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这么一张碎片,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夕婧酥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与之对应的地点,只得作罢。
看来还是得把碎片凑齐啊。
“那你觉得,应该把它放在哪里?”墨子圭问。
这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夕婧酥认真思考了片刻:“那就……放在被子底下?”
墨子圭:“还真是个好去处啊。”
简直深刻贯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般人得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妥善珍藏。他们倒好,不是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就是扔床上。怎么看都不靠谱。
墨子圭说完那句话后,果真就把装着碎片的盒子放到了被子底下。
他当然知道,把碎片放在这种地方,简直是明晃晃地等人来偷。
而他,就是要引蛇出洞。
以那群人的智慧,能够猜到碎片不在武林盟主那,而是在他这儿的人,大概不多。
很可能……只有容与一个。
关于莲生就是容与的事情,墨子圭并没有告诉夕婧酥,也不想说。
一旦说了,婧酥会格外防着容与,也就会格外注意他。
他不想婧酥,对容与有任何多余的关注。
他总有份不自信,总觉得婧酥对他的爱……是他偷来的。总觉得,槿兮和容与,才是天生一对……
这份不自信,在昨夜容与救下婧酥后格外强烈。
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份不自信,让他不想婧酥多看容与一眼,但又不能让婧酥对莲生毫无防备。
所以,一旦容与顶着莲生的脸,跑来他们房间里偷碎片,再被婧酥撞个正着,莲生就再也得不到婧酥的信任。
这样最好。
墨子圭行事一向直来直往,光明磊落,唯独在夕婧酥的问题上,用了许多小心思。
归根到底,她被认为是巫女还是因为国师大人的手笔,护着她倒也没什么。可他们一行人回到晋国后,诗诗姑娘不还是没人庇护么?
谢欢不答反问:“之前让你去庙里求的护身符可求到了?”
流烟立刻将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双手呈上:“大人。”
她心中是疑惑的。世人不知,可她这等跟随在国师大人身边的人却知道,这扬州庙里的护身符完全没有任何护身作用,就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
谢欢轻轻抬手,掌心聚集起一团幽蓝的光,那光化为一条蓝色的细线,没入护身符中。
护身符蓝光一闪,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把这个交给她,此符能护她周全。”谢欢道。
流烟捧着那符,静了一会儿,才道:“诺。”
她摸不准国师大人的心思。那名叫诗诗的女子是被国师大人牵扯进这一场纷争的,国师大人送她护身符,的确可以保护她不受侵扰。可但凡对诗诗意图不轨的人都失败而归,那不就更证明了诗诗的特别了么?
若不是巫女,怎会如此难得?
国师大人保护诗诗的同时,也是在坐实诗诗的巫女身份。
大人心思难测,流烟也不敢妄加揣测,遂一躬身,领命而去。
鸳鸯阁。
白天的鸳鸯阁冷冷清清,丝毫不见昨晚的热闹。诗诗站在房中心神不宁,她知道,从昨晚她在众人面前露面起,她就已经被许多人盯上了。
会有人来抓她么?象征着天下王权的巫女,谁不想得到。可她是个假的……
“诗诗姑娘。”一道女声突兀地从房间内响起,把草木皆兵的诗诗吓了一跳。
诗诗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只看见一名穿着普通襦裙的少女,看模样才十五六岁。
“你,你是谁……”诗诗见来者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没有那么惊惧了,可依然没有放下警惕。
她看了看关的好好的房门,咽了咽唾沫,“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流烟换下那身巫女服,一身平常打扮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小姑娘,“我是公子派来保护你的。这段时间内,你身边的麻烦会很多,由我来负责你的安全。”
“公子?”诗诗不禁喃喃。
“这是公子予你的护身符,戴好它,公子离开后,也可保你安然无恙。”流烟把护身符递给她。
诗诗接过护身符,脸上一喜:“这是公子给我的?”
他还是记挂担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