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吃肉
顾宝莛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书房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好巧不巧,聚少离多的薄厌凉过来见他, 被他没好气的吼道:“出去!”
门口的薄厌凉单手接住爱人摔过来的茶杯, 另一只手关上门, 摘下帽子走过去, 将帽子直接扣在顾宝莛的头上,不等对方说话表达不满, 就把人拦腰抱起放在桌子上坐着,捏着顾宝莛的下颚便凑上去, 偏头深吻。
顾宝莛呜咽一声, 抗拒不得,那就享受。
唇齿交缠半晌, 顾宝莛呼吸都渐渐控制不得力, 拍了拍薄厌凉的肩膀, 才堪堪被放过,趴在对方身上大口大口喘息。
薄厌凉垂眸看着顾宝莛因为剧烈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后背,抬起头来, 因为刚被疼爱, 而湿红柔软的唇瓣,因为不满又堕入爱池里,满目春水的眼, 说:“你生气可以对我发脾气, 但不能不见我,不然我千里迢迢过来做什么?嗯?一路上吃了半个月的冷风,就是为了你一句‘出去’?”
顾宝莛立马觉出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不高兴地说:“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方才我对你不好,你也吼我吧。”
曙国皇帝坐在桌子上,甜甜笑了笑,贺楼单于当然吼不了这样的小七,伸手捏了捏顾小七的脸蛋,又亲了一口,说:“我不吼你,但惩罚还是要有的。”
“什么惩罚?”顾小七好奇,可等被抱上书房旁边的小榻时,立马就好笑着小小挣扎起来,“等等!我不要……外面还有好些大臣等着我的回复,董先生也在等着啊!”
“我知道,问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远洋打仗,我们从未经历过,没有经验,又是主动方,到客场作战,很不利于我方占据优势。”薄厌凉声音淡淡的,说着正事,嘴唇却是亲在顾宝莛精致的锁骨上,从锁骨一路往下。
顾小七被亲的浑身发烫,双腿圈着身上的薄厌凉,脑袋渐渐浑沌起来:“是这样,而且派谁去也是个问题,要懂英语,要厉害,二哥不会英语,大哥会,还有些将军也都老了,出海很不方便,思来想去……”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是我。”薄厌凉差不多蓄势待发,一边亲吻着顾小七的小腿,一边就着衣衫九成完整的姿态,缓慢碾压。
顾宝莛浅浅抽着气,手指甲都抓进薄厌凉结实的小臂里,一面忍耐,一面眼角泛红,说不出话来。
等了一会儿,顾宝莛才声音软乎乎地道:“是三哥,可三哥晕船……所以,厌凉,你不如和二哥一起去,二哥喜欢你,你们帮我把蓝九牧他们带回来,有必要的话……我还要那个国王的……脑袋。”
像这种事情,就好比一个新人刚入社会,就遭受了社会毒打一样,你要么打回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好惹,要么就等着其他人也瞧不起你,过来踩上一脚。
顾宝莛可不希望其他什么国家以为他们很好对付,于是和帝国勾结。
既然现在事态发展成了现在这样,那么就好好让世界记住他的名字好了!
“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拿来。”薄厌凉低头,一边说罢,一边吻他的恋人。
恋人配合的张开唇,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笑来。
房间里一派火热,忽地,顾宝莛想起还有人正在等他的回复:“你快点结束,董先生还在等我……”
薄厌凉声音压抑低沉:“那就让他等。”
5.践行
顾宝莛准备了一场家宴给薄厌凉和二哥践行。
那天春色满园,御花园里的桃儿、杏儿都开了,满树的漂亮花瓣,瞧着十分美丽。
他拉着薄厌凉去见家长时,发现薄厌凉全程板着脸,或者说是绷着脸,像是很紧张,忍不住笑他:“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娘挺喜欢你的,家里哪个你没见过?”
