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不动声色的跪在地上,也没有正眼看着阿史那抉,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是默认了阿史那抉的话,不与他对视只是为了避嫌。
司徒诏安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看不清任何神色,十指交叉,掌心朝内放在案桌上,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就像方才话语中带着浓烈的杀气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哦,是吗?原来驸马还有一个妹妹。”
说着他竟然笑了笑,然后看着沈恋初。殿上所有的人看着那丝笑意,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你一直说你看见了柔妃和已经死去的宫女的鬼魂,那她们来找你是来拖事的,还是来寻仇的?”
司徒诏安清冷的语气,像是一支利剑,不自觉的让人觉得像是有一股强大气压压着自己,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杨清如纤纤玉指,因为一直在绣工坊日夜不停的绣着绣花,所以不复之前的精致,而是在指节上布满了厚茧。
“奴婢不知道,她们只是在晚上来找了奴婢,可侍卫听见声音往这边赶之后,她们就突然消失了。”
沈恋初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但是有找不出开。
“也就是说,她们找到你,却什么也没有说是吗?”
司徒诏安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让杨清如有些不大敢接话,怕接了话又暴露了什么。
“皇兄,那线索不就是断了吗?就只剩下了那巫蛊娃娃身上穿的锦布衣服是从颖妃宫里出来的这一条线索。”
司徒皓月衣袖中的手指轻轻的摩擦了几下。笑着看向一旁眼神对自己不是很友好的颖妃。
“这样不是根本就不能证明芙溪是妖女,看样子更像是被别人栽赃陷害啊。”
司徒皓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出来,弯了弯眼眸。
“皇上,请您给臣一段时间,臣一定会将事情差个水落石出。”
沈恋初眼神坚定,死死的捏着拳头,不管司徒诏安同不同意,这件事情怎么解决,但现在御书房是不能待下去了。
待的越久,身份越可能会暴露。现在回去起码还能给芙业承商量。之后说芙溪重病也好,怎么样也好,送到乡下去了,不再踏进京都一步。
御书房的人各个心中都有着自己的一方算盘。没人心怀鬼胎,却都想着少数话,早些离开,以免谁错做错。
“呵呵,好一个查个水落石出。难道再放你出去为祸一方吗?”
太后挑着下巴,藐视的睥睨着沈恋初,恨不得现在就把沈恋初剥皮抽筋给吃了,怎么会如了沈恋初的愿,让她离开。
“那太后要怎样?太后这模样,倒是像想将臣就地正法,这么着急难不成是为了遮掩什么?”
沈恋初抬头直视着太后,气势完全不输给坐在上面的太后。似乎就像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恋初回来了。
“大胆芙溪!你敢这样跟哀家说话,就凭你这种语气,哀家就能将你杖毙!”
太后急眼的看着沈恋初,伸出手指着她,指尖气得有些颤抖。
司徒诏安冷眼看了沈恋初一眼,让她方才的气势缩了缩,然后见司徒诏安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气势再缩了缩,直接低着头,蔫蔫的跪坐在腿脚上。
“朕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妖女。那朕只好将你困在桃木上,活活烧死。”
司徒诏安语气冰冷,就像是冷雨之后的潮湿冰冷的气息钻进衣袖,紧紧的贴着后背的肌肤,湿冷的气息像是活物一般,顺着细腻的肌肤,一层一层的剥开皮肤,一点一滴的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