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被她这样甩开过,如果换成是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情况,黑泽凯绝对直接一巴掌就扇过去了。只是看见她的眼神,他却忽然有点下不去手。
“蒋晴。”他想了想,记得资料上,这个女人的确是叫这个名字。当他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正好是阳光最美妙的晴天。她刚历情事后的身体,也被阳光装点得纤柔优美。
“……唔。”低着头的姑娘,传来一身闷闷地应答,憋着不哭出一点声音。
真是奇怪,要哭,做的时候,刚做完的时候,或者刚刚醒来的时候,什么时候哭不都可以,偏偏是一脸镇定地和他谈条件谈到一半的时候,就这么低头开始掉眼泪了。
黑泽凯抽了张纸巾递到她的眼前,抬着目光看向另外一边,造型奢靡的灯具:“擦脸,然后去洗澡睡觉,我明天派人送你回去。”
正伤心的蒋晴听见这话,下意识就抬头,只看见他扭过的头的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啊?你,你相信你抓错了?”
“我会派人跟着你的。”黑泽凯淡淡地说,转头见她的那张花猫般的脸抬起来,就拿起纸巾帮她擦脸。
但是他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也没有一点温柔可言,反而是将蒋晴的脸给揉得生痛,要不是这国际酒店总统套房的纸巾还够柔软,脸上估计能下来一层皮。
蒋晴连忙后仰着躲开这种令她毛骨悚然的“照顾”,没想重心不稳又摔回了床上。“派人跟着我,什么意思?”
黑泽凯站起来,一步跨到床前,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蒋晴挪动着向后面躲了躲。
他笑起来,心情颇好,嗓音还拖了一个带着调戏意味的长而婉转的调子:“嗯,就是我觉得上你很舒服,打算派人跟着,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把你拎过来,再上几遍。”
刚才揉都没有揉红的脸,听了黑泽凯这么一句话,顿时就烧了起来:“你,你变态。”
黑泽凯的瞳孔一缩,伸手就将她从床上抓了起来。
“不要!你放手!”蒋晴下意识地就开始挣扎,却发现,他仅仅只是将她翻过去,然后解开了她身后的手铐。
被绑了太久,两个胳膊都麻木了,维持着一个姿势还感觉不出来,一松开,蒋晴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上仿佛被千万只小虫啃咬一般,不仅是难受,而且还各种的使不上力。
这样的感觉让蒋晴忍不住呻吟了出来,刚发出了半点声音,蒋晴就看见黑泽凯的眼睛里仿佛要奔出火来一般看着她。蒋晴下意识的就问:“你不怕我逃跑了么?”然后一问完她就无限的后悔起来,只看见黑泽凯从床下将她被脱下了扔在一边的短裤给捡了起来,沉默地往卧室外面走去。
蒋晴带着点好奇跟了上去。
卧室的外面就是书房,看起来也是个大得吓人的样子。黑泽凯门一推就走了进去,门边上,就放了一台进口的碎纸机。蒋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居然用碎纸机搅碎了她的衣服。
那可怜的碎纸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点都不在乎,就那么站在一旁,等着她的衣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碎布条。
“你……你这是……做什么?”蒋晴很惊讶地看着,那碎纸机经此一役,估计就要报废了。
没想这男人拍了拍自己手指上的碎布料条和线头,非常淡定从容的说:“没有衣服,你能跑去哪里?”说完,居然还真就自顾自地回了房间的床上,一副打算睡觉的样子
蒋晴站在卧室的门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便自己去将自己收拾好了,然后也睡到了他身边,闭上了眼睛。
躺着的黑泽凯突然睁开眼睛,侧头,看来一眼自己身旁的女人,胆子果然是够肥的,这样的情况,还是敢重新躺回他的身边来。他的嘴角,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地弯了弯。
自此,便一夜无事地过去了。
第二天,当蒋晴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黑泽凯去向不知,她的床边,已经放上了一整套从里到外的衣服,除了这个房间,她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昨日残留的痕迹。
一切仿佛都是梦境一样,穿着制服的客房服务人员,推着餐桌来敲她的房门,车上放满了中式西式的各类餐点。
这时候蒋晴才恍悟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那一日的折腾,精神极度紧绷,让她连饥饿都忘记了,这会儿一松下来,肚子自然就向她抗议起来。
蒋晴拥着被子坐起来,身旁布料柔软,皇风集团旗下最新款的衣服,面前,还有低着头,恭敬推着餐车向她介绍里面每一样食物的女仆,仿佛是倒退了回去,变成了公主一样的生活。
明明是应该觉得挺享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蒋晴却觉得嘲讽起来,这一切,仿佛都在嘲笑着,她昨日经历的事情,只要能够放下尊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这么一想,再饿,也没了太多的胃口,随口地吃了点东西,刚把衣服换好,就有人敲门。
还没等蒋晴说请进呢,那人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并不是黑泽凯,而是蒋晴看见的第一个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瞳孔是也是非常特殊的灰色。她记得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过来告诉她,她被选上了,她才会呆呆地落到这个境地。
最为特别的是,这男人的目光,仿佛是有魔力一样。黑泽凯的黑眼睛也是有魔力的,但仅仅是让人转不开目光而已,他瞳孔的魔力,却是能将人吸进去,忘了自己是谁。
“……是你?”蒋晴警惕地看着他,又感觉他的目光,似乎没有了第一次的时候,那么的令人心悸。
眼镜男微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蒋小姐,黑泽少爷的意思,让我们送您回学校。”
然后他往边上让了让,蒋晴看见他身后,果然是齐刷刷地站着一排,打扮标准的打手,或者说,保镖。
“你们就这样送我回去,让我在学校里被围观吗?”蒋晴目瞪口呆,看起来,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不仅仅是不可理喻,而且是完全不知道什么东西叫做低调!
可惜的是,眼镜男仿佛也是继承了黑泽凯那种刚愎自用的个性,完全不搭理她,直接上前两步,低头微微一笑:“得罪了。”然后一把将蒋晴给拽了出来,几乎是用押解她进门的办法,把她给弄出了门。
你知道得罪了,怎么还能这么粗鲁!
蒋晴被一群人簇拥着下楼,然后塞进一辆全黑的防弹房车里。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这么霸气外露的轿车,没等她惊叹呢,就这么上了车,对面坐的,正是那个灰眼睛的眼镜男。
蒋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用力压了压自己的衣服。黑泽凯给她准备的,是一袭白色针织的,连身短裙,裙边有一小片的荷叶花边差不多正好盖过半个大腿。这样的裙子一坐下来,就让蒋晴觉得各种的不适应,难得用上了标准的双腿并拢的淑女坐姿。
“我能不能,自己回去?”蒋晴用了点商量的语气,小心地试探着。
这么一试探,居然成功了,车就在距离JY大学的校门,还有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蒋晴如蒙大赦地从车上蹦下去。
结果,刚下车,蒋晴只是回了个头,就看见那个眼镜男也下了车,斜斜地站在车边,对着后面挥了挥手,于是周围那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车子上也下来了许多的人,就仿佛是普通的路人一样,跟了过来,隐隐将她给围在了中间。
好吧,不是光明正大的,她又能怎样?她忍!
蒋晴左右看看,深深的吸口气强迫了自己保持着镇定走进了大门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