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时已经躺在了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子很小,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我猜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很意外这次他没有来看我,明明是他着急的把我召进宫中居然就这样不问不闻,我也不知道我再期待着什么。努力的坐起身子试图看看伤口,总在一半就倒下。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了起掀开裙子一看,小腿肚几乎被打没有一快好肉,也没有给我上药,有些地方已经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以撕就拽的我生疼。想找杯水润下干渴的嗓子再以挪就觉得浑身无力,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再次昏了过去。临昏迷之前我泛出一丝苦笑,真是倒霉,一来就遇上了那么一个暗恋皇上很多年却还是女官的主。
此时乾德殿。
“皇上,都快三更了,您早点休息吧!”一个太监在身边轻声的催促到。
“都三更了,都三更了。”那个英俊而冷漠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间喃喃了几句。
“侯三,今天可是何家的小姐进宫的日子?”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回皇上,是。可是现在还没见人来。”那太监应到。那个英俊的男子带着危险的气息看向那太监。那太监低下头。
“去太傅家看了是怎么回事没?”那男子带着冷意问。
“去了,太傅说何小姐大早就出门了,接何小姐的人也回来了,说何小姐已经进宫了的……”那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人呢?”那男子阴鹫的问,那太监头更低了。“那还不去查!朕养你何用?”那男子震怒了,顺手拂掉了新沏上来的茶,焦躁的赶走了太监,开始在殿内徘徊。
初夏的时节在那间狭小的房间里怎么能如此凉爽?我睡的很惬意,耳边依稀流的水声让我有些疑惑。努力的想动,却只觉得浑身疼,尤其是两条腿如同断了一般,动一动就如钻心般的痛。不禁呻吟了出来。
“陈御医,何小姐似乎已经醒了,刚才奴婢听见她叫了一声。”一个宫女听见我发出了声音有些欣喜的对着外面大声说,我微微的蹙起眉,还是好想睡,不知道是谁那么聒噪。
“不要吵。”我轻轻的说了句。努力的想挪一下身体,却如同压了铅好重。过了一会身边不再有人说话,一只冰凉的手放在我的双眉上,修长而微微有些粗糙的指头轻轻的试图舒展它的纠结。我却彻底被那种凉意冻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那一片明黄色的纱帘和似曾相识的床让我回忆起,这就是皇上的乾德殿,也难怪会有水声。历代皇上为了消夏,又不想出宫避暑,就在宫内挖了一条水渠,引山上的泉水下来,泉水素来凛冽,借此冲淡暑意,降低温度。打量着有些许变化的屋子,我试图寻找那个为我抚眉的人,空荡荡的屋子联歌影子都没有,要不是我看见身边还有水盆,我几乎以为那些声音都是我的错觉。
“有没有人?我渴。”我尽力的把声音吼出来,却依然如蚊子叫。
“何小姐醒了啊,真不巧刚才奴婢去给您熬药了没听见。不知何小姐招奴婢有何事?”一个橙色宫衣的女子抬着药碗款款而来,口口声声的说着奴婢,却看不到她半点谦恭的样子。那张花一样的脸上带着娘娘才会端着的歉意,似乎她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似的。我想笑一笑,才发现撤出一个笑容也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从衣服的颜色上开来,他是皇上的贴身丫鬟,等级不低,可是野心也不小。不过宫里的女人都这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唯一的男人身上,想来那男人也是可悲的。要是做皇上身体不好些,不知道是他嫖了三千后宫还是三千后宫美女嫖了他。想到这里我顾不得有些干裂的嘴唇笑了起来。
“何小姐怎么了?”那女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不由的问。
“哦,没什么,只是想问你刚才除了你还有谁来过皇上的寝宫么?”我收起了笑意,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那女子问。
“这……刚才除了奴婢再没人见到了。”她怔了下,低下头有些犹豫的回答到,我看不到她的脸,我只能猜测,她现在的眼睛应该是恨意吧。因为她的迟疑已经透露了消息,刚才是有人在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皇上。
“那,皇上可说了,我在这里做什么?”我想了想又问道,她的头更低了,沉默了半响。
“皇上没说,只是把你安置在这里。让您好好养伤,对了御医说了,只要你醒了让我马上去通报。”那女子有些慌乱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急忙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在此想笑,嘴唇却裂了。一个叹息声蓦然从旁边的纱中传出。
“谁?”我有些紧张的问。
“你好好休息吧,朕的寝宫你先住着,以后的事再说吧。”一个身影从床一边的帘子里走了出来,始终背对着我,那健壮而结实的背影我不用看第二眼我就知道是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莱,又为什么不敢转身看我。
“你……”我刚想问就被他打断了。
“打你的那个女官已经被我杖毙了,不用担心。好好养伤吧。”说完他就离开了,速度很快,快的几乎就是一阵风。继而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我知道御医来了。按惯例一样的给我诊了病。只说是外伤加风寒,让我多休息,并保证会把我的腿上的皮肤复原又匆匆离去了。一阵睡意又袭来,我再次睡去。
“哎,我为什么就是不敢看你,不知道是不敢看你比以前出落的更漂亮了,还是不敢看你那双漠然的眼睛,怕被你忽视;如果你不能爱上我,我宁肯你会恨我,也不要你忘记我,更不愿你现在像口井一样的波澜不惊。你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知道么?我总是想见你,想和醒着的你好好说说话,却又总是只敢背对着你。我也问过自己好多次,我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想见你,又不敢见你,真让朕两难了。”一个身着明黄色袍子的男子站在门口,看着睡中依然带着哀愁的我。轻轻的呢喃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