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玕握住腰间的剑,墨子圭已经挡在他身前。
本来马蹄声都要走远,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保护好皇上!”
远去的马蹄声又折返回来,随后便是一场恶战。
墨子圭:“……”
郑玕:“……”
对方找到郑玕的营帐,像不要命一样往他营帐里扑。
弓箭放了一波又一波,郑玕和墨子圭手中的盾牌已经被钉得如刺猬一般。
直到弓箭的攻击停下,外面的喊杀声才又响起来。
眼看着侍卫一个个的倒下,而支援的援兵还没赶到,立春急得脚下起火。
“公子,外面快顶不住了,你先保护皇上撤退。”
郑玕稍微有些不自在,她从小习武,也曾带过兵打过仗,如今怎的要一个看起来柔弱的热来保护他。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他身份不同了。务必要小心谨慎。
从前他要是死了,齐国不过是损失了一个还能打仗的郡王,但如今要是死在战场上,那齐国就理大乱不远了。
且看墨子圭虽然面上孱弱,反应却快,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样安慰自己一番,郑玕终于安心一些。
跟在墨子圭身后准备逃出营帐。
墨子圭躲在门帘后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境,见西北方位有个北燕士兵受了伤。虽然强撑着趴在马上,但精神明显不济。
墨子圭给郑玕做了个手势,随后往外晃了晃,成功吸引了那个受伤的士兵。
那人来不及思考便大马往墨子圭身边跑,墨子圭突然暴起一剑抹了那人的脖子。
郑玕趁此机会抢上马背,伸手拉上墨子圭。
两个男人共乘一骑,匆匆离开。
跑了几步再回来看,发现营帐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墨子圭和郑玕同时松一口气。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幸好墨子圭当机立断,不然支援到来,郑玕和墨子圭都要葬身火海了。
支援很快赶到,把所剩不多的北燕死士一网打尽。
临时搭起的帅帐里,郑玕满面寒霜。
今夜墨子圭赶来,其实是没运粮食的,他只是使个障眼法,真正的粮食还藏在十里之外的山坳里。
墨子圭到了营帐之后才让人去接。
但饶是这样谨慎,还是被北燕钻了空子。趁营帐没人的时候来偷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玕声音带着冷意,让底下人打了个寒战。
去运粮的队伍也遇到了袭击,好在去运粮的人多,北燕人去骚扰了一转,还没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但留守营帐的却损失惨重。
方才喊了一声的人被绑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说话。
墨子圭也有些愤怒,这人就算不是内奸也没必要留下。
这样蠢笨的人留在身边迟早害了自己。
面对郑玕的质问,那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郑玕怒火中烧:“来人啊,把他带下去审,务必要审出个结果来。”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郑玕自己在,掏出今天刚收到的信。
立春受了伤,还在安置伤兵的营帐里,他只能自己动手研墨写信。
夕婧酥写信告诉他马上就要中秋,她和唐氏准备一起过节。已经在准备了。
墨元元跟着徐家远走西北,窦氏消沉之下躲在院子里不出门。
墨南一开始去安慰了她两日,窦氏便抓住机会复了宠。
之后他再来找唐氏的时候又被拒之门外。
墨南觉得唐氏恃宠而骄,不可理喻。墨元元被流放西北,以后母女能不能见到都是两说,他去安慰一番也无可厚非。
唐氏作为正室却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实在不像什么话。
唐氏倒不是觉得窦氏不可怜,她也尝过儿女都离开的滋味儿。
只是理解归理解,能不能接受墨南再和她和好就又作另说了。
总之,她心里很隔应,隔应到不想再见墨南。
于是乎,这一对中年夫妻闹起矛盾来。
夕婧酥为了安慰她,让她在公主府布置布置。
夕婧酥还在心中说道,墨元元就快要生产了,等墨子圭回京的时候,孩子应该都会对舅舅笑了。
虽然她说得隐晦,但墨子圭还是看出她在打听他的归期。
只是战事未平,归期不定,他也给不了夕婧酥一个确定的时间。
虽然夕婧酥把思念写的克制而隐忍,但还是成功的搅乱了墨子圭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