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看起来虽然有了进展,实际却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刘冰又因为确诊患有精神病,所以他的任何口供都是没有法律效率的,但我和顾辞还是想回去讯问他一下,也许可以发现什么新线索也说不定。
打开门后,走廊里比之前安静多了,大概是到了午睡时间,不少的精神病患者都已经午睡了的缘故,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办公室旁边的那个男患者,他曾说副院长是假的,当时我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想起来,却诡异的觉得,难不成这个男患者知道什么?
见我关了门却不走,顾辞有些奇怪:“陆眠,你怎么了?”
我回头看着顾辞,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现在这个房间很安静,那个男患者没有趴在窗户上喊叫。
顾辞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我:“嗯?怎么?”说着,大概是以为我是在问这个患者为什么没有喊叫,他走过去两步,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道:“他睡着了。”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还记得他说的‘假人’吗?”
我这么一说,顾辞顿时反应过来,看着我:“你是说,这个患者也许知道什么。”
我连连点头,看着顾辞,说实在的,我对这个患者还是有一点阴影的,不太想和他接触。
顾辞看出了我的抗拒,想了想道:“要不,你在办公室等我,我去叫个人上来,让他和我一起进去。”说着指了指那个房间。
我连忙点头,又打开了院长办公室走了进去,顾辞见我进去了,才转身去楼下叫人。
我走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为了打发时间,便拿出笔记本来,这本不是日记,而是我整理的一些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信息,我看着笔记本,逐条分析,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记下来,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旦专心做什么时,就会把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什么都听不见,所以我并不知道顾辞喊了人后,进来了一次,见我在整理笔记就没哟打扰我,和喊来的那个小警察进了隔壁审讯去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过久,我闭着眼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感觉眼前站了个人,我以为是顾辞,便没有睁眼,一边扭动脖子一边问:“怎么样了?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顿时有些疑惑,睁开眼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并不是顾辞,而是一个血淋淋的鬼影—院长,它正看着我笑,我浑身汗毛一竖,瞪着眼睛惊恐的叫起来:“啊!救命啊!”
“陆眠!”一个声音模糊的传来,不一会就听见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同时院长的鬼影也消失了,眼前出现了顾辞有些焦急的脸:“你怎么了?”
看见顾辞我终于冷静下来,忍不住有些委屈,看着顾辞道:“我刚看见院长了。”
顾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院长的鬼影?它做什么了?”
我点点头:“嗯,它就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笑。”
“就这样?”顾辞似乎有些惊讶。
“不然呢?”我有些生气,等着顾辞气呼呼的道:“不管是谁,突然看见一个血淋淋的鬼影都会害怕的吧?更何况,我会看见这些恐怖的东西,不都是你害的吗?”
“好好好,”顾辞举手做投降状,一脸的无奈,眼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宠溺:“都是我的错,好吧?”
顾辞这么一举手,我看见了他手里提着的白色塑胶袋,顿时转移了注意力:“你手里提着什么?”
顾辞被我这么一问,似乎才想起来,将袋子放到桌上,一边打开一边说:“哦,刚才肚子饿了,我看你看笔记那么认真,就没打扰你,出去买了两份云吞。”说着已经打开了袋子,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我看顾辞这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说着我起身,探头看过去,才发现,云吞已经从一次性碗里洒了出来,泼了满袋子都是,而碗也已经变了型,泡在云吞汤里,让人看着就没有食欲。
顾辞见我已看见袋子里的情形,有些尴尬的解释:“我刚上楼就听见你喊救命,一着急就忘了自己提着云吞,所以……”
我了然,看着顾辞笑笑:“算了,我们出去吃,就算云吞没有变成这样,我也不想在精神病院吃东西。”
顾辞点头,将塑胶袋重新打结提起,打算一会出去扔垃圾桶,我也把自己的笔记本什么的收进背包,走出办公室时撇见隔壁的房门,忽然想起之前事,忙问顾辞:“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说着我还指了指那间病房门。
顾辞有点无奈,一边走一边道:“能问出什么?反反复复就是说副院长是假的,我和小宋费了好大的劲,才问出一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
“什么话?”我追问着,身子向顾辞靠近,楼梯上的鬼影还是那么多。
顾辞将手里的塑胶袋握在一起,空出一只手拉着我:“他说,副院长要结婚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这里的副院长是指包怀玉还是刘冰,他也说不清楚。”
我皱眉:“副院长要结婚了?我觉得,他说的副院长应该是包怀玉吧?”
顾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毕竟刘冰看起来不像是会有对象的样子。”
顾辞这么说,我想起了刘冰的档案,里面有一项写着他的精神问题,他有恋尸癖,这一点也是我和顾辞能肯定他是假的副院长的最大依据,而一个有恋尸癖的人会有对象?对不起,那画面太难,恕我难以想象!
只是:“若是包怀玉结婚,那是和谁结婚?刘冰会顶替包怀玉当副院长,难道就是因为包怀玉要结婚?这也说不通啊。”
顾辞将塑胶袋丢进垃圾桶,一边掏车钥匙一边说:“嗯,的确不通,所以我才说,不知道这话的真假。”