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周本想与匈奴友善往来,没想到使节大臣竟然杀害我朝重臣,是来求和的还是来宣战的,岂不是一目了然?”司徒诏安冷眼看着大理石石阶下的格罗兰迦,他的话语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压迫在她的身上,她此时才深深感受到自己掉进了多么一个可怕的圈套,关键是还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就是因为她一己之私毁坏了大周与匈奴之间的协约,就算是表面上的,那也绝不能是匈奴先扯掉这伪善的面具。
“皇上,格罗兰迦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格罗兰迦脸色极其的不好,慌忙的跪在地上,心中却是满满的不服气,但却又没有言语表面。
“责罚?公主可是单于让你来大周是来干什么的?区区一个责罚又算得了什么?”司徒皓月站在格罗兰迦的身旁,利刀一般的眼神见她跪在地上却没有退让的意思,而是步步紧逼,让她退无可退。
“王爷,兰迦性情鲁莽,就是个不因世事的小孩儿,此次失手杀了胡回生,也只是私人恩怨,绝不惨杂半点两国之情。我愿代替她收到责罚,以命偿命,理所当然。”
阿史那抉一身的匈奴打扮,单手放在胸前,虽说是在赔礼道歉,但是眼中明显带着强硬的态度,让沈恋初有些一愣。
虽说她心中明了阿史那抉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但看着他如此维护格罗兰迦她心中还是略微有些疼痛。于是不安的低下头,将一切都收于心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驸马爷说的对,以命偿命,理所当然。”司徒皓月浅色的眸子笑了笑,里面的冷意与不屑一目了然。他只觉得阿史那抉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当刀子落到他心口时他一定会后悔。
格罗兰迦听着阿史那抉和司徒皓月的话脸色突变,她连忙抬起头,心中有些复杂的。若是放在之前,格罗兰迦看着阿史那抉这般维护自己一定会非常开心,但此时她宁愿阿史那抉能够漠视她一些。
“将阿史那抉与格罗兰迦软禁府中,其他来大周的使者即日启程回匈奴。”司徒诏安面若冷霜,此话已经是明显的逐客令,早已顾不得情面,并且还正大光明的将格罗兰迦与阿史那抉困在了京都。
司徒诏安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墙角的沈恋初。刚好见她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看向阿史那抉,最后咬了咬牙又将头低了下去。
司徒诏安这个决定可谓是狠狠的打压了匈奴的气焰。
阿史那抉与格罗兰迦在到大周的那一天,在朝堂上口出狂言,羞辱司徒皓月,直言不讳大周禁忌。这已经暗中表示了匈奴虽然称臣大周,但早已不满足于此。
所以司徒诏安便想了一出来打压匈奴气焰。第一次便是让沈恋初与格罗兰迦比射箭,虽说沈恋初赢了格罗兰迦,让她留在京都做人质了,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口头约定罢了,但此次不同,这次有把柄落入司徒诏安的手中,就算匈奴想撕破脸皮,那也绝对是匈奴理亏。
并且这次格罗兰迦还帮着他顺便断了太后的一条臂膀,让朝中外戚元气大伤。可谓是两全其美之策。
沈恋初缩在墙角几乎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透明,等这场闹剧完了之后,她才被允许离开。
来到宫门外时,她刚好碰上了阿史那抉与格罗兰迦,她远远的停下来,让她们先行,只是就算这般躲让也没有逃得过去。
格罗兰迦阴冷的看了她一眼,朱唇轻启,将手挽住阿史那抉,嘴中吐出的字句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向沈恋初:“你是来看本公主的笑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