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喜爱刘王氏，提到祖母，刘子敬的话明显变多了，情绪也有些激动：“姐姐你不知道，娘亲总是让我打祖母，让我冲祖母和爹爹吐口水。但祖母和爹爹都很温和，对我很好。他们陪我玩儿，冲我笑，祖母给我喂饭饭，还给我洗澡澡，晚上陪我一起睡。打雷闪电、夜里有小鬼来捉我，都是祖母将它们赶跑的。子敬喜欢祖母，才不打祖母呢！”

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不容易，宋婉宁鼓励性地摸着刘子敬的头，给他倒了杯茶润嗓子，又从袖袋中摸出块糕点。

见刘子敬的注意力完全被糕点吸引住，她才继续谆谆诱导：“那，到底是谁给谁吃了糖豆豆呀？”

“当然是娘亲给祖母吃糖豆豆喽！”刘子敬边吃糕点边回答。

“你娘亲给你祖母吃糖豆豆？”慕鸿宇急得直跺脚，不由插嘴道：“不是你祖母把你娘亲……”

“我说话叔叔不要随便插嘴！”刘子敬突然挺起小胸膛，连嘴角的糕点碎屑都来不及舔去，满脸严肃道：“爹爹说，随便插嘴的都不是好孩子！”

“对对！”生怕刘子敬反感，宋婉宁赶紧应和：“小子敬说得对！你不要随便插嘴！”

“好好，叔叔知道了，叔叔不是好孩子。”慕鸿宇急得抓耳挠腮，却强忍着性子哄道：“小子敬快吃吧，糕点硬了就不好吃了。那个，你娘亲为何要给祖母吃糖豆豆？你祖母吃了吗？”

“祖母当然没吃，娘亲吃了。”

……

宋婉宁安抚一下慕鸿宇，然后摸摸刘子敬的脑袋，给他揉着发酸的胳膊腿，不经意的问道：“那为什么，娘亲要给祖母吃糖豆豆呢？”

刘子敬咬着糕点，想了一会说道：“有只老鼠咬了娘亲的鞋，娘亲就打了祖母，然后爹爹又打了娘亲……”

刘子敬越来越心不在焉，宋婉宁有些发急，伸手抓住他的小手，阻止刘子敬将糕点继续往嘴里塞：“那后来呢？”

“后来？”刘子敬眼巴巴地看着糕点，皱眉又想了想：“爹爹走了，娘亲又打祖母。”

“再后来呢？”

“再后来，隔壁老爷爷来了，娘亲还打老爷爷。”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很害怕，躲在屋子里哭。”

“那隔壁老爷爷走了之后，你祖母和你娘亲又做了什么？”

“祖母在院子里罚跪，娘亲回屋子里喝粥。”

喝粥？粥？

强忍住心头雀跃，宋婉宁松开刘子敬的手，颤抖着声音问：“再然后呢？姐姐是说，你娘亲喝粥的时候，她做了什么？”

“娘亲给了我几粒糖豆豆。”刘子敬道。

终于说到重点了！

宋婉宁深吸一口气：“你娘亲可是想让你把糖豆豆吃掉？”

“不是，娘亲说，糖豆豆是专门给祖母吃的。我闻着糖豆豆又甜又香，还想舔两口，被娘亲揪着耳朵扇了两耳光，直骂我贪吃不孝顺。”

“后来呢？”慕鸿宇也凑上来。

原本宋婉宁不停地问，还阻止他吃糕点，刘子敬已面露不耐烦。此时慕鸿宇凑上来，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刘子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居然“咯咯”笑起来：“叔叔，你和姐姐是要跟子敬顶牛牛吗？以前在家，祖母和爹爹也喜欢跟我顶牛牛。”

顶牛牛？什么鬼？慕鸿宇才要说话，宋婉宁已脱口道：“哦对！顶牛牛，姐姐和叔叔也喜欢顶牛牛，我们没事情的时候，经常玩儿顶牛牛。小子敬，姐姐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给祖母吃糖豆豆？”

“我也不知祖母吃没吃，娘亲让我把糖豆豆放在祖母的野菜粥里了。”

“那你祖母喝没喝野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