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奴!”流连无声地反扑过来,一把掀起了紫流苏的长裙。瞬间,紫流苏修长的双腿裸露了出来。
“不好。”
“美丽的粉腿,配对的却是一个龌龊的男人,那个男人叫匡松。”
“不要刺激我!”
“怎么,匡松难道不是你的男人?”
“我没有男人。”
“那么你一个星期去五天做什么?”
“我没有机会逃离。”
“睡不着觉怪床歪,还不是一个字:贱。”流连在心里“哼”了一声,没有立即说出来。
对于女人,流连有一种本能的惊悸,自从五年前妻子不辞而别后,流连就一直维持在单身的位置上,在一种若即若离中顾盼留连,再也不敢触碰女人这根敏感的神经纽带。
在半坡村的酒吧第一眼见到紫流苏的时候,流连的双眼就开始发直了,尽管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盲目,不要到处留情,不要给紫流苏留下放荡不羁的印象。
当紫流苏跟出酒吧、继而提出租住房的时候,流连其实是心花怒放的,但文人的道德使他不忍心诓骗她,所以,他依然按照市价给付了房租。他以为紫流苏会天天住在这里的,当他发现一个星期将有五天见不到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流露出了一种怅然的失望。
长期和文字打交道,难免有点神经质,一个星期有五天时间一个人独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总不是一种滋味,尤其是错过紫流苏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尤物。
当写字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根深蒂固在流连的经脉里,他便真正定义了流浪的生活。商海沉浮利益纷争中,为了喜爱的文字,他沉思了良久,终于从一个大学教授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在奔四的寂寞中,甘心于文字的掠夺。
写字很累,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每次接到杂志专栏编辑那些催命鬼似的约稿电话,流连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窒息。每一篇稿子脱手后,他就想给自己明确一个假期,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天。可是,他没有时间,在金钱和利益之间,他永远无法平衡自己,约稿电话一响,他就发现自己是文字的奴,永远在骑虎难下的边缘流窜。他想过金盆洗手,想过赚过了这笔钱,就不太贪心下一笔钱。
他经常对自己说,一个男人,已经挣到了足够养活自己三十年的钱,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在北屋,流连会厌倦自己,鄙视自己,挖苦自己:“写字的男人就是贱,贱到和三陪的女人一样,看到文字就当**了,不到潮高不罢休。”
流连写起字来很疯,几家杂志的专栏全部给他包了下来,为了在约定的时间交稿,那些日子他就天天吃筒子面,面汤上胡乱地加些猪大排,牛杂碎,拼命地赶稿。稿子赶完了,就在屋子里到处窜,在心里埋怨双休怎么还没有到,紫流苏怎么还没有来。
非双休的日子里,流连会跑到南面的屋子里去,在紫流苏的床上装疯卖傻,一会儿抱她的枕头,一会儿看她的化妆品,完全的爱不释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写字的时候他是安静的,写完了他就开始想念。这样的想念在双休到来的时候更加强烈,当钥匙的长柄在锁孔里捣鼓的时候,流连的心跳就一直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