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也算是几朝元老了,虽然一没有身居高位的人在,但在朝中也算正直。颇受清流一派看重,只是权利动人心,一旦尝到揽权弄权的甜头,就不容易再坚持自己的本心。
夕婧酥无不叹息:“罢罢罢,随他去吧!”
用完一盘子点心,在倚梅的期待下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夕婧酥让人伺候着净了手。
才将将收拾完,连翘就打起帘子进了里屋:“启禀殿下,王少主来了,说是要见您。”
夕婧酥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把人请去花厅,我这就过去。”
王逸阳为了墨子圭的事情匆匆赶回苏州,又匆匆赶回京城,虽然来之前找人修过面不至于太邋遢,但眉间的疲态却掩盖不住。
见了夕婧酥,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安康。”
“王少主辛苦了,坐吧,无须多礼!”
王逸阳也没有客气,在夕婧酥的右下首落了座。
“回长公主,此次你托王家的事,王家到底未有负所托,事情已经查清,不是简单的同行竞争。”
苏州的知州曾经和定远侯是同窗,他拿了定远侯的好处,答应帮他打压打压墨子圭的生意。
自古商人的地位就低,为了能好好做生意,少不得要巴结当地的官员。以求庇护。
墨子圭虽然是驸马,自己也有爵位在身,但他手下的掌柜做事却很牢靠,该给的好处从来不会少了。
但这种关系一向不平等,商人送礼是自愿的,却不能要求人家给你回应。
做官的可以选择收礼或不收礼,收了礼也同样可以选择给不给方便。
所以不管墨子圭手底下的掌柜再会来事,当地的知州要打压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有知州在背后支持,那些一直有心想压制墨家商行又无能为力的商家群起而攻之,恨不得把墨氏商行分而食之。
在苏州经商要拜两个码头,一个是知州,一个便是商会的王家。
知州是个混不吝,从来不讲原则,只看利益,只要钱到了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相比之下,商会的王家更县正派一些,虽然说商人重利,但拜在王家码头下的商行一直都好好的。
所以正经做生意的商人,都会选择到王家去拜山头,而那些有心钻营又不想出力的人便选择多出些银子给知州,力求一个庇佑。
商人虽然重利,但还是有多数人选择坚守信念,墨家商行被打压,他们虽然冷眼旁观,但也没有趁机去踩一脚。
之后由王家出面替墨家商行撑腰,他们也没有去作乱。
民不与官斗,平时虽然别人都说王家和知州是两座码头,但身为商贾,王家在知州面前总要矮上一头。
但如今王家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又有夕婧酥支持,终于扬眉吐气一次,连知州的面子也不用给。
夕婧酥听过,回之一笑:“有劳王少主了,既然这位知州大人一直被人称为钱袋子,那为何他能平安躲过一次次的清查,平安无事的做官到今天呢?”
夕婧酥摄政的时候清查过一批贪墨的官员,郑玕登基之后又让墨子圭去查一次盐政。
可这两次这位钱知州都顺利躲过,不知他是太狡猾,还是命太好。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钱袋子虽然贪墨,但也有自己的办法。他从来不在平头百姓身上捞好处,也不收受官员的贿赂。收商人的钱也有头目,朝廷的人自然查不到他头上来。”
王家在苏州和这位钱知州周旋多少年,对钱袋子的了解只怕不亚于对自己的了解。对他的手段自然能说的头头是道。
夕婧酥颌首道:“多谢王公子,既然他犯在了本宫手上,那本宫自然不会再放他出去害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钱知州敢动墨子圭的生意,实在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夕婧酥少有的逆鳞,被他触了个遍,夕婧酥会放过他才有鬼了。
不过是个知州,收拾起来不费多大的力气,特别是还有王家提供的证据,定他的罪一点都不显牵强。
夕婧酥发落得突然,让这位钱知州没个防备,扎扎实实的被撸了官职,还挨了一顿打。
钱玳知道自己的斤两,虽然平时会从商人身上收点好处,但还不至于让夕婧酥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