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虽出身皇家,可从小便体会了民生疾苦。无奈父母早亡,连皇兄也匆匆病逝,留下臣女一介孤女尝尽人生百味。皇兄病逝之前,因不放心年幼稚子,托孤于臣女,臣女推脱不得,临危受命。执政以后无一日不是夙兴夜寐,为齐国的墨山社稷,百姓生计殚精竭虑。如今幸得皇叔不弃,替臣女分担忧愁,为臣女遮风挡雨。可臣女不知如何得罪了谁,竟说臣女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此等称谓,臣女断断担当不起,虽然臣女微贱,可蝼蚁尚且偷生。臣女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齐国百姓和社稷之事,特陈情与皇叔,请皇叔作主,给臣女一个交代。”
夕婧酥的遣词用句实在诚恳,可越是诚恳,他们越是不安。不得不承认,当时长公主做这个摄政王确实是形势所迫,她要是不强硬,只怕现在坟头的草都有几尺深了。
况且她执政期间,天灾人祸她都应付得很。
百姓休养生息和抵御外地入侵两样都没耽误,等郑玕登基之时,齐国的情况比起正元帝驾崩那年好了太多。
况且她没有留恋权柄,自己亲自去请的郑玕,然后交权交的好不留恋。
这样想来,之前攻击她的借口实在是子虚乌有?
众臣摸了摸自己发颤的脑袋,他们怎么忘了,这位公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整肃朝堂的时候,手段决绝,他们是嫌活得太长了吗?敢跟她叫板。
但今日夕婧酥没他们想的那么强势,最多是哭一哭,诉诉委屈和冤情。
她越是这样,郑玕就越不可能轻易饶了那些闹事的人。只要皇帝说护短,那再多的攻歼理由都是狗屁。天大地大,皇权最大,皇家公主受人攻歼,那就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脸面往哪儿搁。
郑玕正襟危坐,大手一挥:“参与此事的言官们只知道捕风捉影,没有切实证据就好诬蔑皇家公主,判永世流放,家中的男丁三代以内不得出士。学子们不思进取,凡涉事的打回原籍,永不录用,家中子息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以任何形式出士。”
徐家以为经此一事,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皇后之位只怕要花落徐家了。
夕婧酥对于此事倒无所谓,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到时机。
若以此事闹起来,不仅不能动得了徐家,反倒还会让徐家起了警惕之心。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夕婧酥向来都是能忍的。
夕婧酥的事情解决之后,徐家依旧高调的在京城的勋贵圈里出现。
夕婧酥懒得管,因为平瑶传出消息说她有喜了。
静宜来找夕婧酥一起过去探望的时候,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夕婧酥讶然:“之前一直没听到消息,怎么就显怀了?”
平瑶害羞的低下头,但脸上却溢出掩不住的柔情。
“之前我就觉得八成是了,但还未确诊就没有到处说。”
夕婧酥理解她的心情,虽然她住在自己的府邸,不用担心有人暗害。但她和沈凌成亲多年,能有个孩子不容易。
再说平瑶怀孕的消息传回苏州老家之后,就连一直不待见她的沈夫人都带上了笑颜。
忙着收拾东西来京城照顾平瑶的胎,被沈远山堪堪拦住:“你去添什么乱,她在京城还缺人照顾吗?你和她本来就不和,要是你去了再给她气受,把她的胎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岂不得不偿失。”
沈夫人放下就垮了脸:“什么叫我和她不和,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沈远山摊摊手:“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哪里照顾过儿媳妇。”
“但我好歹是过来人!”沈夫人不服气的争辩道。
“那些嬷嬷们更有经验!再说,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沈远山委委屈屈的眨眨眼,虽然早不复年轻时的俊美,可花氏还是心软了。
“罢了罢了,不去便不去。”
不过她心里却有了其他的疑问:“不过说来也怪,他们成亲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怎么咱们才走没多久她就就怀上了。”
京城送来的消息说她已经有孕四个多月,也就是说她们离京两个月平瑶就有喜了。
而这其中唯一的变故就是沈施,为什么沈施在的时候他们几年都没能有孩子。沈施一走他们期待了许久的孙子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