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兰迦知道阿史那抉与沈恋初之前见过,心中自然是跟着一紧。虽然她也很想看着沈恋初被关起来或者被处死。但若是牵扯到自身利益,那只能将之前的恩怨放在一旁。
毕竟她现在与阿史那抉在大周明面上是使节,但人人心知是人质。若是还被发现阿史那抉是逃兵,那阿史那抉的信命绝对不保。
“阿史那抉是我们部族的英雄!怎么可能认识芙溪?”
格罗兰迦一双大眼睛,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沈恋初,心中有些不高兴,自己这番地步大多是沈恋初所赐,自己恨她还来不及,没想到自己还会帮她开脱。
“呵呵,阿史那抉是你们部族里的英雄,这也不妨碍他之前认识芙溪吧?公主这么激动干什么?”
颖妃抓住格罗兰迦的小辫子便不放,嘴角带着冷笑。
这天下的人虽然没见过芙溪,但都知道芙溪是天下第一才女,且身体羸弱,清高得很,最是看不起习武之人。
但自从她进宫之后,之前的那些传闻没有一样能对得上,沈恋初不仅身体不羸弱,更没有才女的清高之气。况且一个只会琴棋书画的女子竟然能在围猎中脱颖而出,实在是可疑。
颖妃不止一次怀疑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芙溪,但是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猫腻。
但如今看到格罗兰迦如此着急澄清的模样,她便知这里面定有猫腻。
“我之前从未见过芙溪大人,我从小在西域长到,怎么可能识得长在大周的芙溪大人?”
阿史那抉紧紧的捏着掌心,那双棕色的眸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沈恋初的背影,似乎想要将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映在自己最深的心中藏起来。
“哼,朕记得格罗兰迦说你是个大周商人的儿子,怎会在西域长大?”
司徒诏安清冷的声音似乎让这御书房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格罗兰迦紧紧的咬着下唇,手暗暗的绞着阿史那抉的衣袖。阿史那抉安抚的抚上她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
“因为父母常常走大周与匈奴之间的商路,在西域一待就是三年五年的。所以我便留在了西域长大。之前从未来过大周。又何谈认识芙溪呢?”
阿史那抉说着眼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悲伤之意,只是语气一直平淡无奇,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是吗?朕听说阿史那是匈奴贵族的姓氏,你一个大周商人的儿子,怎会叫阿史那抉?”
司徒诏安的问题咄咄逼人,似乎想要将阿史那抉往死路上逼,那清冷的语气似乎也带着浓烈的侵略的意味。
“因为他是我们部族的英雄,我要嫁给他,所以单于才赐予他这个名字。”
司徒诏安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充满了残忍的意味。
这抹笑司徒皓月甚是熟悉,正是司徒诏安送自己那把剑时,说要等着他亲自砍下司徒明朗的头颅的时候带着的一模一样的笑意。
“那到底说来是我大周人。不知驸马的父亲姓甚名谁,又是哪里氏人?”
阿史那抉额角布满稀碎的汗珠,背后的冷汗也已经浸透半层衣裳。此时的他就像是被鹰隼盯紧的小猎物,前后都是绝路,只有死路一条。
“之前乃云城,江氏。名江淮。”
阿史那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就连握着格罗兰迦的手的手掌也布着一层汗珠。
司徒诏安点了点头,紧追不放道:“那为何驸马要执意拦着芙爱卿,叫小初呢?”
阿史那抉咽了咽唾沫暗中微微吸了一口气。
“只因芙溪大人与已身亡的舍妹长得太像。所以才有越桔,现在想来多有得罪,还请芙溪大人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