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桃芳跨下车门,立在车旁,对徐文浩轻轻挥着手,她想雍雍华府那排华丽的宫宇,是属于蔡和群与吕绯雪的,贺桃芳从不奢望,也从不敢想,甚至在人前从不言及“蔡和群”三个字,就像她从来不曾认识过蔡和群,不曾结交过蔡和群一样,她只希冀能拥有徐文浩这样一份稳定踏实、细水长流的情素。
“记住我们的约定!”贺桃芳刚跨进大门,徐文浩却跳下了车,追了过来,他握握她的手,“周末腾出你的时间,你一定要记得!”
贺桃芳点点头,给予徐文浩一个明丽的笑容。
一餐饭,带给贺桃芳别样的灵感,《竹艳》在她笔下,是一个清新面如满月的姣好女子,是一个气质婷婷、充满灵气的腰身,是绿意盎然的希望。
下午四点多,中心同事一看到这幅画,都拍手叫绝:“贺桃芳,真有你的,这远看是竹,细看却是一个气质绝尘惊艳的旗袍女子,太妙了,你一定要让吕总给你加工资。”
吕绯雪在茶室听到众人的唏吁,好奇地走出来,看到眼前的画,也暗暗吃了一惊。她沉吟了一会儿,对贺桃芳道:“竹艳的意境你基本上表达出来了,不过,艳得过于鲜嫩,轻飘,没有厚重感,竹的风骨没有刻画出来。”
“吕总的意思是竹叶的色彩鲜嫩了一些,应该揉进一些墨绿的厚重感对吗?”贺桃芳实诚而认真地对吕绯雪道,“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的?吕总一并提出来,我再惴摸一下吕总需要的意境,晚上改一改,保证明天上午一上班就完美交差。”
眼前这个被外界誉为才女的女人,实则只不过是一个白痴,一个傻子!她的画作明明是无人可替代,哪里还需要修改?只不过是为显示她吕绯雪的老总威严罢了。吕绯雪心里暗暗权衡着,有惊喜,也有叹息。
“算了,算了,姑且就这样吧!你只能画一个大致轮廓,其他的细节,我晚上自己改。”吕绯雪俨然绘画专家般威严十足,“我要不是忙,三把两下就完成了!有说的时间,还是我晚上自己去修改吧。”
“吕总亲自出马,当然不一样。吕总要是确实用不着我再作修改的话,我今天就想提前两个小时下班,我想去医院看一个病人——她是我老乡的妈妈!”一天完成了诸多任务,贺桃芳心情大好,心想一直许诺要去看看程小仁病重住院的母亲,现在趁吕绯雪心情大好之际,提前两小时下班去医院看看。
得到吕绯雪准许后,贺桃芳立即给程小仁打了电话:“小程,弟,你在忙什么?现在我终于抽出了一点时间,我想你能带我去医院看看你妈妈。”
电话那端,程小仁的声音却吱吱唔唔:“啊,啊,不行,不行,我现在非常忙,抽不出时间。”
“我到你单位那儿需要一个多小时,然后你带我去医院,我在你妈妈病床前站一会儿,表示一点心意后,就得赶回家给孩子做饭,前后最多耽误你一个小时。”生活是打仗,若不是难得的灵感让吕绯雪心情大好,贺桃芳也是难得抽出时间来的。
“不用,真的不用。”程小仁急切地道,似乎在躲避什么,“姐,我领导来了,我挂了!”
贺桃芳满腹的热情,突然像被程小仁兜头泼了盆冷水。难道是他对“隔衣射精”事件还耿耿于怀?他们之间压根儿就不合适,她希望借助看程母的机会,冰释他心中的芥蒂,可他不给自己机会。
贺桃芳感觉闷闷的,只好坐下来接着完成杂志栏目。
贺桃芳下了班,考虑到明天是周末,便去超市购了排骨、莲藕、鸡蛋等大袋蔬菜,回到家开始烹制,她要让世俗的烟火,将晓池那颗在暴力重压之下早已麻木的心,用温情唤回,而不是凭一次更比一次厉害的打骂来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