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没有猫腻,谁也说不清楚。
沈远山面色沉了沉:“此事不要多说,你给她准备的嫁妆筹备得怎么样了?”
这个事情沈远山心里也有怀疑,虽然不能明着说出来,但听他的意思,以后沈施是不能再回京城了。
他自己出面在苏州找了个人家,家世清白,家里虽然没人出士,却出了几个大儒。
家里办了一个书院,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沈施能找到这样的人家,也是托了沈远山的面子。
这样的人家,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不算高官厚禄,却也是世家大族。
可沈施未必看得上,虽然一直没表现出什么,沈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她的乖顺之中藏着倔强,沈远山阅人无数,她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好,可她不知道,她眼里的不甘已经瞒不住了。
沈远山的防范之策就是不让她回京城,并且想着快点给她定了亲事。
京城这边,转眼已到初秋。夕婧酥自从去看过怀孕的平瑶之后,就常常走神。
原因只是因为静宜无心的一句话。那日回来的路上,静宜笑着打趣了夕婧酥一句:“照理说来你成亲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你还没有动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夕婧酥回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和墨子圭年纪都不小了,成亲之时已经二十多岁,旁人在她这个年纪早就儿女双全了。
如今她无事可做,夕婧酥倒理解那些后宅女人的心理。
有个孩子也算是有个寄托,至少能像平瑶一样,笑起来眼里都尽是温柔。
可她这些年到处跑,又是中毒又是受伤的。身体怎么样没人和她说,而且她也不好问君兰,就怕听到什么让她承受不了的消息。
她心里不开心,更是懒得动弹了,整日整日的不出门,公主府也闭门谢客。
而在这期间,静宜又迎来了一桩喜事,芙兰要出嫁了,出嫁的对象还是之前夕婧酥介绍的周天龙。
当静宜笑着把这个消息告诉夕婧酥的时候,夕婧酥愣了愣。
她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看对眼了呢。之前周天龙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出什么苗头来。
但是听静宜的意思,对周天龙很是满意:“那孩子气度不凡,待人处事也好,他家家里也不错,我打听过了,他是家里的次子,不用继承家业,若是以后太平了。没准儿还能到京城来长住。”
静宜笑得合不拢嘴,夕婧酥也只能笑着应和道:“是,周将军一家都是厚道人,周天龙……人也不错。只是他年纪不小了,这婚期会比较赶吧?”
“可不是,我和周家同过信了,听他家的意思,是希望尽快成亲。虽然婚期有些赶,但平瑶的嫁妆是老早就准备着的。也不算什么。”
夕婧酥强打精神应付着:“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就在这个月末!”
“这么快?”
现下已经快月中了,离月末不到二十天。这么着,也太赶了些吧。
但静宜已经不是第一次嫁女儿,这其中的事宜也不用她去操心。
所以周天龙的婚事就只能由萧夫人帮着筹备了。好在两家是世交,当年周天龙和萧宁一起淘气了的时候,萧夫人也没少教育他。
对于萧夫人来说,周天龙也算是她的半个儿子。
周家原是京城人士,之后因为家道中落才去参了军,之后又在西北娶妻生子,很久不曾回京。
但周家在京城还是有宅子的,萧夫人去看过之后觉得太老旧了,就重新找牙行买了一座宅子。
虽然赶着用价钱贵了些,但穷文富武,周家还不缺一座宅子的钱。那宅子才三进,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但给小夫妻成亲足够了。
周家举家都在西北,周夫人不可能一直在京城住着,所以这宅子八成只有他们小夫妻住。
萧夫人又找了泥瓦匠,将院子重新翻修了一遍。然后添置了家具。
紧赶慢赶,在婚期之前终于把院子收拾了出来。
八月末,秋风渐起,秋意袭人。静宜大长公主府上却一派喜气洋洋,几乎半个京城的勋贵都到场恭贺。
场面很是热闹,静宜不喜欢排场,这样的场面也只有她嫁女儿的时候才能遇到。
夕婧酥晨起收拾好之后出发去隔壁,府上已经坐了不少宾客。夕婧酥到场,命妇们一一给她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