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石朋带着蔡步程、蔡三根两位老部下,重新在附近村庄招兵卖马,组建了一支农民建筑队,开往豫州,并带上杨仙菊、贺云霞、丁如意三个婆娘去烧火料灶、照料各自丈夫的起居。
蔡石朋租了辆卡车,在车斗扯上帆布棚,停在村口。大家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卷,纷纷奔向卡车。
蔡步程、蔡三根站在车斗尾端,不时接一下大家的行礼,拉一把上不了车的同乡。
蔡石朋的父亲抹着眼泪,叮嘱杨仙菊道:“仙,石朋那小子是个火钻子,成天想上天入地的,没个定性,不着边际。他一下甩了60多万出去了,我们才晓得这个事情是铁板上钉钉,没办法改了。到了豫州,人生地不熟的,你凡事要多长个心眼,事事提醒一下石朋那个野火性子!”
“爸,石朋是你从小养大的,他就这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没法子,我们就再陪他赌一把!”杨仙菊说,“两个孩子的吃喝拉撒,就全靠爸和妈照料了,我们反倒落了个清净!”
“仙,有你这些话,我和你妈生下石朋这个杂种,让他娶了你这个贤德媳妇,值了!”蔡石朋的父亲眼睛发红。他揩了泡鼻涕甩在地上,用鞋底蹭了蹭,转身催促杨仙菊道,“你们放心走吧,孩子的事情不用你担心。好好帮石朋料理好一些事务,帮他早点完成他的想法,也不说要他赚多少,把他张罗的60万块钱的借贷能还清就行了,唉。”
那辆人与行李相互依偎在车斗里的卡车开动了,带着蔡石朋的发财梦——他不仅乐于追逐那些少有人通过的路,更乐意独僻那些没有任何人追求过的全新道路。
蔡石朋率领一帮乡村人开山斩棘,很快打开豫州郊区的建筑局面。在郊区人民眼里潜力大涨,周围会有不少人聚拢过来。杨仙菊一再提醒蔡石朋不要轻飘,对损友益友务必分清楚。
蔡石朋稳固内心,通过思考和放松,努力甩掉抢劫被抓的恐惧与烦恼,过往的经验回忆让他明白,他的心智必须保持寂静,如此才足以听到内心的声音。他要心如止水,将外界的干扰彻底消除。
蔡石朋在对整个地皮的设计阶段,常常产生远离尘嚣保持独处的念头,这会使他能够看见更多幕后辉煌的东西,甘愿为此付出所有心力。
蔡石朋做事谨慎、慎重,多沉思,他的冥想使他想通很多施工计划与管理方针。面对建筑中出现的资经紧缺,人员缺少,他思虑周密,冷静沉着地应对,使所有难关一一度过。
蔡和群找到简化生活的办法,清除生活中不再需要或无用的东西,允许自己腾出必要的空间和能量,他将所有精力继续打磨施工过程中真正重要的方面。与工人们开放沟通,不害怕与民工们的交流一直深入触底,他知道探底之后的唯一方向就是向上。
一栋小产权房和一栋办公楼,在滴水成冰的寒冬,奇迹般矗立在世人面前。
蔡步程两口子和蔡石朋两口子,全都窝在蔡三根的大木篷里庆贺。刚坐完月子的贺云霞,包着头巾,背靠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幸福地看着粉嘟嘟的儿子,在众人手里宝贝一样传来传去。尤其是仙菊,不时嘟着嘴,亲亲孩子的脸蛋。
“我们的房子,像云霞生儿子一样,健康降生了,终于可以歇口气。”蔡石朋逗着仙菊怀里的孩子。
“石朋,你真不愧是我们蔡榨畈走出来的男子汉伟丈夫,经受了冰与火的考验,就算节节败退也绝不会轻易被打倒,房子建起来了,你就坐等着收钱吧!”贺云霞与丁如意做事利索,嘴巴也乖巧,将蔡石朋逗得开心大笑。
蔡三根横了贺云霞一眼道:“未必说我就不是男子汉?我比石朋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