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脾气越发暴躁,扶临几次被她打得吐出血来,少爷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咧咧:“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没有娶你我们家好的很,自从你来了……”
扶临摸着自己红肿的脸,泪水涟涟:“我一直真心待夫君,为何你……为何你不能……”
她越是哭他就笑得越为开怀,冷嘲热讽:“怎么样,我们家落到这步田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你心里是不是乐开花了。”
她无力辩驳,只是拖着疲倦的身子熬着药。
只是生活捉襟见肘,愁上眉头,少爷的身体不可停药。可她们手头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钱了,扶临独自坐在门槛上看着树上几只啼叫的云雀发出叹息声。
扶临百般无奈之下才去了“佳人苑”做个端茶倒水的丫头,日子小心翼翼,绵薄的钱都是为他买药。
可是得来的却是他的巴掌与数落,少爷知道她去了“佳人苑”那种地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道:“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耐不住了,打着为我的名声,实际上就是自己想勾三搭四。”
“你为什么非得把我想的这么龌龊不堪?”扶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辛酸为何他就不能体谅一点。
“卑贱之人,就是如此。”
“可是夫君,你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么个卑贱之人了。固然你瞧不起我也好,可你如今不正是依仗我吗?”
少爷气得面色苍白,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
“你要知道我的低头我的辛酸都是在为你续命,没有我你早死了。”扶临冷哼一声,面不改色走了出去。
少爷依旧在屋里骂骂咧咧,扶临听得清清楚楚:“卑贱的骨头,早知道当初让爹把他们家彻底铲除了,偏生装什么大善人。”
扶临攥紧了拳头,闭上双眼,笑笑:“原来一开始都是你欠我,原来都是我们被蒙在鼓里。”
“夫君啊,你就是个无底洞,我得要填上你了。”
与其给你辛苦熬着无用的药,不如买一副棺材实在。
犹然记得那夜月朗风清,她将砒霜倒进药碗里,亲手喂尽他的嘴里。
“夫君,我们没钱买药了。你怕是,怕是活不久了。”
“没用的东西。”
药被喝得一干二净,扶临嘴角抽了抽:“夫君,既然你对我百般嫌弃,既然你活在世间如此疲累,不如我送你一程。”
少爷皱紧眉头,已然猜出她话里的意思,捏住自己的喉咙:“好一个狠毒的女人,你居然……”
“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家又哪里是这般……论过错,都在你们头上,你该死!”
少爷恶狠狠地盯着她,疯了般地狂笑:“你以为你可以就此摆脱我了吗,生你我行过夫妻之礼,死我也会好好地盯着你,每至深夜走到你的床头看看你。”
“扶临,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看着他口吐鲜血,那夜她紧紧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扶临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眼怔怔的花想容,道:“我守着的他的尸体过了一夜,那一夜我都不敢睡,我怕我睡着他也来索我的命。”
花想容沉默良久,方才道:“你,却也吃尽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