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和顾辞回到警局就提审了刘冰,刘冰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有点萎靡,看见我们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杀人。”
我忙点头安抚他:“是,你没有杀人。”
这句话让刘冰安心了一些,神色平静许多,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你们想问什么?”
看着他这副样子,不清楚的人很难想象他是个精神病人,也难怪当了两年多的副院长都没有被揭穿。
顾辞咳了一声,开始询问:“你并不是真正的副院长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顾辞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
刘冰显然也愣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平静的道:“是啊,我不是真的副院长,我只是个神经病而已。”
顾辞没有任何意外,显然对这结果早就猜测,反而是我有几分意外,毕竟之前顾辞曾说过,刘冰说话极为混乱,没有条理,所以才被他怀疑有精神病,随即我想起了刘冰的档案,刘冰虽然是个神经病,但经过治疗,只要按时吃药,很多时候都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恋尸癖却改变不了,只要看见和尸体有关的东西,极为容易发狂。
现在他如此冷静,应该是和这两天都有按时吃药有关,想清楚后,我也不觉得意外了。
“谁让你当副院长的?”
“当然是院长啊,”刘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顾辞,仿佛觉得他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一样。
看着刘冰这神情,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顾辞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摆出严肃的表情,顾辞才又回头看着因我这一笑有些得意的刘冰,沉默了一会,才又继续问“他为什么让你当副院长?他怎么说的。”
这问题似乎让刘冰有些苦恼,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当副院长,他就是说,如果我当副院长的话,可以让我出去,还可以把没人要的尸体给我。”
说到最后一句,刘冰的神色开始变化,似乎在想什么,顾辞连忙问了几个没营养的问题,比如,吃饭了吗?吃了什么?之类的,才让刘冰忘记了刚才想的东西,神色又平静下来,顾辞才又继续问正题。
“真正的副院长是谁?”
“是谁?”刘冰偏了下头,想了好一会才有些迟疑的道:“我记得他好像姓包,叫包什么玉来着?像个女人的名字。”
“包怀玉?”顾辞故意提醒。
“对,对,”刘冰连忙点头:“就是包怀玉,你们说,这名字是不是像个女人?”
看刘冰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想得到我们的认同,为了避免刺激到刘冰,我和顾辞只好点头,见我们点头,刘冰高兴起来:“是吧,名字那么像女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他呢?”
嗯?我敏锐的察觉这话里包含的意思,顾辞显然也察觉了,看着刘冰追问:“谁?谁不喜欢包怀玉?”
“嗯?”刘冰露出疑惑的样子:“谁不喜欢包怀玉?”
看刘冰这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要犯病了吧?
顾辞却不放弃,继续问:“你不是说不会有女人喜欢包怀玉吗?是哪个女人不喜欢包怀玉?”
“哦,”刘冰恍然的模样:“就是他老婆啊,他老婆不喜欢他,”说到这,刘冰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告诉你们,他老婆喜欢院长哦。”
咦?
我和顾辞对这都很意外,顾辞却还记得精神病院那个男患者的话,忙问:“包怀玉结婚了?”
刘冰呆了一下,歪着头想:“结婚了吗?”
看刘冰这样子,我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没一会,刘冰就变得狂躁:“他结不结婚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娶他!”
得,看刘冰这样子,今天是不能问下去了,只能让人将刘冰带了下去。
“唉。”
顾辞叹了口气,随手抽出一支烟,刚要点上,看了我一眼,又收了起来,我不在意的摆手:“你抽就是了,我都习惯了。”当警察的男人就没有不抽烟的,我对此早就习惯了。
“不了,”顾辞还是将烟收了起来:“吸二手烟对你不好。”
我笑了笑,心里却觉得温暖,现在很少有抽烟的人,能注意到二手烟对别人的危害。
我将手里的笔记放下,刘冰的话不能作为口供,是不用记录在档案里的,所以我把刚才他说的话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了,看着笔记上短短的几句对话,我问顾辞:“你说这包怀玉到底有没有结婚?”
顾辞看着我,一脸无奈:“我也很纠结这个问题,就我们从警局查到的最后一条记录,是包怀玉在三年前曾买过一枚求婚戒指,之后就没有什么记录了,而他的失踪,推测是两年前,中间差了一年,谁知道有没有结婚。”
“民政局呢?有查过吗?”结不结婚从民政局查查不就知道了。
顾辞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起有民政局的存在,愣愣的看着我,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常识吗?顾大局长。
不得不说,顾辞做事还是很麻利的,每一会就查到了结果:“包怀玉没有结婚。”
我点头,看着手里的笔记,跟顾辞说起我的分析:“这个案子目前没有最大嫌疑人,不过却牵扯出了真假副院长,现在可以确定刘冰是假冒的副院长,而真的副院长是包怀玉,可包怀玉却在两年期莫名失踪,也不知道究竟去了那里?现在的结果是包怀玉没有结婚,但有个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只是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听我说完,顾辞微微一笑:“这个案子可不是没有怀疑人哦。”
“嗯?”我惊奇的看着顾辞:“你已经有方向?”
“也不算是,”顾辞笑了笑:“就是把一些你忽略的东西找出来。”
“忽略的东西?”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真假副院长的事,也许还真有什么被我忽略了,我忙问顾辞:“我到底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