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龙目光呆滞,吐着舌头,瘫在梵音胸口听不到北冥的话。
忽然北冥眼神一凝道:“你怀里藏了什么。”聆龙不答,梵音也不知北冥是何意。“聆龙,你怀里藏了什么。”北冥再道。
梵音低头看着聆龙,发现他已经吓傻了。小心从胸口抓下聆龙道:“你在和他说话吗?”她手心捧着聆龙,道:“他吓坏了,你别吓他了。”
北冥脑袋一歪,看着梵音对聆龙温柔的样子,脑袋一冲,一把抓过聆龙到自己面前:“喂,醒醒,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哎呀!你轻点,你把它吓坏了!”梵音秀眉一蹙,抢过聆龙道。就在梵音接过聆龙时,一片红焰焰的东西从聆龙怀里掉了出来。梵音没想到聆龙身上真的带了奇怪的东西,可也不知所以:“聆龙,这是红鸾的羽毛吗?”
聆龙一吓,赶忙划着爪子要捞回羽毛,北冥眼疾手快,轻轻一捏,羽毛到了他手中。“还我!”聆龙喷着鼻孔道。
梵音瞪了北冥一眼,要他不要凶聆龙。聆龙在她眼里越发像个宠物。北冥收敛了些,道:“就是因为这个食苍兽才一直攻击梵音的,你差点害了她知道吗?”他故意沉着脸道。
聆龙一听,立马耷拉下耳翼,像犯了错一样,慢慢扭过身瞟了一眼梵音道:“小音,对不起。”
“到底怎么回事?”梵音奇道,“你不要吓唬他。我又没事。”又对北冥嘱咐道。北冥不以为然。
“那个羽毛是红鸾身上的。”聆龙蔫着道,“是我跟红鸾要来的。”聆龙跟着解释道。
原来这片羽毛是红鸾鸾冠上最为珍贵和艳丽的羽毛名叫知羽。经过北境一战,红鸾羽化,长成真身。红鸾灵兽具有穿越时空的本领,是整个弥天大陆之上最为珍贵的灵兽。她鸾冠上的知羽,更为神奇,拥有红鸾知羽的人无论身在什么地方,只要通过知羽传出灵力,红鸾便能瞬间来到拥有知羽人的身边。这个秘密只有红鸾一族知晓,然而聆龙一族自古耳听千里,可辨万物声,知道这天下间不少稀奇古怪的事,这一件便是他们知道的众多怪事之一。
聆龙胆子小,从战场救回梵音等人以后,他便确实知道了红鸾的能力,便千方百计跟红鸾讨要来了一缕知羽。
“我想着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喊红鸾来救我。”聆龙低着头,囔囔道,爪子不停在梵音手上画圈,“谁知道害小音有危险,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北冥和梵音听来只觉不可思议,不知红鸾竟有这般秘事。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叫红鸾来救你呢?你已经怕成这样了?”梵音问道。
“食苍兽和小胖鸟是死敌,而且十有八九小胖鸟打不过食苍兽,单看体型就知道了,食苍兽比小胖鸟还要大出十倍。我怎么能喊她来救命呢,万一危险怎么办。”聆龙喃喃道,“可是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妖兽竟然那么厉害,一根小羽毛也被他发现了,害的它来攻击你。”聆龙抱歉的偷偷看了梵音一眼,“对不起小音,你有危险我会幻形来保护你的,刚才我就准备赴死一战了,谁知道我还没幻形,那个小子就嘁里喀嚓把那个大块头给砍了……”说道这聆龙打了个激灵。
梵音盯着聆龙,忽然把他捧到面前亲了他一口道:“谢谢你小不点。”
“哎!”聆龙一怔,嗖的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梵音,一双金铃般的眼睛直射梵音清瞳。“你,你不生我气?”
“当然不会,你不仅替红鸾着想,又为我着想,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当然不会生气了。”梵音笑眯眯道。
“真的吗?我以为告诉你,你就讨厌死我了,所以我刚才才不敢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眼看着聆龙眼睛里蓄上泪水。
“真的。”梵音道,“不过,你以后就不要想着保护我的事了,我保护你还差不多。”梵音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小音……”聆龙龙鳞发热,摇摇晃晃朝梵音走去,一双华丽的银丝耳廓张开,好像张开怀抱一般。
北冥一把拎起聆龙,揪到自己面前:“你看你还是赶紧回东菱吧。”
“哎哎!你放开!”聆龙挣吧道。
“北冥,你们刚刚没事吧。”话说着,莫多莉从一旁走了过来。食苍兽吐的黑水很快被干涸的大地吸收了。
“没事。”北冥应道。顺手把聆龙再次放到梵音手心里。聆龙还不高兴呢,梵音摸了摸他,安抚下他的情绪。聆龙一扭身窜到劈极剑上,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又用脚踹了踹,听见一声搁楞响赶紧蹿了回来。
“这黑水被大地吸干了会不会再长出那些东西?”莫多莉道。
“应该不会了。”北冥踩着脚下的黑土再次干的裂缝。
原本莫多莉是担心北冥的,可此时看见他们几个聊得开心,却不知如何继续了,“我们现在可以上路吗?”话语间显得有些夹生。
“再等等,经过刚才一番打斗,辽地不安分,我们先越过腐蚀地,找个地方暂停。”北冥道。他之所以一开始没用重器砍杀食苍兽是因为不想惊动辽地的狼族。这才用劈极剑砍伤了食苍兽一只眼睛逼它离开,谁知食苍兽感知到知羽的存在不肯罢休,北冥这才运力解决了它,弄出大动静。
随后几人潜行进入辽地深处。一路上没有发现蚀髓草,却也没有狼族动静。走兽出没,不再像有腐蚀地那般死寂的时候。忽而地面上有东西在扇动,息在树梢间的梵音灵眸一转朝那物看去。只见她一个激灵,不由贴靠在树干上。这般细小动作被停在不远处树干间的北冥发现,指语问她何事。莫多莉一直随北冥一起。梵音通知他稍等。一枚凌镜从梵音身边飞出往地下探去。很快,凌镜里传来令梵音深感不适的画面,一个手掌大的褐色“巨蛾”从土里慢慢钻了出来,忽扇着带粉的绒翼,上面张着一个巨大的黑眼睛。梵音定了定心继续看去,那东西不是巨蛾,而是一片枯叶。她皱起眉头,给北冥打了个手势。
莫多莉亦顺着北冥的目光往下看去,轻声道:“枯叶蝶?”
北冥小声道:“不是蝶,是一瓣草叶。”
“我知道,但那东西就叫枯叶蝶。”莫多莉道。
“你识得?”北冥问道。
“很多年前在花婆的房间里看到过一次。”莫多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