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都是一群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
风月舞将手里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喘。风月舞平息着内心的怒火向伺立一边的铁树看去。
铁树眼见如此抱拳道:“属下,再去查探。”
慌乱之中和正走进来的云泽撞个满怀。
“属下该死。”待看清被撞的人后,铁树忙不及的道歉。
云泽满脸的落寞之色,待看看凌乱不堪的客厅再看看盛怒的母亲,压下心头的事。走过去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你一个晚上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风月舞不悦的看着他。
“孩儿去办了些私事。”
“私事?”风月舞再次看着略显慌乱的云泽,他有事满着她,一晚上因为忙着慕容楚的事情她没来得及问他事情的结果,而铁树也没有向她禀报。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译儿对贱人的心她是了解的。但经过昨夜,想来他也该明白。
“对了,母亲。昨夜姨娘连夜诏见,所为何事?”
云泽聪明的绕过了话题,看来事情不简单,母亲难得这样动怒。
“慕容楚来京城了。”
风月舞抬手揉了揉肿痛的太阳穴。一天一夜没睡,她感觉头沉重的很。而慕容楚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眼看着子时已过,一夜很快便过去了。她又不能大规模的出动搜寻,那样容易打草惊蛇。
“他来了?”云泽沉默半响。他来京城做什么?母亲的打算他早就有所了解,他也为着那天做准备。却忘了还有个慕容楚。
“太后的意思是查明正身杀立决。”
云泽点了点头,看这情形不是杀不了他而是找不到他的寻踪。“云阳,吩咐下去,就说临光府失窃,全城搜寻。”他就不信他们遁地了不成。
“是。”
云阳率领众人离去。
风月舞看着昴扬而立的云泽,心里一阵宽慰。“泽儿,如此可会打草惊蛇?”
“无妨,与其了无音讯,不如让他们自己显身。”
“可是泽儿,他们都不认识慕容楚即使查获了,却不知晓又如何是好。”
云泽闻言,清俊的脸闪过一抹狠毒:“宁可错杀,绝不错放。”
“好。”
风月舞闻言,连声赞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泽儿和她是何其的相像。
皇宫。
“皇上,你别再问了。我确定我交与手巾的人就是朗邪王。”话里满是厌烦之意。
“泪落,你知道这事大意不得,不然只怕会给六弟带来杀身之祸。”
“好,好,好,你不信的话,我将他的画像画出来可成?”
慕容洛不再多话,拉着泪落的手便往桌前走去。泪落取过狼毫,疑思片刻,下笔一气呵成。半柱香后,一翩翩公子跃然纸上。
慕容洛取过藏于一旁的画卷展开,两幅画对照过后画中人果是一模一样。将画点于烛火之上,泪落眼见于此,不解的看着他。感觉到泪落的疑问,慕容洛轻声道:“此前是为了让你识得他才留着这幅画,现在不需要了。”
泪落心里一阵苦涩。看着他青白的脸,便也明了他想做的事。他的日子不多了吧,他们的爱不容于世,他是想为自己做份打算吧?可是没有他的人世,泪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他好意安排。
“子时快到了,你让季公公安排吧,这里有我。”
慕容洛点了点头,转身走至龙榻小心的探询了一番,取出藏了良久的东西,塞在怀里。却在这时听到殿外季公公的声音:“太后驾到了。”慕容洛一惊,怀里的东西待要取出己然不急。泪落连忙上前掀了锦被。慕容洛一阵了然,快速的往床上躺去。
刚躺好,大门也被推开了。
“皇上。”
风月梅看着苍白着脸躺在榻上的他,眼里有着些许的心痛。几日不见怎么脸色越发的差了。
“见过太后,娘娘万安。”泪落已经跪在地上请安。
“免了,平身吧。”风月梅快速的扫了眼寝宫。没发现有其它人,难道他没来洛儿这?这个发现让她心思一沉。妹妹回报说,查探不到消息,而朗邪的回报,他却是来了京城。到底会在哪呢?
“母后,深夜来此,可是有事?”
