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痛苦地捂住头,脑海里又是一阵阵哭喊声,大片的鲜血快要将她淹没了。
宋相君的声音又大了几倍:“你好好想想你是谁,你对得起死去的那么多人吗?如今,你可知,你这是苟且贪生!”
宋相君最后是被人硬拉开的,任凭被按着打了个鼻青脸肿,他的嘴还是没有歇着:“阿棠,那些人命那些鲜血你都忘了吗,你看看你的红嫁衣,你不觉得讽刺吗?”
轿子已渐渐走远,只是这些话还是闯入了她的耳朵,花想容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她的红嫁衣刺眼得很,花想容不禁恍惚了,她扯下自己的红盖头,吓了一大跳:“真的好像那粘稠的鲜血,不同的是这个有股淡淡的香味。”
许久许久,她的一颗心才渐渐沉静下来,迷迷糊糊地由人牵出轿子,迷迷糊糊地拜了堂。
那是一双熟悉的手扶正她的肩膀,她感觉到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向脖颈处,一时间又红了耳根。
她在新房之内坐了很久,有几分焦灼不安,她不知道她在等着个怎样的人,会是温润少年还是古稀老人。她想这个人真要是凑近自己,她真的能全然忍受吗,可是逃也逃不出去,天涯海角都是会被教主给抓了回去。
她做了个最坏的想法,倘若实在没了招又实在忍受不了那不如就用发间的簪子戳死他……
红盖头下的她皱紧眉头,脑海里乱成了一团,她糊里糊涂地想了好多。
只是她不知道宋相君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闯到了府中,他就是这样的固执,也可能是因为司姬的死,他再也不想身边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了吧。
可是宋相君确实被狠狠推到在地,一些银子丢在他手边,傲慢的声音想起:“今日喜事我不想手沾血腥,可你要继续闹下去,我也不仁慈。宋相君,任何人都别想抢走我的娘子,执意的障碍我只能踏平。”
宋相君捡起地上的银子,笑声有些恐怖:“别把你说的有多高尚,我北和的公主迟早要被我带回。”
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想容左手抓着右手,右手抓着左手,紧张得很。红盖头被玉如意挑开,两人温情对视,“我说过要娶你的,久等了。”
“柳宿眠。”柳宿眠,你诚不欺我。
她的心里是甜蜜的,可还是有些气他不早同自己说清楚,害得自己担心了好久,索性作出了个冷淡样子。
柳宿眠坐到她神侧,揽过她的肩膀,温柔地笑笑:“怎么了,娘子生为夫的气了?”
“谁想做你的娘子?”花想容低下头,脸色微红。
“我们可都在众人目光下拜了堂进了这婚房,你可不就是我的娘子?只是,想容我还是叫你委屈了,给不了你王妃的名分,当初我……”柳宿眠面露难色。
花想容回过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我不是贪什么名分的人,你不辜负我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