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要……”
那碧云的胆子似乎很小,脸色惨白,晃动着一双干枯粗糙的小手,声音颤颤弱弱。
“我们不会乱说的,杜公子,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嗯,这就对了。”
杜翎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她们走,碧云就赶紧扶着肿了半边脸的春芬向屋子里去了。
眼瞅着两个人进了屋子,杜翎才转身向着碎玉儿去了,瞧见碎玉儿脸上的震惊和意外,她抿嘴一笑,柔声说道。
“吓到姐姐了?”
“吓是没吓到,只是你这手功夫是哪儿学的?”
碎玉儿恍了恍神,扯过杜翎手里的手巾,在水盆里用力搓了两下,有点埋怨。
“也太用力了,把我的手巾都给弄脏了,真是晦气。”
“好,姐姐说的是,弟弟都记在心里了,下一次,我不用湿手巾打人了。”
杜翎仿佛一个乖巧的孩子,认真地点着头,由着碎玉儿换了条干净的手巾给自己擦头发,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声音却故意抬高了一些,仿佛是给屋里的两个人听。
“改用鞭子!”
也是给院墙外面躲着偷看的那群女仆们听的。
果然,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杜翎擦干净了头发,换了自己原本的衣衫,那外面偷听的众人才走了进来。
杜翎扣好了衣扣,又由着碎玉儿把自己的头发绾在一起,用原本的蓝带绑好,当着那群看似忙忙碌碌的女仆的面,握紧了碎玉儿的手。
“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院子里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或着是招惹你,你只管来告诉弟弟,弟弟虽然年纪小,本事不大,可是拼尽了全力,也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行了,谁肯来欺负我。”
碎玉儿看着这少年俊朗的脸,替他整了整衣角,又抿嘴一笑。
“不过咱们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点影响,免得给人误会了什么。”
“我们是姐弟,做的事光明正大,有什么好误会的?”
杜翎却偏偏当着众人的面握紧了她的手,又歪着头看向离得最近的一个偷看的女仆,挑着一边眉毛笑着问道。
“这位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
那女仆哪里敢乱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杜翎就满意地笑了。
她没有注意到,碎玉儿的脸又红了,眼底闪烁着羞涩和欢喜。
而杜翎和碎玉儿都没注意到,窗口处,有一双阴沉的眸子正隔着窗纸间的缝隙,盯着杜翎春风得意的笑脸。
王府寝室里。
洛少祎正和明镜相对而坐,中间的桌面上放着一叠书信,洛少祎手里正拆看着其中一封,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和严肃。
江辞端着茶盘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给明镜放了一盏,而后就站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洛少祎看信看得专注,不曾留意他的神情,倒是明镜看不下去了,终于笑着开口。
“江侍卫这是怎么了?有事要禀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