“两日没看到你了,不知道你身子骨怎么样,过来看看。”风月梅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是母子,却如陌路。这一生她失去的已经太多,先皇的爱,儿子的情都成了权势的牺牲品。真的有意义吗?她没有认真思考过,只是好像路就是那样放着她一直就是那样走过来的。
“这皇宫深院一到夜里静得让人慌啊。”
慕容洛不知道她何以说出这句话,她是他的母亲,但是她也是太后。他不敢妄测她的意思。只是她斑白的双鬓让他有一刻的难过。幼小时她也曾把他抱在怀中一味的痛一味的宠,给他的爱不亚于任何母亲,只是帝王家的爱太过沉重,想来她有她的无奈。他知道她是极其憎恨泪落的,可是为了他,她没动。
“母后,日前说的话,孩儿想过了。待孩儿身子好点就去琪儿那。”
此时不是为了敷衍,他是真心的想要她高兴,如果那是她想要的那他就给。泪落却在听了这句话时抖了抖身子。不确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那话里的萧凉让人听了伤心。
“是吗?真的。洛儿你真的想通了,这样好,这样才好。”
风月梅一阵高兴,洛儿终于想通了。但却也不敢太颜形于色,又坐了半响,起身道:“哀家先走了,你好生歇着,明日里让太医再来看看,开些调理的方子。”
“泪落,你送送母后。”
“太后起驾。”
季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风月梅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泪落:“好生照料着皇上。”
“是,太后。”
眼见得走远了,慕容洛起身,拿出准备好的太监服换上。泪落则将锦被整了整,造成有人睡觉的形状。
“皇上,小心啊。”
慕容洛不出声的点了点头,跟在季公公的身后走出去。龙腾宫是他的寝宫,因为身体不好一直以来除了季公公一干人等都得在偏殿外侍候着,只有白天才能到近殿。换上太监服装,跟在季公公身上躲过暗卫,两人朝凤栖宫去。
“皇上。”秦安、路白看到季公公身后人连忙施礼,慕容洛挥了挥手,示意免去。“朗邪王来了没?”
“已经在屋内候着了。”
慕容洛心下一个激动,往房内走去。秦安路白一个闪身隐在暗处,密切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皇上。”慕容楚看着进来的人便要跪地施礼,慕容洛上前伸手搀住,眼里竟有泪光闪过。“皇弟。”
慕容楚看着脸色泛白的皇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皇上果如传言重病缠身。如今皇子里唯有他二人尚在人世,他真的不希望他有何闪失。外人都道他窥视他的皇位,又有谁知道看尽皇家阴谋亲情沦失的他又怎么还会在意那罪恶的根源。当日母亲果决的自请离都远赴荒漠,母子二人便打算此生再不入京。若不是月前接到他让人送来的密函,让他入京只怕今生都无缘一见。
“太妃娘娘她身体可好?”
“母亲的身体尚好,她也时常念叨着,几次诏见她想来又不敢来。”
慕容洛心里一阵难过,那些诏见都是太后想要根除他们而下出的诏见。好在兄弟二人早有默契,才保全六弟母子二人。
“我这番叫你来,是有样东西给你务必收好。”
慕容洛自怀里取出那件东西交于慕容楚。
“什么东西?”
慕容楚待要拆开却被慕容洛阻止,“你好生收好,返回封地后再看,若途中遇有变故立刻销毁。”
见此,慕容楚不再坚执,小心收好放在怀中。眼见天色微明,慕容洛心下一片哀思,只怕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你速速离去,连夜返回封地,母后怕是也在找你。还有他日我若有不测,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你不许回朝奔丧,有可能的情况下,帮我照顾好泪落。”
“皇兄。”慕容楚一阵黯然。
“走吧,迟了恐有变故。”
慕容洛重重抱了抱他的六皇弟。若上天可怜,希望他的安排能得成人愿。慕容楚亦不再多说:“皇兄,你多保重。”
话落,飞身而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慕容洛一阵欢喜,他仿似看到先皇的身影,当日先皇也是那样的伟岸身手矫健。他,会不同于己吧?那是他的期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