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翎说到这里,手指就直直指向了大皇子和四皇子,厉声喝道。
“主子的一应饮食都是奴才伺候的,跟从前并无什么区别,可就从那天开始,主子中毒了,越来越虚弱,奴才思来想去,除去两位皇子,再无旁人下手,我家主子,实在是被两位皇子给害惨了!”
“你,你满口胡言,我二人何时下过毒!”
四皇子惊呆了,他实在想不到,这个狗奴才颠倒黑白的能力这么厉害,单凭一张嘴,就把一件事编成了另外一件事,还给他们兄弟俩结结实实扣牢了一个罪名。
“父皇,我跟大哥确实是去了王府,可去的目的是为了商议给母后生辰献礼的事情,根本就不曾给五弟下过毒。”
“是啊,父皇,当时在五弟府上一应酒菜都是五弟自己府上准备的,我和四弟根本就没有接近过五弟,要如何在五弟的身上下毒?您不能听这个奴才满口胡说,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下的毒?”
大皇子也急声辩论,他心知孝依皇后已经护不住他们兄弟,而今唯有靠自己了。
梁帝听了杜翎的陈述,心中情绪波动剧烈,杜翎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两个皇儿之所以下这样的毒手,是为了夺走自己赏赐给祎儿的那座大宅子。
可两位皇子身份尊贵,什么好东西没有,为何一定要夺走祎儿的这座王府?
说到底,就是为了夺走自己对祎儿的疼爱罢了。
他们是看不惯自己偏疼这个孩子,看不惯自己对这孩子的宠爱和赏赐多些,看不惯自己一直护着这孩子母子,心生嫉妒,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恶毒阴险的事情来!
兄弟如手足,都是自己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从自己这里得到的疼爱少吗?
一点都不少!
他们在自幼就有福气在自己身边长大,受自己亲自教导爱护!
可是祎儿呢?
他自小就跟着自己的母妃在草原游荡,受了多少苦难,十五岁才回到自己身边,自己对他略有疼爱,也是为了弥补前十五年的亏欠。
可这两个畜生,竟然就眼红了,就想要争夺祎儿的东西,甚至心生恶念,要下毒杀了祎儿!
还需要什么证据,还有脸辨证什么?
刚才这两个小畜生诬陷祎儿的万寿图里有诅咒,还不够证明他们二人的不良居心吗?
这般恶毒之事,怎能轻饶!
梁帝脸色阴沉,缓缓抬起头来,苍老的眸子暗沉一片,里面闪烁着凌厉杀气。
“孽障,还有脸为自己辩护?杀兄弟害手足,你们两个简直该死!来人,把这两个畜生拉下去,剥去衣衫,送入,送入……”
他话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手指在空中颤抖着,似乎在犹豫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两个孽子。
只是这一瞬间的犹疑,就被一边的孝依皇后抓住了机会,她扶住了梁帝的手臂,低低叫道。
“陛下,今日是臣妾的寿诞,您先前答应过臣妾的,要大赦天下,臣妾也许了愿,愿不再见血光……不若今日先把两个皇儿暂且收押,过了今日,再另行处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