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燕乱做一锅粥,却还不忘往边境陈兵。换做是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对这种恶邻再容忍下去。
西周的态度,明显就是欺负齐国势弱。郑玕是个有野心的皇帝,对北燕忍了又忍,况且这一次北燕内哄,也不乏他的手笔。
眼看着北燕好不容易乱起来,就差临门一脚了,又哪里会轻易放手。
好不容易哄走了西周的使臣,郑玕就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攻打北燕的事宜,只怕年后就会有一场大战。
但是在此之前,还需要先稳住西周和东夏的情况。
至少保证这两国有一边是站在齐国这边的,不然等打起仗来,那便是腹背受敌。
郑玕虽然激进,但做事也不周全。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但是最后几句话还是透露了他的意图。
“如今事多,朕甚觉疲惫,大战一触即发,未免腹背受敌,百姓遭殃,特请你回京主持大局。”
夕婧酥看完信,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把信放回妆台上。
墨子圭从门外进来,挑燃了炉子,给夕婧酥披了一件斗篷,
熟悉的温暖将夕婧酥包裹起来,她顺势往身后一靠,落在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墨子圭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钟先生说你不能太劳累,天色暗了,看信仔细伤了眼睛。”
夕婧酥抓住他的手臂,墨子圭顺势趟到床上。
“皇上来信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催促的意味很明显。只怕咱们这个年,要在路上渡过了。”
墨子圭把夕婧酥揽进怀里,声音沙哑:“可你身子还没好,贸然赶路只怕不妥。况且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我担心你受不了!”
夕婧酥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但是只怕由不得我们,听他的意思,这一次他八成要御驾亲征。他一走,朝中无人,长姐和朝政都需要人管。我不得不再战事开始之前赶回去。”
墨子圭抱着夕婧酥的手紧了紧,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既然是形式所迫,那咱们就回去。你先睡吧,好好休息。”
夕婧酥像是被蛊惑一般,真的抓着被子盖住头,睡过去之前想起来还有信未读完。
但下一刻便被睡意淹没,只依稀感觉到迷迷糊糊间墨子圭摸**躺在她身边。
然后一夜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度过,睡得很沉稳。
京中来信催促,两人也不能再久留,对于顾家姑娘坑害夕婧酥的事便不能立即清算。
夕婧酥身子不便,湘竹让人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毯子。墨子圭又动了些小心思,做了减震设计,一路上又走得慢,夕婧酥在马车上根本感觉不到震动。
墨子圭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放弃骑马和夕婧酥挤在马车上。
墨子圭上来之后,就把丫鬟赶到后面的马车去,自己在车上照顾夕婧酥。
车上燃着小炉子,夕婧酥又穿得厚,而且她大半时间都窝在墨子圭怀里睡得昏昏沉沉,每天醒来就吃,吃完又滚进墨子圭怀里睡觉,一路上倒没怎么吃苦。
上路几天,从邴县赶到下一个县城就已经是小年了。
县城不大,但在小年的渲染之下,也极为热闹。
墨子圭一行住进了驿馆之后,夕婧酥就跃跃欲试,想出门去街上转转。
墨子圭问过钟先生,得知只要不被人撞到,不吃寒凉的东西,随便走走就不会有事之后,墨子圭将她裹成个粽子,牵着上街。
从蜀地出来,越接近齐国的地方,街上卖的东西种类就越丰富。自从东夏和齐国再开商道以来,两国的互市贸易开展的如火如荼。
除了两国朝廷每年固定的采买和富商大贾的贸易往来,民间的百姓之间来往得也很频繁。
夕婧酥在墨子圭的保护下上街转了一圈,买了两人有意思的面具。一个狐狸一个老虎,取意自“狐假虎威”。
夕婧酥把老虎面具递给墨子圭,自己戴上了狐狸。而后露出一双弯弯的眉眼,墨子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夕婧酥见他没有动作,亲自上手替他把面具扣上。墨子圭身形欣长,系带的时候,夕婧酥整个人都趴到墨子圭身边。
将将系好绳子还没收手,就被墨子圭禁锢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尤在耳畔,墨子圭声音低哑:“别动。”
夕婧酥僵住,面具下的脸爬上一层红云:“这事在大街上!”
墨子圭声音带着些蛊惑的意味:“我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