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依皇后先前之所以突然插手,是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目前还是洛璟容的同盟,同盟之中,许多事情都是大家一起策划设计的,盟友失手,自然是要想办法营救。
可是眼前的形势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效益皇后万万没想到,史泰诊出洛少祎真的中了毒。
这对主奴已经占据了上风,他们显然是要把大皇子和四皇子的罪名捶死。
而此时她若是继续出言相帮,不仅救不出大皇子和四皇子,还会牵连自身倒霉,不,不仅仅是自身倒霉,就连自己的儿子洛璟容也会被……
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却在梁帝面前屈身跪下,望向堂下大皇子和四皇子的目光凌厉威严,语调中却颇多痛心。
“陛下,五皇子遭受这样大的委屈和疼痛,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求陛下查明此案,一定要还祎儿一个公道,臣妾作为几位皇儿的母亲,方才险些被这两个孽障蒙蔽了眼睛,难逃失察之罪,请陛下一起责罚。”
“皇后快起,你也是为了皇家和睦,何罪之有?快先坐下,等朕审问清楚再说。”
梁帝却大手一摆,半点责备也没有,转头又看向远处跪着的杜翎,沉声追问。
“杜翎,你刚才说,你知道其中缘由和细节,愿意向朕提供证词,你来说,大皇子和四皇子究竟是怎么下毒谋害五皇子的?”
“回陛下,此事奴才也有罪。”
只见杜翎跪在地上,眼泪就像是泉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涌,单薄的身子还一个劲儿地颤抖着,几乎是泣不成声。
她先哭了一场,而后才稍微止住眼泪,哽咽着叫道。
“半个月前,大皇子和四皇子突然跑到我们王府去了,我家主子见到两位皇子格外高兴,就设了盛宴款待两位皇子,可谁知,四皇子一进门就说陛下偏疼我家主子,说我们的王府比他们的大,逼我们家主子进宫向陛下请旨,把清河王府让给大皇子养马用!”
“……”
梁帝嘴唇紧抿,腮边松垮的肉颤了两下。
杜翎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清河王府可是陛下钦赐给我家主子的宅子,别的倒也罢了,那王府大门上的牌匾是陛下您亲自题名的,我家主子最是看重陛下您的恩赐,怎么舍得把这恩赐送给别人当养马场糟践?主子不舍得,又不敢不答应,只好喊了奴才出来陪两位皇子喝酒说话,想着能把这事给劝一劝。”
“嗯……”
梁帝捏紧了手指,目光中有晶莹闪动。
杜翎说到这里,却又开始抹眼泪了。
“奴才为了替主子劝好此事,为了讨两位皇子开心,特意穿了鲜亮衣裳,把自己打扮得跟那勾栏里的粉头一样,陪着两位皇子说话喝酒,让两位皇子把……把奴才便宜都占够,想着他们开心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可是……”
“……说下去。”
梁帝的脸色更加灰暗,他咬着牙,声音沉沉。
杜翎便哽咽起来,她眼睛通红,陡然抬高了嗓门。
“两位皇子占尽了奴才的便宜,在我们王府酒饱饭足,总算出门了,我们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主子就开始出事了,主子头疼头晕,恶心呕吐,心悸乏力,往后的这段时间,一天比一天糟糕!他,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