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你们对我的特例,我蔡和群理心里明白。对你们的审讯,我理当听从,理当配合。”蔡和群不像犯人,而像谈判桌上侃侃而谈的谦谦君子。
“那就好!”毕辉宇说完,将目光转向宋医生。
“出院手续我们已替蔡总办妥了。”宋医生道。
毕辉宇点点头,拧开门,与伍方舟一前一后的地将蔡和群挟在中间,走向警车。
蔡和群刚上了警车,毕辉宇拿出铁铐,“咔”的一声将毕辉宇的双手紧紧铐住,示意狱警开车。
警车驶出了医院的大门,穿过银海彩虹般闪跞不停的灯光,上了高速。
毕辉宇警觉地不时盯着车窗外,并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车辆跟踪他们;再看看蔡和群,他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并没有流露出跳车逃亡的丝毫气息。
可越是如此,毕辉宇越是不敢放松自己,那剪了两米的防盗网,诡异地向他暗示着,蔡和群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范。
警车下了高速,进入荷田区乡道,浓密的树枝覆盖着车顶,寂静的夜空中,不时传来三两声野鸟的啼叫,很是碜人。
夜空中,弥漫着一股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小心点!”毕辉宇叮嘱着司机与伍方舟。绷紧了神经的脑门上,不知觉的沁出汗珠。
蔡和群似乎也嗅觉到了夜空中,飘荡着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有些坐立不安。
突然,“哐当”一声,警车的四轮,陷于路面的深坑中,泥浆黄雾般飞溅。警车内的所有人不觉都大吃一惊,甚至怀疑司机走错了路:这条路他们在提审、送审的程序中,不知道会走多少遍,就是两个小时前,警车出发时走的也是这条路,却并没有发现泥坑。
“大家小心点,我下去看看!”伍方舟说道,站起来猫着腰打开车门。
突然之间,从树背后,桩稼地里,窜出重重黑影,将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有的手拿铁棒,有的手拿匕首,不停敲打着车窗。
果然有劫车者!毕辉宇冷静地思虑着,示意伍方舟向所里打电话求助,一边暗想劫走蔡和群之人,必定是其部下,至少是其圈内人。
解铃还需系铃人。毕辉宇沉思着,窜到蔡和群身后,挟持着他:“你是聪明人,绝不想再多个劫车逃逸的罪名,你让他们赶快撤走!”
伍方舟拨通了电话,简单说明来意:“蔡和群专案班值班室吗?我和毕警官押着蔡和群,途经五环村时,车轮陷于深坑,并且被一帮劫车者围堵!”
“居然有人挖坑劫车?好,我立即汇报!”正在值班的关杰雄感觉此事非同小可,挂了电话立即向倪局汇报。
荷枪实弹飞奔的身影,在鸣闪的警灯中,显得像皮影戏一样不真实。
五环村公路段,蔡和群非常配合毕辉宇的要求,争取让自己获得更高分值地表现着:“你们是些什么人?我蔡和群素来与各位无怨无仇,自己的事情自有法律了断,不要你们瞎掺和,你们赶快走开!不要害人害己!”
冷不丁,一个厚实的身影,窜到蔡和群身边,挥起一脚,狠狠踢向毕辉宇心窝,躲避不及的毕辉宇趄趔了一下,还是站立不稳地仰面倒在地上。
黑影一把拉过蔡和群,低沉地道:“快跟我们走!”不由蔡和群思量,拉着他走到黑压压的人群中,“和群,你已让我们失去了一个良机,不能再失去了。”不用听声音,其身影早已让蔡和群判断出他就是蔡步程。
蔡步程拉着蔡和群,疾速地迈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被绿色树枝覆盖的面的。
毕辉宇猛地从地上蹦跳起来,举起枪,朝夜空中猛射一击,飞鸟惶叫着飞离,几片树叶飕飕落地。
“谁敢私自劫走蔡和群,就是死路一条!谁胆敢阻拦警车执法,我就敢开枪打死他!”毕辉宇举着枪,双目像暗夜里闪跞的慧星,步步逼近蔡和群,“你们都原地站好别动,谁动我打死谁!”
死寂,在沉沉黑夜里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