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夕婧酥两三下爬上了马车,扑到陈汉文的身边,惊慌地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陈汉文依照除了浑身发抖,没有任何的反应。
夕婧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伸手摸了陈汉文的额头,又抬手翻开陈汉文的眼皮仔细看了看,掏出怀里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银针,扎在了陈汉文的手指上,过了半晌,才冒出了一小粒血珠子。
“酥酥,爹这是怎么了?”墨子圭在转进了马车,担心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一种极小的盅虫进了血液里,它们会在里面变得越来越多,最后血液会阻滞而无法流动。”夕婧酥看着发抖的陈汉文,抬头焦急对墨子圭道,“你让马车快点回宅子,我要立即给我爹解盅,不然怕就晚了。”
“好。”说完墨子圭钻出了马车,不一会,马车就飞奔起来。
“爹爹,你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好。”夕婧酥又从荷包里拿出五根银针,扎在了他胸口的几个穴道之上,不一会,陈汉文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呼吸也顺畅了,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马车一路狂奔,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墨家宅子门口。
墨子圭将陈汉文拉起来,转身背在了背上,夕婧酥忙跳下马车,两人急步进了宅子往院子里奔去。
夕婧酥一走进院子,忙唤道:“巧巧。”
“小姐,怎么了。”巧巧从耳房跑了出来,“这!这是老爷吗?”
“巧巧,去准备个火盆进来,把火烧旺些。”夕婧酥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往厨房跑去。
墨子圭把陈汉文背进了屋里,仰面放在了床上。
夕婧酥走到柜子边上,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两个青色的瓷瓶,还有一瓶白药。
拿着药瓶走了陈汉文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爹,一会会有点痛,你一定要忍着。”
巧巧这时从外面把火盆端了起来,将火折子吹燃扔进了火盆里,不一会屋里就如蒸笼一般,三人都开始汗如雨下。
“墨子圭,一会我在爹的胸口划开一个口子,你马上把这两瓶里的药粉撒在上面。”说完将那两个青色瓷瓶递给了他。
夕婧酥让墨子圭将陈汉文的上衣解开,在心口的位置,用烧红的刀划开了一寸见方的口子,墨子圭立即把药粉撒了上去,夕婧酥将沾满白药的棉布按在了伤口上。
“小姐,这药能进去吗?”巧巧看着被血一点点浸红的棉布道。
“能进去一点算一点吧。”夕婧酥压着陈汉文的胸口道,“这盅也不是一次就能除清的,只能每天清一回。”
“老爷这罪可是受大了,奴婢还是让厨房弄些炖品给老爷补补吧。”巧巧急步转身走了出去。
“我猜茶寮那人极有可能说他娘得的病,也是这种病。”墨子圭将瓷瓶递给夕婧酥,将夕婧酥的手移开,自己按住了陈汉文胸口。
“恩,得去查查道观。”夕婧酥点点头道。
夕婧酥趴在床边仔细地看着陈汉文的脸色,一边轻轻唤着:“爹爹,爹爹”。
只见陈汉文紧咬的牙关慢慢地松了下来,呼吸平缓了许多。过了半晌,眼皮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爹爹。”夕婧酥忙又唤道。
“酥酥,酥酥是你吗?”陈汉文依然紧闭着眼睛,嘴里却喃喃地唤道。
“爹爹,酥酥在这,你感觉怎么样。”夕婧酥用手拉着陈汉文的胳膊,急切地道。
“我没事,没事,睡一会就好了。”他喃喃地说完,慢慢地又昏睡了过去。
“看来这样有用。”夕婧酥松了口气道,又不禁蹙起了眉头,“他们的人实在太多,真是防不胜防。”
墨子圭点了点头道:“这两天先去把那道观清理了,某些人也得动动才行。”
“好了,松开吧,血应该也止了,我来给爹包扎下伤口。”夕婧酥从旁边拿了一根刚烧干的棉布条走到床边,给陈汉文仔细地把胸前的伤口包了起来。
此时,外面京城衙门的衙役们已经乱套了,街上居然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几起斗殴事件,还都是双方把对方砍伤打残,里面有尚书家的厨娘,有将军家的马夫,有侍郎家的丫环,还有院事家采办,等衙役们赶到之时,那几位当事人也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