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被昔酥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赶忙搀扶着起身有些猛烈的小姐。
“小姐,您忘了,大夫说您不能起身太着急,您又忘了是不是?”气血不足,动作太突然,就是引起来头昏目眩。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不是那么难受,昔酥无所谓的笑了。
“没事儿,我以后注意就是,西域蛮子的事情可比我身体重要多了,我这个**子也就这样了,坏不到哪去。”
更何况,她还小心翼翼的养着呢,这么突然的谁让,也就这一次。
谷雨没辙,只能搀扶着昔酥往外走,家里的马车都出去了,这一时半会,根本没有车。
昔酥不介意,让人去外面找车了。“若不是我这个身子不争气,咱们穿过几条街都能走回去了。”
陌金峰被陌原搀扶着回来,刚进大门,就听见了昔酥这话。
苍白着脸的陌金峰心里一痛,推开了陌原,绷着身子,慢慢的走到了伺昔酥的身边。
“蕊儿,为夫对不起你。”
陌金峰想拉昔酥的手,却被昔酥给多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陌金峰一眼。
虚弱的陌金峰抓了个空,要昏倒。
“谷雨,你把小姐带进房间里去。”
谷雨看了一眼秋水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多说,有些事情,可不是沉默就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秋水不敢看陌金峰满是鲜血的外衣,只瞪着陌原,冷笑。
“你觉得我家小姐小题大做,那你自己仁义一下好了,反正以后我是不嫁人的,一辈子也没有孩子养老送终,不如你以后生下来的儿子,给我好了,怎么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唯独陌金峰不行。
“老爷若是觉得这事儿早就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但是不要强求我们,我们可没有觉得这事儿又已经过去了。”
看了多少个大夫,大夫都说小姐的寿命已经损伤了不少,都不知道支撑到什么时候。
月子病,即便是好好调养,也去不了病根。
小姐的寿命,可是得过法华寺大师批算过得,明明是福禄双全的命,现在呢?
没有长寿,更没有福禄双全,多可笑。
陌原被秋水堵得接不上话,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满是恼怒。
“我的儿子,与你什么关系?”憋了半天,陌原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多可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责备她家小姐小肚鸡肠,不大气,明明自己都做不到大公无私,还说别人。
嗤笑着的秋水,将院子门Duang的一声,给关了起来,瞧着外面的人都晦气。
陌金峰捂着胸口的伤口,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伤口早就包扎好了,他以为蕊儿能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对自己宽容一些。
事实上,是他想错了,蕊儿根本就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老爷,您就这么走了?”
被陌金峰推开,陌原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陌金峰的心都沉浸了谷底,嘴唇苍白的厉害,跌跌撞撞回了主院,那是他们还没有离开京都的时候,昔酥曾经住过的房间。
心口的疼,抵不过心底的伤。
既然不能让妻子原谅自己,陌金峰拿着手上的狼毫,想起了曾经扥诺言。
不能给予妻子安全感,那他就许给她最高的地位!
早已经闹翻天的外面,因为西域蛮子的事儿,将京都的浑水搅得让人看不清形势。
而陌金峰手里拿着陌原藏起来的包裹,里面只几件皮毛里衣,很是柔软,都是小孩儿的衣裳,翻翻扯扯,什么都没有。
“老爷,会不会咱们猜错了?”陌原拿着剪刀,挨着针线脚的地方,一点点的剪开。
陌金峰抓着肚兜的地方,摇了摇头。
“西北的天气变化的厉害,那里的小孩儿不穿肚兜,这个大小,也不是女人穿的,里面或许没夹杂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写什么东西?”
羊皮能够书写信件,这是偏远的地方才会有的手段。
陌金峰曾经在地理志上看到过西域那边人们的习性,因为牧羊人多,羊皮也多,羊皮的用处更多。
京都的天气根本就不冷,收集羊皮的人很少,也没人想要用羊皮做衣裳。
说不好听的,太丢面子,不好听的,这就是贫民百姓家才会用的,大户人家,用的都是上好的狐狸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