换上正统汉服的薄厌凉蓝色的眸子露出几许对顾小七的宠溺来,说:“只是记忆里似乎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就没有正式见过你家里人。”
顾宝莛挑了挑眉:“你难不成还想喊我娘一声娘?这个应该可以,娘对你很满意。”
“不过你若是喊三哥也叫三哥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得到一个白眼了,哈哈。”顾宝莛素来很被三哥看不上,说他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是男人就该三妻四妾,俗话说的好,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
顾宝莛:???这三妻四妾和鸡蛋这个俗语有关系吗?!反正他是生不出儿子的。
席间,顾宝莛右手边坐着老娘,左手边坐着薄厌凉,其余哥哥们随意落座,连带威廉这个孤家寡人顾宝莛都请来,毕竟这次出海,顾宝莛还有着点儿小九九,打算打着威廉的名头,站在正义使者的角色,让帝国平民百姓不反感他们,告诉大家,威廉这是从海外寻求了援助,来肃清帝国昏君的。
像这样站在舆论的至高位,有时候对战局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吃饭的时候,顾宝莛心里满满都是薄厌凉得胜归来的期待,没注意自己的碗里一会儿就被哥哥们还有薄厌凉给堆成了一座小山,待回神过来,真是哭笑不得,从哪儿下筷子都是个难题。
“喏,这个给你,我哪里吃得了这样多?”顾宝莛把小山最顶上的鸡腿放到薄厌凉的碗里。
谁料鸡腿还没落入薄厌凉的碗中,坐在薄厌凉身边的三哥的筷子便也瞬间使了出来,三双筷子在空中打架僵持,说道:“怎么?三哥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给了别人?”
“什么叫别人?三哥,你不要这样。”顾宝莛无奈。
顾温那双仿佛对谁都冷嘲热讽的吊梢眼瞥向薄厌凉,却是对小七笑道:“你说什么叫别人?我看你是忘了他当年都是怎么愚弄你我的,小七,你还真是大方。”
顾宝莛立即抽了抽嘴角,糟了,他就知道三哥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当年薄厌凉做了一场好大的戏,把三哥、四哥,还有他都套路了进去,导致有人死了,有些人反目成仇,是个十足的阴谋家。
顾宝莛当时的确特别生气难过,但是……
顾宝莛很清楚,薄厌凉只是利用现有的土壤,激化矛盾,即便薄厌凉不那么做,那些事情总有一天也会发生,或早或晚罢了。
就像贵喜,在前朝余孽回来后,一定会死,贵喜是他的贴身太监,他会见前朝余孽,前朝余孽就会看见贵喜。
那生养贵喜的人,怎能认不出贵喜就是前朝的皇帝?
一切都是注定的。
再比方说,就像薄厌凉,他注定要帮薄相收复草原,而薄相注定要追随鲜卑公主贺楼缪缪。
顾宝莛讨厌薄厌凉那把自己也算计进去的恐怖,却很难去很薄厌凉。
恨这个字太伤人了,所以他从不说恨。
“我天生就是大方的人嘛。”顾宝莛微笑。
6.三胎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桌子,小孩有小孩的桌子。
七岁半的云辉小朋友正式改了族谱,入了顾宝莛的名下,当了皇帝唯一的一个儿子,但让云辉来讲,他可不是七爷爷唯一的子嗣,七爷爷这个大猪蹄子,坏得很,他只是七爷爷的三胎罢了!
好比现在,满桌的小辈,二王爷的润泽、四王爷的池漪、五王爷的隽青都在说薄叔叔带来的旺财有多威风霸气;女孩儿们都抱着七爷爷的大白鹅喊着‘好可爱好可爱’。
云辉一脸木然,食不知味,他可讨厌这两个动物了!
白将军可谓是战斗鹅中的恶霸,大抵是觉得每晚和七爷爷睡觉的他很碍眼,所以三天两头见他就咬,害他有一次当着老师的面摔了个狗啃屎,丢死人了!
还有那只薄叔叔带来的旺财,名字取得喜庆有什么用?整个儿就是一虚伪至极的动物!就知道叽叽叫着装可怜,让七爷爷抱着它,害的他好几天没能和七爷爷完整的说上几句话。
更委屈的是他只要和白将军、旺财打起来,七爷爷第一个心疼的肯定是白将军,可不会把他抱在怀里哄什么‘听话啊,小白乖乖’。
嫉妒心爆棚的云辉小朋友一口气将杯中的桃汁水一饮而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喝的是酒呢,但即便喝的不是酒,云辉小朋友却好像还是胆子肥了不少,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白将军。
白将军正在女生堆里享受赞美和摸毛毛,突然和云辉的眼睛对上,电光火石之间,大白鹅‘鹅’得扑腾着翅膀就朝云辉飞来;而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回到皇宫就胆小如鼠的旺财‘叽叽’叫着,被吓得到处乱窜,打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哇啊啊啊父皇救命!”被白将军追着跑的云辉小胖墩哭喊。
正被夹在哥哥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的顾小七立马被拯救出了苦海,站出来抓住他的白将军,亲了一口,却对云辉笑道:“你要让着小白,白将军年纪大了,脾气不好。”
以为会被安慰的云辉小朋友:决定了,我要一辈子讨厌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