爱恋,相互折磨,以及他们和他们周边的许多人在京大经过的40个月的故事。

此间的春天来得晚,当日历已经翻过了三月,杨树上才缓缓地冒出新芽。但榆叶梅,连翘,山杏却都已经早早地听见了春的召唤,红一片黄一片地开了起来。

林鹏想起他来到京大第一个春天里,他和称戈两个少年在烂漫的春光里争论迎春花和连翘花卉和品种。

林鹏信手在电脑上敲出一段文字,这就是小说正文的开头。

此间的春天来得晚,当日历已经翻过了三月,杨树上才缓缓地冒出新芽。但榆叶梅,连翘,山杏却都已经早早地听见了春的召唤,红一片黄一片地开了起来。这种一嘟噜一嘟噜的榆叶梅是京大春天里最常见的花,连翘也不少,常有人把这种皮可以入药的植物和迎春花混为一谈。

我记得,于雷,在他还是个刚刚从高中走出来的小孩子的时候,就曾经和陈可在南门一进来的大路上争论过这个问题。陈可说,连翘是三瓣的,迎春花是四瓣的,要是你连数数都数不清那就别跟我来争了。于雷很气愤,说,连翘挂的牌子写连翘,迎春花挂的牌子写迎春花,要是你连识字都识不全我还懒得跟你吵呢!

京大里的植物都挂着块牌子,大概是觉得此间的学生即使在欣赏风景之余也必然是孜孜不倦,好学不厌。

的确,那条大路边上的黄花底下都挂着一块牌子,蓝底白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连翘。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陈可脸上的表情。他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面,目不旁视,就象压根儿没看见藏身在花丛里的身份证一样,气鼓鼓地一路小跑去了图书馆,路上甚至都没和于雷斗嘴。于雷可怜巴巴地跟在陈可后面,好几次想打破僵局,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条路叫什么我都已经忘记了,也许是从来都没搞清楚过,反正不是叫五四路就是叫民主路,都是一些在京大已经成为历史的东西。可他们当时的那段对话,还有两个人象是在跟谁竞走似的在路上拼命捣斥腿的情景,却深深地打动着我,以至于过了这么些年,依旧不能够忘却。

写下这些是因为他觉得成熟不是不发一言,默默承受。如果我喊不出我爱你,我就写下来,让我的思想在指尖跳跃,落进电脑里,这样还能保留得更久一点。

还有,林鹏喜欢倾诉。这半年是累倒了欧阳明,可能这也是不成熟的表现,会让人感到厌恶。

最初开始写小说,那时候一个相熟的朋友在京大的民间BBS,也是当时中国最大的论坛的同志版上混得很好,林鹏把最初写的一些东西给他看了,他说倒是有意思,不妨接着写出来,在此地连载也好。

于是林鹏把写好的最初的文字发表,第一次使用笔名是逆旅主人。

在学校有一段时间,林鹏租住在蔚秀园教工宿舍的一间平房里。他的小说很多就是在这里完成。

对于这个住处,逆旅后来有过文字回忆:

那平房极简陋,我几乎可以肯定是房东从建筑工地上拣来边角废料私搭乱建的。整间平房勉强有十平米,中间用一隔音效果极差的夹板隔开,我赁了靠东的一间,一对考研的情侣赁了靠西的一间。我隔着夹板听见这对情侣每天互相拷问政治和英语题目,听见他们的痛苦绝望也听见他们的欢乐幻想,还有在不以生殖为目的的生殖活动的途中两人发出的压抑的叫喊。

到了冬天,房东自己点火烧暖气。这时候,平房的促狭便显示了它的好处——即便是温吞得连发烧病人的体温都不及的暖气片,也能将室温保持在足以维持人类生存的水平上。公用水管设在户外,在北方的冬天,当然是要冻住的。同样冻住的还有北方旱厕无人清理的沟渠中积蓄的排泄物。那个冬天还没过完,我便不得不搬家了。

蔚秀园的大门,开在北大西门的正对面。每天早晨,我由西向东,每天晚上,我由东向西——那是我与西门最亲近的一段时间。欧阳明那时曾来看我。我在南门接上他,带着他去讲堂南门见了一个他的朋友。我还记得,那一晚的讲堂里有某场演出,欧阳明的朋友是北大舞蹈团的,也是参演人员,我们见到他时他还穿着演出服。闲聊几句之后,我领着欧阳明回家,走的仍然是一教南——校史馆——南华表的同一条路线,从西门出,进了蔚秀园。

夜深的时候,起了北风。子夜时风愈大,据说把电线给刮断了。我们依靠笔记本的电池在床上看了午夜凶铃,还没看完,他已经睡着了。他总是这样,电影只看到一半,便落入梦乡,恐怖片也是如此。

关于那天晚上和欧阳明的故事,有些依然记得,有些已经忘了。从那时起过去了很多年,人的模样变了,连心中的梦想都不一样了,曾一同踏上的道路,如今已去了不同的终点。北风依旧。多歧路,今安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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