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女感梦识郎君 假铺卒空文揭开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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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将陈亨暗自附燕,要害先父与卜万二人。被燕王用反间计,先杀了卜万;家父孤掌难鸣,只得潜避回南。行到这边,害背疮而死。数日之内,母亲亦亡。

不能回家。今开店者是妾之伯父,年逾七旬,风中之烛。妾与君子同一大难,能不悲伤?”言讫泪下。

霜飞亦潸然。随又作一揖道:“即是同病,好结同心。”女子道:“妾遇匪人,断然不字。今得永托于君子,生死以之。”

霜飞便来搂抱,女子推辞道:“但可订定,不宜苟合。”霜飞道:“我与汝皆失路之人,比不得平常日子,可以禀命父母,倩彼媒灼。今宵若不做一番实事,终属虚悬。倘至变生不测,岂不辜负了今宵相会之意?”那女子低鬟无语。

霜飞即抱向草榻之上,先为松了衣扣,然后去解裙带。女子一手掩住内裤,说:“羞答答的,灯火照着。”霜飞便一口吹灭,寻入桃花仙洞。

有《西厢曲》为证:软玉温香抱满怀,讶刘阮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檀口提香腮。

阳台之下,再诉衷肠道:“妾身已属于君,虽海枯石烂,此情不灭。愿君毋忘今夕。”公子应道:“小生断不学晋公子,负齐姜之大恩也。”遂将自己真名、并年庚月日说了。女子道:“如此,妾与君同年同月。先父取名松碧,家下人呼妾松娘。

如今既为夫妇,还有句话。妾前夜得一梦:有个黑虎,飞到妾卧榻之前,口内衔着素丝,向妾身上一扑;那丝儿就牵住妾的颈儿。大惊喊醒。昨日君来,妾便问伯父,说叫东方丝。妄想牵丝是夫妇之象,飞虎是英雄之兆,君之姓名,又与梦协,竟冒耻做了卓文君的事。勿使他日妾有《白头》之叹。”练公子道:“小生有大仇未报,将来赴汤蹈火,死生难必,这要求贤卿体谅。此身非我之身也。”松娘道:“君之仇,即妾之仇。如其能报,因为万幸;倘有意外,妾亦相从于地下。安忍君之独死哉?”说罢哽咽,起身告去。练公子道:“今宵一别,尚未知何夕相逢。”抱住了松娘不肯放手,松娘也不忍坚辞。就重擎玉杵,再掏玄霜。这番趣味更进一层,如吸琼浆,愈饮愈香;如喷江瑶柱,愈嚼愈美。

未免酣饱过分。时已夜漏将残,晓钟欲动,不意间,反冥冥的沈睡去了。

那刘老儿黎明起身,走到外边,见客房虚掩着;推开看时,一男一女,双双的面对面,搂抱着酣卧未醒。不是别个,却就是自己的侄女。心下一想:我为侄女几次联姻,他执意不肯。

因何这客人才到,便与他偷上了?这是我的侄女偷他,不是他偷我的侄女。若一声扬,就终身不能嫁人,也坏了死者的脸面。

罢,罢!且待醒来,再作道理。诚恐三不知被走使的人间进门去,乃扣了屈戌,摄条凳儿,坐在门旁。

直到辰刻,两人甫醒。开眼一看,红日满窗。练公子惊道:“这事怎了?”松娘呆了半晌,说道:“难道伯父就把我处死不成!郎君只得要屈节求这老人家。得脱身时,速寻到纪游击衙门管文书一个姓何的,再李指挥衙门管号一个姓方的,这两人都有些来历,与我伯父来往得好。不拘那一个,可烦他做煤,断无不成的。”疾忙起身,轻轻的开门,却是外边反扣的,又吃了一大惊。听得有人将屈戌扯下,门已微开。松娘向外边一望,不见有人,径自溜进去了。练霜飞正欲走时,店主已进到屋里。遂连连作揖,口中含含糊糊的说:“多多得罪。”刘老儿道:“客人为何事到这里的?”

练公子不能答。见门外无人,说:“去解个手来。”出得房门,如飞的向着街上奔去了。

便先寻到李指挥衙门方姓管号房内,却有两个在那里。公子便问:“那位姓方?”一个答道:“在下便是。尊兄高姓大名?

有何下顾?”公子道:“请借一步说话。”二人齐道:“此刻要支应公事,不便出门。有话就说。”公子又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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