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只是不想殃及无辜。”流烟公事公办道,“姑娘莫要想多。”
“不想殃及无辜?”诗诗苦笑,“我如今有了这什么巫女的名头,还能置身事外么?”
流烟淡淡道:“姑娘今日诸事缠身,诚然有我家公子的缘故。可若没有公子,姑娘今日会是什么境遇,你应该清楚。公子不欠姑娘什么。”
如果没有国师大人,诗诗如今只会是个富商的妾室,继续瘦马那悲哀的一生。
大人当真不欠诗诗什么,诗诗又何必摆出那副为大人做出了许多牺牲的样子?
诗诗眸色一黯:“我知道。姑娘方才说,公子会离开?他……又要走了么?”
她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再次等来他。
“公子岂是会在一个地方久留的。”流烟今日的话已经够多了,“我会在暗处保护姑娘。姑娘有难时,我自会出手。”
话音未落,流烟的身影快速地消失。
“哎——”诗诗的手还来不及伸出去,眼前就已经不见了流烟的踪影。
那名公子派来的姑娘,就跟公子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诗诗失落地收回手,攥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盟主府。
“今日要去哪儿玩?”夕婧酥兴致勃勃地问。
他们不可能一整天都闷在府里,白日当然是出去玩个尽兴。
墨子圭有些心不在焉。
“夫君!”夕婧酥唤了声。
“嗯?”墨子圭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你想去哪儿?”
“兴来客栈!”夕婧酥脱口而出,“想在那里吃上一整天。还要跟掌柜的打声招呼,不要昨晚那个厨子,要昨天中午那个厨子……”
墨子圭:
论娘子对吃的执念。
“可是,现在还不到饭点。”墨子圭说。
“说的也是啊……那就先随便逛逛罢。”夕婧酥失落道。
墨子圭颔首。
这两前脚刚出门,容与后脚就得到了消息。
这是个好机会。
容与来到他们的房间门口,盟主府的客房不会落锁,容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不知道墨子圭他们会什么时候回来,必须得尽快找到碎片。
客房的格局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尽,一个普通的客房,应该也不存在有暗道的可能。
墨子圭可能将碎片随身携带,也可能没有带。容与就是赌他没有带,赌他不会短时间内回来。
容与先是从床底,花架能稍微比较隐蔽的地方找起。
这房间实在是没有更隐蔽的地方了。
一无所获。
容与又转身,看到那梳妆台上摆着的妆奁。
虽然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种显眼的地方,但现在屋子里也没什么地方可以找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容与打开妆奁。果不其然,只看到一堆首饰。
为免碎片被压在首饰底下,容与还翻了翻这些首饰。
一堆精致的首饰中,一个雕工粗劣的木雕老虎引起了容与的注意。
容与拿起来,有些嫌弃,这东西怎么都不像那两人能看入眼的。
看来碎片不在这里。
刚出盟主府不远的墨子圭摸了摸腰间,突然停了脚步。
“怎么了?”夕婧酥询问。
墨子圭迟疑:“我忘了带钱袋。”
“没带钱还怎么玩啊……还好现在刚出来不久,赶紧回去拿罢。”夕婧酥立刻转身,“话说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又是发呆又是落东西……”
墨子圭没有辩驳,折回去的瞬间,眼眸微沉。
他掐准了时间,也是在赌,赌容与现在还没走。
容与还沉浸在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中,没反应过来。
不对……以墨言兮的段数,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容与始终觉得不对劲,他果断盖上了盒子,放回原处,还把床铺整理回原来的模样。
到手的东西就这么物归原处,要说没有一点不甘心,肯定是假的。但容与有种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这碎片,现在还不能拿走。
正当容与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夕婧酥和墨子圭的身影。
他们迎面撞了个正着。
容与:
他们怎么会回来的这么快。
果然是墨言兮使的计。
还好他并没有拿碎片,不然现在就百口莫辩了。
论正面交锋,以一敌二,他可没有胜算。
夕婧酥看见他,眼中划过惊讶与狐疑:“莲生少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