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叶无疾坐在御花园中与谢寒衣下棋,她问道,“他能顺利打下南梁吗?”
谢寒衣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拈起一颗黑色棋子,看似随意的放在棋盘一角,他抬头看着叶无疾笑道:“当然不能。”
“那你还派他去!朝中除了你就没有能人了吗?”
“这与派谁去并无关系。萧敬亭和大齐的皇帝不同,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手下也有一帮能臣干吏,可惜的就是儿子太不争气,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
“你不是也是他的儿子吗?”叶无疾说完,自觉失言,赶紧将手边的果子递了一颗到谢寒衣嘴边,讨好笑道,“当我没说。”
谢寒衣将果子吞入,舌尖还在叶无疾指尖转了转,若是会因为这样一句话便发怒,他也就不是谢寒衣了。
“生而不养并非父。我姓谢,可不姓萧。”
“是我失言,师父你别介意。”
谢寒衣挑起叶无疾一根散落的鬓发,露出一个魅惑的笑:“我若是介意,无疾打算怎么弥补呢?”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师父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自己来拿就好了。”
“那……”谢寒衣走到叶无疾身后,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叶无疾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这、这不行!”叶无疾连连摇头。
“不信啊。”谢寒衣喟叹一声,幽幽道,“无疾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切都是我的,原来也是个喜欢骗人的孩子。”
“我、我……”叶无疾嗫喏了半晌,头都要钻到地缝里去里,声如蚊吶道,“那……师父,不能让别人知道。”
谢寒衣笑出声来,笑声里尽是愉悦。他将叶无疾抱起来,棋不下了,话也不谈了,径直就往殿内走去,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我我我,我还没准备好呢!”叶无疾挣扎起来。
“这种事还有准备什么!”谢寒衣按住她的手,“我教你便是。”
谢寒衣一个指令,叶无疾便一个动作,把所有的羞耻心都置之度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腰上酸软,四肢无力,口腔内全是怪异的腥膻味,但好在没有晕过去。叶无疾睁开眼,看着身侧谢寒衣的睡颜。
这张脸依旧俊美无俦,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会惊为天人,谁能想到这样的面庞下是一颗狠绝又偏执的心。丝丝缕缕恨意从叶无疾眼中溢出,几乎要控制不出的倾泻,叶无疾赶紧闭上眼,深呼吸。
不行,现在还不行,她一定要忍耐。不能拒绝不能逃跑,甚至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她被困在这精致的囚牢里,每日强颜欢笑,慢慢的连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当真喜欢如今的生活。
展清风死了,朱覃因为背叛也被谢寒衣所杀,阿斯兰自身难保,刘婶子,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何况她的武功很一般,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她只能自救!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的师父了,他是一个毁了她平静生活的恶鬼,是斩断她心中善念的恶鬼,既然不能逃避,她只有选择以攻为守。
她才是这大齐的皇帝,既然让她坐上了这个位置,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对得起谢寒衣的精心谋划。
叶无疾思绪万千,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身侧的谢寒衣始终呼吸平稳悠长,他的手一直紧握着叶无疾的腰,充满了占有的意味。
所谓同床异梦不过如此,谢寒衣难道当真以为仅凭一把传说中的匕首便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感情吗?他的想法谁也不知道,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