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慕脸都要气歪了,不愿意和墨子圭说话,转头去替夕婧酥倒茶。墨子圭眼疾手快的在他伸出手之间坐在了两人中间,隔绝了夏元慕献殷勤的可能。
夏元慕闷闷不乐,但他骨子里的教养还在。虽然他喜欢夕婧酥,但大家都已经各有家室,他也不至于没有底线的骚扰她。
落座之后,便进入了正题。夏元慕坚持认为此事是齐国对东夏有所求,让墨子圭拿出个求人的样子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墨子圭是夕婧酥的驸马,他气不顺,才会坚持让他拿出个求人的态度来。
墨子圭也没有苦苦纠缠,就算没有夕婧酥,夏元慕的身份也比他高。见面低头行礼是必然的,何况而事关这样大事,低个头也无妨。
“王爷说得没错,此事是齐国有求于东夏,但此事于两国而言皆是互惠互利。墨子圭在此代表齐国正式提出与东夏联合的倡议。”
事关国家体面,墨子圭的态度不可能太卑微。这番话也算是低头了,夏元慕并没有苦苦相逼。
谈判开始之后,便进展飞快。这些年来西周虽然没有明说要对东夏如何,可一直以来的高高在上确实让人心有不顺。
而且看着北燕被西周恩威并施,压制得寸步难行,又挑拨着北燕和齐国相互消耗,见微知著,东夏也是心惊肉跳。
只怕收拾完齐国和北燕,下一个就轮到东夏了。
夏元慕有意储位之争,对东夏的百姓自然有推不掉的责任感。像这种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自然是主张防患于未然的。
“纵横成立之初还是为了平衡各国的势力,可如今各国之间早就不平衡了。纵横也成了东夏的侩子手,与其等着西周来吞并了各国,不如先结成联盟。既然齐国有心,东夏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侯爷和长公主有时间进宫一趟吧,毕竟签订国书的事还需要由吾皇来决定。”
签订国书!
夕婧酥和墨子圭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夏元慕应得这样痛快。
夏元慕像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此事毕竟事关国家利益,不是我区区一个亲王能决定的。我可以向吾皇引荐两位,但能不能说服吾皇和齐国签订合约,还要看两位的本事了。”
夕婧酥不觉意外:“此事倒不能强求,泰王殿下愿意为本宫和驸马引荐,已经是不小的恩惠了。还请泰王爷在皇上面前多为本宫美言几句,本宫会尽快安排时间进宫面见东夏皇帝。当面谈两国联合之事。”
夕婧酥通情达理,和她说话向来省事,夏元慕看着为她晾茶的墨子圭,无不羡慕。
若是当日他再坚定一些,娶到了夕婧酥,那她如今便能陪在他身边,两人共同进退了。
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等了约摸一刻钟,才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到路边,两个身着华服的人相继下了车。正是今日的另两个主角,泰王夫妇。
两人虽然衣着华贵,但到底不及墨子圭和夕婧酥这样别出心裁。
夏元慕身份贵重,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带着王妃出席的场合一般都只有宫里的宴会。
可那种宴会大家都有各自的朝服,不能穿得太随意了。
况且夫妻之间讲究一个含蓄,平日里在外都要守着礼仪,像夕婧酥和墨子圭这样直接穿成一样。对外宣扬我们是夫妻的事,泰王妃自觉做不出来,而且泰王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只怕也不会配合她。
在看到夕婧酥和墨子圭之时,泰王夫妇眼里同时闪过一丝没落。
但失态也不过是一瞬,很快泰王妃便亲昵的和夕婧酥称起姐妹来。
泰王妃顾氏出身好,教养好,平时八面玲珑,在与人相交之际,不会让人感到压迫。
夕婧酥的身份不能对她言明,所以在她面前,夕婧酥拿捏着身份,表现得尽量像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商户之妻。
饶是如此,她对夕婧酥也做足了礼数,没让人感觉到一点不适。
人到齐之后,夏元慕准备的画舫也靠岸了,他招呼着几人上了船。
“本王让人在船上准备了歌舞和酒水,墨少主和夫人想看歌舞表演还是想吃点东西都可凭自己的心意。”
夕婧酥跟着墨子圭行礼谢恩:“多谢泰王殿下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