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清扬自从接管花氏之后,曾经的企业也慢慢的开始漂白,可是人一沾染上黑道,想要漂白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漂了,也是和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很好,迅速将'血杀';召回,我这次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活腻了?我不介意在黄泉路上送他们一程。"深深的吸进一口烟,夜清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走到了窗前。
外面,依然霓虹闪烁,这个城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这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那耸立的街灯将这个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一样。从高处看下去,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就是一群蠕动的蚂蚁为了生活在不停的奔波着。
城市的天空总是灰暗的让人郁闷,心情突然变得很坏,游走在这个城市,人被囚~禁在欲`望里感受钢筋混凝土中的喧嚣,不屑金钱却离不开金钱,在这样的社会,人的力量显得太过于单薄,一切都被欲~望充斥着,身体的、灵魂的。当有一天连灵魂都卖给了撒旦,我们还能剩下什么?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昏暗中,他的轮廓看起来是那样的模糊,可是周身散发出的落寞即使隔了那么远,徐子俊还是清楚的觉察到了。
"怎么了?逸雪还是没有记起你吗?"他淡淡的问道,转身从酒柜里倒出一杯威士忌递到了他的手里。
"没有"夜清扬轻轻的摇了摇头,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逸雪是个善良的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徐子俊笑着安慰他,看多了生死,仿佛对一切都看的淡了,所以他游戏花丛从来都不会流连在一朵花上,宁愿做一个无心的人,也不要被情拖累了。身边已经有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感情就如同是一剂毒药,害了别人,也毒死了自己,何必呢,人生在世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年,能享乐就享乐吧。
"对了,这些日子你加派人手,我怕他们狗急跳墙会对孩子不利。"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夜清扬沉声说道,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眸子里则是射出了两道如寒星一般的光。
"我知道,孩子那边你就放心好了,医院那里我也已经布置好了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徐子俊静静的看着他,短短几天的功夫,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如此的落魄颓废,爱情的力量果然让人膜拜。
"我会让他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子俊,你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他们啊?"夜清扬的眸子有一抹幽蓝一闪而过,脸上则是缓缓的露出了一丝恶魔般的微笑。
"呵呵~~~"徐子俊淡淡的笑了,"玩一个游戏吧,当初我们最喜欢玩的游戏。"
"瓮中捉鳖吗?"夜清扬脸上的笑意更甚,是啊,好久都没有玩过游戏了。
"宾果,答对了。"打了一个响指,徐子俊端起面前的酒浅浅的啜了一小口。那些曾经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今想来竟是那样的清晰,血液里那一股不安分的细胞又开始慢慢的复活了。
是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强者的时代。
夜更深了,室内的灯光也变得更加的昏暗,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要开灯,他们是习惯了黑暗的人,只有在黑暗中他们才是安全的。有人说,黑夜是最肮~脏的,因为一切赤~裸~裸的交易全是在黑夜完成,可黑夜也是最纯净的,因为它掩盖了所有的肮脏。
黑夜终将被白天所替代,如同日升日落,如同花开花谢一样。就在第二天第一道曙光出现在东方时,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黎明前最后的安宁。
"你说什么?"夜清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本来迷离的双眼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我马上过去。"
"出什么事了?"在沙发上,徐子俊翻了个身,声音里犹带着睡梦初醒后的慵懒。
"逸雪不见了。"夜清扬冷冷的说着,抓起外套,随后跑了出去。
"不见了?什么意思?"揉揉眼睛,徐子俊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过后,仿佛是身体上装了弹簧一样,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等等我,你等等我啊。"
就这样,在晨光微熹之时,两辆车仿若是两道风一样急速的向医院的方向行进着,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医院里已经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一堆的人。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一把揪住那个仍在浑身颤抖的医生,夜清扬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冷冷的光。
"阿扬,你冷静一点,我已经问过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李子纯拉开了他,"我已经查看过监控,姐姐并不是从门走出去的。"
"你说什么?"夜清扬的脸色陡的沉了下来,难道说他们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
"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抑或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挥退一干人等,李子纯静静的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逸雪被绑架了?"徐子俊问的小心翼翼,可是他明明有派人密切保护这里啊。
"这是唯一的可能,我问过护士小姐,她说她离开不到五分钟,再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当时医院的窗子是开着的。"李子纯低低的说道,脑海里则是在高速的运转着。
"可是这里是十五楼,你相信带着一个人可以从这里安全逃脱吗?"徐子俊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们昨晚才拟定了详细的计划,可是在凌晨逸雪就出事了,是不是过于蹊跷?
"我们或许做不到,但这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夜清扬冷冷的说道,手探向那早已冰凉的床铺,指尖再也触摸不到她的温暖,一想到她此时或许正受着别人的侮辱或威胁,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裂成了一半一半的,"把影子派出去,命令血杀必须在今天上午十二点前到达这里。"说完,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他颓然的坐倒在了病床上。
"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子纯的眉间有着浓浓的担忧,这些年,他的主要精力都是放在纵横集团的扩张上,对花氏,只知道在夜清扬的领导下,海外市场扩张的很快,不过因为有姐姐在,他倒也放心,可是现在...
"花氏会有人内讧了。"夜清扬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李子纯心中一惊,不会吧,"花氏会的人世世代代都只忠诚于严家,这次是..."
"呵呵~~~"夜清扬冷冷的笑了,"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忠诚被收买,就是忠诚被蒙蔽。"
一时间,病房内变得安静起来,每个人都在沉思着,思及到最坏的地方,脸色都变的凝重起来。
"我们下步要怎么办?坐以待毙吗?"徐子俊一脸的忧心忡忡,如果逸雪真的在他们的手里事情就变得越来越难办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吧,如果真的是绑架,他们一定会提出自己的条件的。"李子纯冷静的分析着,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呢,"对了,木村舅舅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还没给他说。"说完,夜清扬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再拿这些事去烦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
"告诉他一声吧,他应该知道不是吗?毕竟他曾经是花氏的掌舵人,说话还有点份量。"
短暂的交谈过后,室内重归安静。
太阳一点一点的从东方升起,那暖暖的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可这间病房里却是彻骨的寒冷。每个人都是静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了,"怎么你们都在啊?逸雪呢?"拎着一袋早餐,慕瑾走了进来,看着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心,不由得漏跳了半拍,"出什么事了?"他一把抓住就近的李子纯。
"姐姐不见了。"看着他一眼,李子纯挥开了他的手。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慕瑾喃喃的说了一句,对这句话一下子听不懂了。
静默,谁都没有回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时针已悄然指向了正午十二点。
就在这时,徐子俊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他轻轻的对夜清扬说了一句,"血杀已经到了。"
"很好"缓缓的站起身,夜清扬的脸上划过一丝冷酷的笑,"马上去京都,我倒要看看,敢动我夜清扬女人的人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再等等吧,如果不是他们呢?"一把摁住他的手,李子纯沉声说道,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了,如果是绑架,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那唯一的可能还是...,可是,真的会是他们呢?
"宁可错杀一百,决不能放走一人。"说完,夜清扬转身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