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没公德心,高空抛物,乱扔花瓶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声从包间传来,男人站在窗口,普普通通的脸,身上没有半点内力波动。
就像一个路人甲。
刚才出手的,应该是他带来的侍卫。
“陈国大皇子,马遥。”墨子圭低声对夕婧酥道。
夕婧酥惊讶:“你怎么认出来的?”
“他并未易容。”墨子圭说。
隔着浓重的夜色,夕婧酥并不能分辨对方是否易容。但根据她的了解,各国皇族的长相应该都不错啊……
这位长相很路人名字更炮灰的男人,竟然就是陈国这次派来的人?
“了解,给我们送人头的。”夕婧酥很上道。
看上去如此平平无奇,出手又这么急不可耐,一看就是炮灰命啊。
“人不可貌相。”墨子圭轻摇头。
夕婧酥侧耳去听他接下来的内容。
墨子圭接着道:“不过这次你猜的没错,他的确就是个凑数的。”
夕婧酥:
马遥一发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诗诗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等稍稍平复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压抑住内心的苦涩。
刚刚……公子没有救她。
甚至没有一丝动摇。
诗诗望着马遥所在的窗口,福了福身:“奴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容与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搞了半天,就诈出一个马遥,真没意思。陈国真是无人了,竟派这么个人来。”
他这个角度见不到马遥的脸,但听得见马遥的声音。
他们的交集也只是三年前那一次楚国的国宴,那次大伙儿都给墨子圭面子,聚集了六国的使臣前去恭贺。容与过目不忘,自然能听出那是陈国大皇子的声音。
也是这大皇子,和他那愚蠢的二哥合谋,六年前攻打楚国。近来联合穆阙山给楚国找麻烦,前段日子占领扬州的罪魁祸首,估计也是这位。
墨言兮没处理了这位,容与怀疑他是压根就没处理的兴趣。
那日见过容与,墨子圭料想燕国太子应当不会使出如此拙劣的手段,那魔教的一切作为应该都是燕国有人自作主张,占领扬州的罪魁祸首就是陈国。
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想进攻陈国,挑起争端。
墨子圭不怕征战,可他总是更喜欢和平的。
战争一旦开始,必将以收复六国结束,不死不休。
马遥并不知道墨子圭已经洞悉一切却选择隐忍不发,他还害怕墨子圭发现真相后对陈国出手,那陈国必将无招架之力。
这次来楚国,本是碰碰运气,看能否得到一块藏宝图碎片。谁知又有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得巫女者得天下,得到了巫女,他还用得着怕墨子圭吗?
因此马遥对诗诗的态度简直是客气的不能再客气。
“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差点伤到诗诗姑娘。去,把那不长眼的人找出来,交给诗诗姑娘处置。”马遥急于刷诗诗好感,因此主动替她出口气。
他下完令,对诗诗笑道:“诗诗姑娘稍等,我这就给你找出差点伤到你的人。”
众人也真就这么等着。诗诗姑娘身份特殊,他们也想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想害诗诗姑娘。
侍卫得令,去找那个砸花瓶的人。
想要找到砸花瓶的人很简单,花瓶是从哪个窗子里砸出来的,就去哪个房间里找。
同在鸳鸯阁,马遥的人很快就到了张员外所处的房间。
房间里一阵鸡飞狗跳,张夫人追着张员外打,压根没想过她随手扔出去的一个花瓶已经在外面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
海棠耳聪目明,听到外面的动静,当机立断地想要走人。但马遥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马遥带来的都是大内高手,海棠习武的时候已经错过最佳的习武年龄,因而她的武功在江湖中只是二流,明显打不过这些人。
门口已经被封死,唯一的出口就是跳窗。但是楼下就是擂台与一群观众,观众里也藏着不少江湖高手,她跳出去无异于找死。
权衡完利弊的海棠决定不反抗。
反正扔花瓶的人不是她。
侍卫见屋内一片狼藉,站着两个小厮还有两女一男,沉声:“都带走!”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们?”
“知道我是谁吗!我在扬州……”
“闭嘴!”侍卫不耐烦地一掌劈到地上,地面立即出现一个深坑。
张员外夫妇立刻不敢说话了。
海棠看得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